第八章

大荒原蠻族營地前方,每隔一段距高就設有觀察了望哨塔,數目比以前多得多。哨塔上站立著目光銳利的蠻族士兵,警惕地打量著對方營壘中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情況,立刻發出警戒信號。

經曆了上次有驚無險,差點遭受滅頂之災的大會戰之後,戈勃特雖然照例每天聽取鳩蠻首領則尤的匯報,但重視程度卻大大降低了。

眼見為實,偵察斥候和固定觀察哨塔的數量大大增加,其在雄鷹可汗心目中的地仕也得以提升。

這些天來,猛虎軍團的營壘一直沒有什麽異動。丹西自己除了處理各類軍政事務,經常抱上丹虎、丹豹,帶著普娃與科妞夫婦,在一些文官武將的陪同下,到大草原上挖礦尋寶,掘根除草,心情平靜,冶然自得。

哨塔上的蠻兵滿目所見,除了前麵壘牆後同樣警惕的猛虎軍團哨兵們,以及在各個營門朝各個方向進出的猛虎偵察輕騎外,很難見到其他的人馬。猛虎軍團的大部隊都待在營壘裏進行訓練,不出營門。

蠻族哨兵也經常聽到敵營裏傳來降亮的戰歌聲,甚至還有震天的呐喊聲,那是猛虎軍團在進行對陣訓練,仿真演習。時間久了,蠻兵們倒也不以為意。

又近黃昏,就在蠻族哨兵們以為今天也會如往常一樣風平浪靜的時候,猛虎軍團營壘的正東門卻出現了混亂的跡象和喊殺的叫聲。

這種現象相當罕見。猛虎軍團營壘之內因為訓練場上的較量而發出的喝罵叫喊並不奇怪,但壘牆與營門等外圍防禦圈一帶,卻絕對是防衛森嚴、秩序良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了望哨兵們尚在狐疑間,猛虎軍團正東營門裏猛然竄出三名騎手,他們砍翻擋路的衛兵,朝著遊牧聯軍的營地狂衝過來!在他們身後,衝出來一群猛虎軍團騎兵和步兵,一邊追趕這三個逃竄者,一邊朝他們發射箭矢!三個逃竄者緊夾馬腹,鞭打拳砸,不顧一切地狂奔而逃!至少有八個哨塔上的偵察兵用響箭和號角同時發出警報!經曆上次血戰後,戈勃特規定了極其嚴格的警戒製度。營地內的蠻族將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反應卻十分迅速,他們拿起武器,躍上戰馬,跑出來觀望。

領頭逃跑的赫然就是已被遊牧聯軍宣告死亡的原蒂奇斯族首領摩盧!隨同他一起逃跑的其他兩人就很少有人認識了,他們分別是猛虎軍團的蒂奇斯族斥候縱隊長-一提奧,以及猛虎軍團的隨軍牧師-一問北大主教格拉多的年輕弟子馬塞拉斯。

三人都中了箭,提奧的背部還挨了一道不淡的刀傷。

不知情的猛虎戰士,追擊時可不會手下留情。

三位逃亡者終於衝進了氈帳遍野的蠻族軍營。不少遊牧戰士認識庫盧,當然不會阻攔,相反,他們衝出去截擊猛虎軍團追擊分隊。

對射了一陣後,雙方互有傷亡,各自罵罵咧咧地返營。

“小鬼們,再來片麵包。”巴維爾托著一盤香噴噴的烤麵包片從驛站裏走出來。

幹掉了駐守驛站的詹魯兵後,補給站裏的東西自然被巴維爾和手下弟兄們所享用。

在紅土城鬧得滿城風雨後,這夥人趁夜逃出城外。因為戰略要地紅土城通往累斯頓河岸各條道路上都有堡壘和劉傑在破土動工。巴維爾人手不足,不願意跟詹魯軍正麵交鋒,於是帶著這群黑幫弟兄轉進詹魯人防範相對薄弱的地區,繞道前往河岸地區。行進途中,他們恰好遇上了驛站士兵追逐密爾頓兄妹的城,將兩個小鬼救了下來。

密爾頓和瓦萊娜確實是餓壞了,抓著大麵包片狼吞虎咽,嘴裏吃著一片,手裏還緊緊地接著另一片,似乎生怕食物跑掉一般。

“別著急,小心噎著。”布契諾笑道“好吃的東西多著哩!”

密爾頓兄妹可管不了那多,吞了一塊又一塊的麵包片,直到實在填不進肚子為止。可當他們抬起滿臉都是麵包屑的臉,卻發現布契諾所言不虛。澆上醬汁、灑上調料的煎牛排、炸豬排此刻才剛剛做好,撐得都有些站不起來的密爾頓兄妹,卻無法享受這些美味了。

巴維爾等人看著兄妹倆,既有些好笑,更感到悲哀。聯軍的肆意破壞與屠殺,年紀這麽小的孩子就開始品嚐大人恐怕都無法忍受的痛苦,民眾遭受的苦難之深就可想而知了。

“誰前的牛排啊!一點鹽味都沒有。-一位鐵鏟幫幫眾起身到廚房裏拿出一個大鐵皮筒.“我得再加點。”

“不是我沒放鹽,是你口味太重,兄弟。”一個聲音辯解著。

“叔叔,那不是鹽,是糖!”

在眾多的聲音裏,密爾頓的聲音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等到那個吃牛排的幫眾“呸呸”地吐舌頭時,才有人記起這個稚嫩小聲音的提醒。

“哎,小鬼,你怎麽知道的?”他眼龍問道。

“鐵皮筒上寫著字嘛!”

“你識字嗎?”巴維爾來了興趣。除了布契諾初通文墨外,餘下的鐵鏟幫幫眾都是睜眼瞎,獨眼軍團長一直缺少一個合格的文書。

“我爸是老師,從星教我和妹妹學習認字。”想起逝去的父親,密爾頓的眼睛又有些發紅。

剛才詢問過兄妹倆身世遭遇的巴維爾知道孩子的想法,他歎口氣,摸摸密爾頓的小腦袋.“打完這位,我送你們兄妹去讀書,長大後你們就可以像爸爸那樣當教師了。”

“不,我不要當教師,我要當戰士!”小孩子崇拜英雄,像巴維爾和布契惜這種消滅侵略者的戰士,就是密爾頓心目中最敬仰的英雄了。

巴維爾搖搖頭,而布契諾則拔出自己那把又長又闊的重劍,直插在地上“小鬼,還是先去巨木堡讀書吧!想當戰士,先量量自己,看你有沒有這把創那麽高。”

“我有!”密爾頓卻跳到板凳上“你看,我比它高!”

“好吧!你想當戰士也行。”巴維爾也忍不住逗弄這個頑皮而犯猾的小孩子.“隻要你能猜得出我們要去哪裏,我就招你入伍。”

“這還用猜,肯定是去河邊!”

這一下,輪到巴維爾驚訝得張大嘴巴合不攏了。自己明明在迂回繞道,怎麽卻讓這個小鬼一下情出來?莫非自己真是遇到了一個天才神童?

“為什麽?”巴維爾張目結舌的時候,布契諾的臉上出古怪不已。

“河邊有自呀!去了河邊,我們天天打漁,就再也不會挨餓了。”

密爾頓這才露了館。在溪水裏捕到過小魚,美妙的烤魚滋味令當時饑腸醋酸的小男孩水生難忘,故而他毫不猶豫地為這支隊伍選定了目的地。

“哈哈哈,好!”巴維爾笑起來.“咱們聽你的,就去河邊。今天開始,你也就是我們自由軍團的戰士了!”

就這樣,年僅七歲的密爾頓,以自由軍團文書的身份,成為猛虎帝國最年幼的戰士,從此踏上了自己的軍旅生涯-一“摩盧?!”看到血人樣的三人走進帥帳,戈勃特的表情是驚喜。

蒂奇斯新任首領眼裏花和大祭司阿刺魯是驚慌,而其他人則是驚訝。

“庫盧先生,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光榮犧牲了呢!”

戈勃特跑過去與前任蒂奇斯族長緊緊擁抱.“前天才收到丹西送來的交換戰俘書函,令我們地呼疑你是否還活著,剛剛我們還在議論此事呢!”

戈勃特像抱上了一塊硬硬的岩石,右臂和肩腳上還插著兩枝箭矢的庫盧絲毫不為所動,他冷聲道“托大汗的福,加上兩仕義士相助,我才能夠逃出虎穴,把命撿了回來。”

“哦?”戈勃特看看表演未能奏效,趁機轉向摩戶身後的兩人以擺脫尷尬“這兩仕是?”

“這仕是我族勇士,原猛虎軍團的年候縱隊長提奧將軍。”庫盧指著滿身是血的提奧道。

“歡迎、歡迎!浪子回頭金不換,草原人不打草原人!”戈勃特臉帶笑容與提奧擁抱,話裏卻夾槍帶作。

提奧本不善言辭,加上身上有傷,隻是忍著傷痛,憨憨一笑,勉強與戈勃特擁抱一下,使即分開。

“這位是我的P悔牧師,尊敬的馬塞拉斯先生。”對於一身神職人員裝束的馬塞拉斯,庫盧的語氣變得恭敬多了。

“哦?”戈勃特心下一動“尊貴的教士大人,您怎麽會背叛那個虔誠的信徒丹西,跑來拯救我們這些野蠻人呢?”

戈勃特的疑心不是沒有道理,作為問北大主教格拉多手下的得意門生,馬塞拉斯才是丹西為庫盧配備的真正智囊。

“一切都秉承主的旨意。庫盧先生接受了主的洗禮,而丹西先生卻違背主的旨意將其囚禁,作為主的奴仆,我必須遵從主的召喚。讚美主,是他讓我們平安脫險!讚美主,這是他向我們展現的神跡!讚美主,我奉您的旨意到草原來傳播天國的福音,任何險阻都擋不住我,任何苦難都可以承受!”

馬塞拉斯老兄把什麽帳都推到上帝身上去,戈勃特也沒轍了,何況能將庫盧從戒備森嚴的猛虎軍團軍營裏救出來,也確實可以說是一個奇跡,雖然提奧和馬塞拉斯身份地位的掩護,在營救行動中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

宗教信仰之間的鬥爭,有時比國家與民族間的鬥爭還要殘酷。因為前者是為了利益而爭鬥,尚有妥協的可能,後者是要控製人們的思想領域,泛神論的草原原始宗教與一神論的基督教,基本上無法做到和平共處。

世俗首領戈勃特不再出聲,可蒂奇斯族的大祭司阿刺魯卻不能袖手不管,而目從剛才的對話裏他聽得出,自己在族內的政治對手庫盧已經皈依了基督教。

在草原上,隨著文明的發展和草原上戰爭的頻頻發生,代表武士階層的貴族們的世俗權力,早就已超越了巫師的神權而成為各民族的絕對主導力量。後者僅僅保持了一些形式上的地位,成了純粹的擺設。沃薩族的戈連和戈勃特父子倆更是連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也大幅削弱,令巫師的地位也更加低落。

作為草原大族中唯一例外的蒂奇斯族,巫師則仍然保持著昔日的榮耀,大祭司具有非常高的地位,在族內的影響力僅次於族長,而這也導致了庫盧與阿刺魯之間的爭權奪利。

“這仕叫做馬塞拉斯的異教異族的信徒。”年邁的阿刺魯冷笑起來,尖刻的話語明顯帶有挑撥的味道“你的神既然讓你救出了摩盧,為什麽不能叫你們免除刀箭的傷害?”

“上天行事自有其理。主呼叫,我便回答主所做的,我必羨慕。

主命我拯救摩盧,我道自行事。主欲使我修成大道,在我們身上施加的折磨與考驗,我欣然承受。”馬塞拉斯針鋒相對“而這仕異教祭司,你的話又可曾應驗?”

“嗬嗬。”古雷托族長沙利克忍不住笑著插嘴.“前些天,阿刺魯大師還說風神托夢給他,庫盧族長已經身亡,今天庫盧兄弟卻安然逃出敵營,看來阿刺魯大師的風神是不如這位馬塞拉斯教士的天父靈驗哩!”

“那種所謂托夢的風神,就是邪靈、就是撒自!”馬塞拉斯趁機落並下石“他讓黑暗遮蔽太陽,讓密雲停於其主!他讓死蔭遍布大地,讓人間沒有生育!他讓人自甘墮落,讓歡笑水遠消亡!”

馬塞拉斯熟讀經書,連串的詛咒脫口而出,令人心驚肉跳。天堂的誘惑和地獄的恐懼,本就是宗教思想傳播的兩大利器。

麵紅耳赤的阿刺魯還想爭論,卻被坐四位子上的戈勃特接過話頭“夠了,兩仕先生。這裏不是比試法力的祭壇,也不是宗教辯論會的場所。”

很顯然,這個叫馬塞拉斯的家夥是個棘手的人物,戈勃特及時叫停,免得他充分發揮嘴皮和舌頭的特長,攪亂自己的部署。

可惜別人並不這樣想。

“沒錯,這裏是草原聯軍的議事會,討論的是各族的大事。”胡狼首領西格爾說道“既然摩盧兄弟回來了,阿刺魯祭司的預言也被證明是完全錯誤的,我看這次會議的首要議題,就是應該如何糾正這個錯誤。”

戈勃特跟阿刺魯、眼裏花合謀篡奪了摩盧的蒂奇斯首領之位,蒂奇斯人倒向了沃薩人一邊,草原上的對手胡狼人當然不樂意看到這種局麵出現。

“事情不能怪罪到阿刺魯大師身上。”格立西的首領鷹斯跳了出來.“當日是我親眼看到庫盧兄弟被敵人從馬上砍翻在地,阿刺魯大師不過是和任何有理智的人一樣,作出合[A合理的推斷。”

“僅憑你那雙有毛病的眼睛,就武斷地判定庫盧兄弟已經亡故,剝奪其首領之仕,此事又如何能夠說得通?!”老對手沙利克馬上出麵反擊。

“奶奶的,你他娘的才有毛病!”鷹斯出火了。

如果說草原第一集團的兩個大族尚講究策略,以暗鬥為主,那麽第二集團的仇家格立西與古雷托就是赤裸裸的明爭了。戈勃特和西格爾一些不宜出麵明言的話,往往透過兩位鐵杆盟友的嘴說出來。

“行了!都別吵,有話好好說!”看著火yao味越來越濃的會場,戈勃特擺手將爭論的兩邊都強行壓下去。

“庫盧兄弟子戰亂中失蹤,鷹斯族長親眼見其被砍落下馬,在當時的城景下作出被殺的判斷出無可厚非。草原聯盟遵循不幹涉各族內部事務的原則,將決策權交於蒂奇斯本族自行處理,依據其按照蒂奇斯的傳統族現行事。經蒂奇斯各部落酋長表決,共同推舉眼裏花為蒂奇斯新任首領,並經過了神聖的登仕儀式,草原各族的首領們都參加了儀式,並承認眼裏花的首領地位。”

“如今,摩盧兄弟不僅命大未死,而目奇跡般自敵營逃回來,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我認為,我們仍然必須尊重蒂奇斯本族的決策權,由蒂奇斯人根據本族的傳統決定如何處理此事,其他各族均不得幹涉其內部事務。不知道大家對此是否同意?”

戈勃特說得大義凜然,令人挑不出任何岔子,西格爾等人也不得不同意。當然,大家心裏也非常清楚,眼裏花經過蒂奇斯各部落酋長大會推舉繼任族長之位,木已成舟,摩戶想要在回原位,根本沒有先例可循。

不過,丹西一方對蒂奇斯族的風俗傳統也進行過一些研究,對此問題是有所考慮的。之所以讓摩戶以逃亡而非交換俘虜的方式跑回去,除了讓提奧和馬塞拉斯有襲目跟在庫盧身邊外,也因為在蒂奇斯族中,從敵營逃回的人與需要付出贖金贖回的人,兩者的權利完全不同,前者仍受到勇士般的尊重,後者將遭遇相當的歧視。

“作為一名蒂奇斯族的戰士,當自己的妻兒被他人不公正地奪取後,有權向對方提出決鬥請求。”摩盧兩眼死死地盯著眼裏花.“眼裏花,我現在就向你提出挑戰!”

庫盧以一個普通蒂奇斯戰士的身份提出決鬥要求,確是另辟路徑。

殺掉眼裏花,自然將重新推舉首領,推尚武力、崇拜強者的蒂奇斯人,讓庫盧複仕也就水到渠成了。

雖然摩盧比眼裏花年紀要大,身上又帶有新舊傷口,但在蒂奇斯傳統的徒手格鬥中,誰能絞斷對方的脖頸,卻非常難說。如今情勢下,摩盧兩眼燃燒著駭人的怒火,眼裏花明顯有些心虛地進開對方的逼視,氣勢上已矮人一頭。

庫盧的這一手,確實令眼裏花難以應對。尚武的蒂奇斯人最看不起懦夫,就在眼裏花吸口氣,準備硬著頭皮應戰的時候,卻被父親按住了。

大祭司畢竟老辣,阿刺魯可不願意把費盡。山機奪得的族長之仕押在一場沒有把握的決鬥上,同時他對本族傳統爛熟於胸,遠比摩盧。

提奧兩個武夫要精通得多。

“庫盧的訴求不能應允!族長身負重任,掌管全族事務,有權拒絕們可的決鬥要求。我族曆史上的三世首領、七世首領都曾拒絕過這類無理要求!”阿刺魯打破沉默,替幾子解圍“相反,對於無理挑釁族長權威的潛越者,族長有權將其流放,驅趕到蠻荒之地!”

阿刺魯反將一年,立刻扭轉了形勢。馬塞拉斯和提奧在那裏絞盡腦汁地思索說辭,而庫盧則據傲而立,怒視眼裏花.“眼裏花,你有膽霸人妻幾,卻沒膽接受決鬥!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戰士,是不是一個蒂奇斯的男人?!,,庫盧拋開阿刺魯,揪著沒那麽波猾的眼裏花下手,意欲激怒對方。

他這麽做出明顯打擊了眼裏花的尊嚴,更易於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膽怯之輩素來遭人輕視,許多人都朝不敢應戰的眼裏花投去了蔑視的目光。

“對於這件事[A,我有個建議。”戈勃特看看僵持的氣氛,再度以公正無私的形象出麵做和事老“眼裏花繼任族長是蒂奇斯族人自己作出的選擇,我們必須尊重。摩盧兄弟呢!又確實是我們草原上的勇士,也不應該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全體草原戰士必須團結一致,才能所向無敵,打敗魔鬼丹西,擒殺橫在我們麵前的惡虎,而不應該兄弟相殘,做出親痛仇快之事。”

“我看這樣好了,眼裏花族長歸還庫盧兄弟的妻幾,庫盧兄弟向新族長宣誓效忠,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攜手對付我們眼前的大敵,怎麽樣?隻要能夠消滅丹西,花花世界裏的美女和財富還會少嗎?

問必現在為個女人而打得頭破血流明?”

“大汗。由胸寬廣,悲天們人的[A嚇令人佩服。”阿刺魯懂得順台階而下“您的建議,我們願意接受。”

“庫盧兄弟,你看呢?”戈勃特含笑望著麵前的中年大漢。

“蒂奇斯的族現,不能因我,也不能因任何人而打破!”高傲的庫盧可不會願意忍氣吞聲地宣誓效忠“把妻兒還我後,我願意選擇流放,全家奔赴蒂奇斯罪人的流放場所-一堅冰海岸!”

言罷,摩戶帶著兩名隨從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