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譚媛說起丁蘭和齊靖宇見麵一事,韓商陽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天,他能夠明顯感覺到丁蘭對自己的刻意疏離,甚至都帶上了幾分公事公辦的態度,這讓韓商陽的心裏很不舒服。

“韓先生,出大事了!”

就在送譚媛離開後,韓商陽新安排進公司的助理曹元武麵色凝重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怎麽了?”

本就心情不佳,韓商陽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眉眼間少有的帶上了幾分愁緒。

曹元武是韓商陽本家,從小參與慈善基金,然後一路培養出來的人,相當有能力。

韓商陽去後溪村,調研砂石廠一事,城裏的一切事務就全都是由曹元武代為處理。

“您從鄉下帶回來的那支建築隊,隊長楊友震被人帶走了!”曹元武一臉焦急。

楊友震被人帶走了?

“難不成是工地上出了什麽事情?”韓商陽此時也沒心思去想丁蘭的事情,表情凝重,立馬起身穿好了自己的外套西裝,“是被警察帶走了嗎?事情嚴不嚴重,有沒有出現人命大事?”

做建築行業,每天都是要高懸著一顆心。

曹元武急忙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是被恒天集團的劉欄山請去了東大街的華星歌舞廳,說是……說是要向楊隊長請教一下,他們搭建房屋,為什麽可以處處合格,完全不需要返工。”

華星歌舞廳,那就是劉欄山自己開的!

裏麵各種黑暗交易,甚至連違法犯罪的事情都是數不勝數。

“去華星歌舞廳談話,能談成個什麽事?隻怕是要威逼利誘,想讓楊友震倒戈相向,最好給我潑一盆賄賂建設局的髒水吧!”

也不怪韓商陽如此猜想,畢竟劉欄山這個人,手段太過於陰毒。

仗著跟地方混混交好,沒少欺負人。

“三年前,您還沒去鄉下時,這劉欄山就屢屢與您作對,甚至還造謠我們企業原材料有問題,要不是這樣,您也不會親自去那鄉下,以幫助鄉區發展為由,搞了那麽大一個砂石廠。”

“前些日子,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知道您要回城繼續發展,丁蘭同誌那批貨就出了事。”

“這個劉欄山做事陰險狡詐,隻怕楊隊長去了,凶多吉少啊!”

曹元武並不會歧視後溪村來的人,大家都是為老板做事的,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甚至楊友震不僅有統領隊伍的能力,還有技術在身上,曹元武不僅敬重,還有些自愧不如。

“他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呢。”

韓商陽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寒光。

三年前,自己才接手家裏的公司,也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還沒來得及大展身手,就遭到了強烈的針對,各方勢力好像都以為自己好欺負似的,瘋狂撲上來撕咬。

如今,自己不僅沒有被吞並,甚至更加強大的回了城,他們當然要開始慌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那華星歌舞廳一趟?”曹元武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或者我去找幾個兄弟,看能不能保證楊隊長安然無恙的出來?”

“嗬!”韓商陽站起身,冷笑了一身,“安然無恙?劉欄山的那個歌舞廳,左一個喝醉酒嗑到茶幾上嗑死的,右一個沒看路摔下樓或者掉下水池裏淹死的。”

“我要是不去,隻怕楊友震是必死無疑!”

韓商陽並不是誇大其詞,實在是這麽多年,明裏暗裏掉在劉欄山手上的人命太多了。

楊友震跟著自己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更也算是丁蘭的好朋友,他做不到不去管他。

“走吧!”

兩人直奔華星歌舞廳而去。

過了約有兩個小時,丁蘭和方惠麗兩人,一邊溝通著關於滬市將運輸一批印刷機來這邊一事,一邊到達了韓商陽的辦公室門口。

“叩叩叩。”

敲響了韓商陽的辦公室門,又等了一會,見辦公室裏實在沒有動靜,丁蘭這才推開了韓商陽的辦公室門。

“丁蘭姐,你怎麽現在跟韓先生這麽客氣了?”

也許是和丁蘭一同共事了一段時間,心裏實打實的佩服丁蘭,為了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方惠麗又改了對丁蘭的稱謂。

盡管她實際上是比丁蘭大上幾歲。

“現在在城裏,韓先生又是大老板,我們隻是他手底下打工的,自然該尊敬一些。”

丁蘭說的倒是有理有據,但不知道為什麽,方惠麗總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要知道,砂石廠在後溪村發展那麽長時間,丁蘭和韓商陽商量事情,可不講究這些。

“辦公室裏沒有人,可能韓先生外出了吧?要不去公司大廳問問在大廳招呼的人,看韓先生到底去了哪裏?”

方惠麗探頭往韓商陽的辦公室裏瞅了兩眼,沒有看見韓商陽,於是出主意道。

丁蘭想了想,也的確是有要事要找韓商陽,這才點了點頭。

“丁總。”

丁蘭進公司,是以合作人甚至持股人進的,所以大家也都尊稱她一聲丁總。

“韓先生呢?”

倒是丁蘭,稱呼上始終沒有什麽變化。

“韓總有事,出去了。是和曹助理一同離開的。”

有事?

丁蘭挑了挑眉,“他們有沒有說去了哪裏?”

聽丁蘭這麽問,前台負責招待的女子歪了歪頭,仔細思考了一番,“應該是去東大街的華星歌舞廳了。韓總和曹助理的臉色都很嚴肅,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建築隊楊隊長有關。”

丁蘭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聲,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你為什麽這麽說?楊友震出什麽事情了?”

被問到的女同誌急忙將曹元武著急忙慌進門,建築隊回來時臉色難看等等情況,匯報給了丁蘭。

“這個華星歌舞廳,我都知道名號。”

聽完那女同誌的匯報,方惠麗這才有些猶豫的開口。

“怎麽說?”丁蘭眉頭微蹙,回頭看著方惠麗。

“聽說,這個歌舞廳經常鬧出人命,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意外……死亡。但不管鬧出多少條人命,這個歌舞廳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生意依舊好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