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

丁蘭有些錯愕的看向韓商陽。

這是什麽狗血劇情?

韓商陽也皺了皺眉,顯然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稱謂。

“韓先生?”

那位宇哥顯然是認識韓商陽的,原本吊兒郎當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樣子,瞬間便站直了身子,表情也嚴肅起來。

“宇哥,你認識這個人?”

曹芸芸屢屢被懟,心高氣傲的她早就心裏積攢著怒火,可她並不是沒腦子的人。

聽到鼎鼎大名的軒玉閣裏,服務員居然喊這位剛來的青年叫少爺,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嗯。”宇哥點了點頭,“韓先生,如今房地產、建築行業的新貴,算是劉總極其重要的客人。”

“重要”這兩個字,宇哥說得著實是有些咬牙切齒了。

曹芸芸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新貴”兩個字上。

“看來就是一個沒什麽能力的富家子弟,丁蘭,你現在真是越活越不要臉了,如今還出賣起色相來了!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媽覺得丟人!”

曹芸芸三句話就能把鍋再拋到丁蘭的頭上,丁蘭看著她那挽著男人胳膊的手腕,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曹芸芸,你在義正言辭的指控別人的時候,有沒有審視過你自己啊?”

“審視自己?你憑什麽讓我審視自己,你算個什麽東西?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討好別人,做別人情人的下賤胚子罷了!”

丁蘭:“……”

沒想到韓商陽卻默默走上前,先是低聲與丁蘭低語了一番,等到丁蘭點頭,韓商陽這才抬頭,輕蔑的從曹芸芸和那宇哥的頭頂掃過,視線最後落在了服務員都身上。

“還在那裏站著做什麽?”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那服務員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是!”

三言兩語間,就看到兩個穿著統一製服的保安,一個賽一個的膀大腰圓,走進來直接一個一個,如擰小雞崽子一般,直接把兩人提溜了出去。

“你敢!你們軒玉閣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嗎?你們就不怕說出去,軒玉閣的名譽受損嗎?”

向來隻有曹芸芸欺辱丁蘭的時候,哪裏有自己被狼狽趕出去的時候?

受到這樣的羞辱,曹芸芸又狼狽,又生氣,整個人如同一隻受了氣的河豚,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氣炸。

“丁蘭!你敢這麽對我,難不成你忘了,小時候你是怎麽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你的嗎!”

“丁蘭,你可真是可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媽是多麽卑微討好我,說要是我做她的女兒,她一定要怎麽怎麽好好對待我吧?”

“丁蘭!丁蘭!你憑什麽!”

曹芸芸的怒吼聲響徹整個酒店。

丁蘭也覺得韓商陽攀在自己肩膀上的那支手微微捏緊。

輕輕拍了拍韓商陽的手,丁蘭淡然的開口,“沒關係。知道我現在過得好,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報複了。”

更何況……

“什麽劉總?劉欄山?”

酒店門口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

丁蘭和韓商陽一齊回頭看去。

正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的魏老板。

而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約摸十幾歲的小姑娘。

丁蘭抬頭喝韓商陽對視了一眼,猜測那多半就是魏老板的女兒了?

“魏老板。”

丁蘭先抬手和魏老板打了一聲招呼。

“丁蘭,那個女人和你有仇?喊這麽大聲,我還在停車的時候,就聽到她的聲音了。像鴨子似的,難聽死了。”

魏老板一邊吐槽,一邊漫步走進了軒玉閣。

聽到魏老板這樣的形容,丁蘭也沒忍住被逗樂了。

而魏老板所說的話,盡數落進了曹芸芸的耳中,更是把她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可是劉欄山劉總的人,你敢這麽說我,就不怕劉總找你麻煩嗎!”

得!

這下曹芸芸又變成劉欄山的人了。

丁蘭確實不想和曹芸芸有過多糾纏,一是沒必要,二是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招待魏老板,她並不想再多生事端。

“劉欄山?”

魏老板冷笑了一聲。

“他都要自身難保了,還能為你伸張正義呢?”

魏老板這話一出,曹芸芸當即也是愣住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宇哥掙脫了保安的手,一臉凝重的看著魏老板。

魏老板冷冷的掃視了宇哥一眼。

作為混跡沙市多年的人,魏老板最討厭這種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人。

“魏老板,你為什麽這麽說?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之前紀檢委來沙市的事情,丁蘭是清楚的。而且韓商陽也提前說過,劉欄山的恒天集團馬上要有火上身了,所以,丁蘭也很想了解具體情況,想著自己和韓商陽可不能犯錯誤。

魏老板這時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開口,“我這次去京都參加商會,就是說起沙市恒天集團一事。涉黑涉黃涉暴,你們的老總劉欄山,各種的罪名已經被坐實。”

“恒天集團,完了!”

魏老板話音一落,曹芸芸和那個宇哥當即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臉色慘白。

“什……什麽?”

“怎麽可能?”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這件事已經落定,丁蘭都心情還是有些沉重的。

同樣作為商人,她自然清楚,商人有多麽大的概率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雖然自己親身體驗過劉欄山涉黑之事,但沒想到國家的速度這麽快。

這裏麵……會不會也有韓商陽的推波助瀾?

丁蘭抬眸看了韓商陽一眼,見他麵色平靜,像是意料之中,完全沒有吃驚的樣子,丁蘭就知道,韓商陽大可能是早就知曉這件事了。

“所以……”韓商陽慢慢開口,“少做點惡事,要不然,還不知道這黴運是誰帶來的呢!”

韓商陽說這話,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語氣,卻直擊曹芸芸的心坎。

曹芸芸直接打了一個冷顫,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麽,灰溜溜的離開了軒玉閣。

“沒想到魏老板一回來就給我們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還真是讓人意外。”

原本還想著,上次得罪了劉欄山,恐怕還要遭遇大的麻煩。

誰知道他自己就已經撞上了紀檢委。

“那是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