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丁蘭平靜的開口,漆黑的眼眸注視著齊靖宇的臉,努力的忽視心中那一陣陣刺痛。

齊靖宇臉上閃過一抹著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我不同意分手!”

“丁蘭,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

丁蘭反手搭上齊靖宇的手,“你爸媽的態度我已經很清楚了,她不喜歡我,不僅僅是因為我離過婚,還瞧不起做生意的人。”

齊靖宇有心想解釋些什麽,嘴巴張了張又無力的閉上了。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家的確瞧不起商人滿身的銅臭氣,這種高傲從他外公那一代就一直延續至今。

看到他連一絲辯駁都沒有,丁蘭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喘不上來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齊靖宇,我喜歡你,我也喜歡經商,喜歡用自己的手創造價值,所以我不可能為了你爸媽的看法改變我自己。”

“我們和平分手吧,即使做不成戀人也以做朋友啊!”

齊靖宇手上一個用力,直接把丁蘭抱進了懷裏,頭埋在她頸間,“我絕不同意分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說服我爸媽的。”

丁蘭的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猶豫了一會兒才舉起來撫上了他的後背。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都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裏。

方惠麗站在拐角,死死的盯著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雙手憤怒的握成拳頭,連指甲刺進了手心都沒有感覺。

“該死的賤人!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真是不知羞恥!”

她本以為把丁蘭的情況告訴齊家父母,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喜歡那樣一個女人。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即使麵臨著父母的強迫,齊靖宇也還是不願意和丁蘭分手。

她用力的錘在牆上,“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再次看了那對相擁的人兒一眼,她的眼中仿佛淬了毒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齊靖宇勸了丁蘭好久,才終於讓她同意暫且不提分手的事情,他會好好的和自己父母談一談的。

“回去後我就和爸媽說清楚,我要留下來和你們一起發展建築產業,他們回城後我們再一起努力,爭取讓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

聽著他的安排,丁蘭並未表態,她心中有股預感,齊靖宇是不可能強的過他父母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會忍不住幻想,萬一真的成功了呢?

休息了一個下午,齊爸齊媽趁著傍晚大家下班的時間,讓齊靖宇帶著他們在後溪村轉了一圈。

看著這個落後的村子,齊媽對自己的兒子滿是心疼,“靖宇,你帶爸媽去村長家看看吧,我們拿了點東西,感謝一下村長平時對你的照顧。”

齊靖宇不疑有他,“村長家就在前麵,現在應該在家呢。”

齊媽和齊爸互視一眼,齊爸隨口一說:“有了回城指標,今天可以順便讓村長把證明開出來。”

齊靖宇皺眉:“爸,媽,我不想回去。砂石廠的生意已經起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大家不管。”

齊媽停下來,一臉嚴厲的說道:“你是不舍的砂石廠,還是不舍的那個破鞋?”

齊靖宇眼底閃過一絲煩悶,“媽,你說話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尖酸刻薄了?叫什麽破鞋也太難聽了吧!”

齊媽愣了一秒,不敢相信剛才的話竟然是從自己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

齊爸一巴掌打在兒子背上,臉黑的像煤塊一樣:“我們真是白養你這麽大,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和你媽說話的?”

齊靖宇被打的一個踉蹌,一臉懊惱的跟齊媽道歉,“媽,對不起,我不是想指責你,我隻是覺得你那麽說有點不妥當。”

齊媽不僅沒有消氣,心中的怒火反而越燒越旺。

“你真的是讓那個女人迷了心智了,都學會跟我們抬杠了!這次你必須跟我們回城!”

她要是讓他繼續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將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和她這麽說話!

齊爸安慰的拍了拍媳婦的肩膀,“你難道忘了自己不能生氣了嗎?”

齊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語重心長的看著齊靖宇說道:“一會兒我就拜托村長給你開一份回城的證明,我們立刻就走。”

齊靖宇低下頭不說話,眉眼之間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村長看到齊爸齊媽拿出的指標文件,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非常痛快的給他們開了證明。

“齊知青,以後有機會歡迎你隨時回來,你永遠都是我們後溪村的一份子。”

是夜,齊靖宇坐在宿舍,兩眼無神,手中的書拿倒了都沒有注意到。

韓商陽走進來就看到他這副模樣,走過去把書從他手中抽走,一臉嚴肅的說道:“齊知青,我們談一談。”

齊靖宇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韓先生?”

韓商陽眉頭狠狠皺在一起,“齊知青,你知道丁同誌今天被打了一耳光嗎?”

“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丁蘭沒把對方怎麽樣吧?”

齊靖宇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一刻他想的不是丁蘭怎麽樣了,而是動手的那個人有沒有怎麽樣!

韓商陽眼底的溫度褪去,“齊知青,你是不是關心錯了對象?”

“我……”

不等他回答,韓商陽又接著說:“還是說你本來就知道那個對丁同誌動手的人是誰?”

齊靖宇急著解釋,沒有注意到心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

“我隻是覺得丁蘭那麽厲害,沒有人能在她手下討了便宜,我擔心她一時生氣,手下沒有個輕重,萬一把人給打殘了怎麽辦?”

韓商陽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齊知青,你真的喜歡丁同誌嗎?”

“那是當然了!”齊靖宇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韓商陽嗤笑一聲,“那齊知青的喜歡還真是有夠與眾不同的,你不用擔心,打了丁同誌的那人什麽事都沒有。”

齊靖宇不相信,“怎麽可能?丁蘭一向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怎麽可能被打了卻什麽反應都沒有?”

“凡事皆出有因,齊知青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