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一聲厲喝在兩人耳邊響起,方惠麗怒氣衝衝的從遠處跑過來,想也不想的就朝著丁蘭臉上抓去。

丁蘭眼神一冷,手抓過窗戶用力一關,隻聽嘭的一聲,方惠麗伸過來的手就被窗戶給夾了。

“啊!我的手好痛!”

方惠麗痛苦的蹲下身子,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齊靖宇還來不及有什麽反應,方惠麗就蹲下了。

何翠秋急忙跑到方惠麗身邊,關心道:“方知青,你的手沒事吧?”

“丁蘭,你心思怎麽這麽歹毒,竟然弄傷方知青的右手,你讓她怎麽寫字?”

丁蘭不屑的冷哼一聲,“是她先攻擊我,我隻是自衛。”

方惠麗眼底充滿了怨毒,剛才一幕讓她無法保持理智。她怒叫道:“丁蘭,你這個賤人,我之前警告過你的,離齊知青遠一點!”

齊靖宇皺眉,“方知青,你怎麽能這麽說丁蘭同誌,況且我們是正常的朋友關係,沒你想的那麽齷齪。”

方惠麗不可思議的看著齊靖宇,“你說我齷齪?那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齊靖宇皺起眉頭,道:“丁同誌頭上有片落葉,我不過想幫她摘掉,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麽?況且我和誰交流往來也不需要你來管。”

方惠麗愣住:“我……”

何翠秋站在一旁挑了挑眉,探究的目光在齊靖宇和丁蘭身上打轉。

如果他們倆好上了,那豈不是沒人和自己搶韓先生了?

想到這,她的心中一陣竊喜,嘴角不受控製的向上揚起。

丁蘭冷笑一聲,“我之前就說過,隻有內心齷齪的人,才會看別人幹什麽都是齷齪事,方知青,你剛才那麽生氣,該不會以為……”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齊靖宇愣了一秒,回想著剛才他們的姿勢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這時,一陣吵鬧聲從遠處傳來,村長帶著一大批人朝著女知青宿舍趕來,林母赫然就在其中。

“丁蘭,你這個下賤蹄子,竟敢把我兒子打成這副模樣,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

丁蘭慢條斯理的從宿舍中走出來,“下賤蹄子罵誰呢?”

林母想也不想的回答:“下賤蹄子當然罵的是你,你把遠忠打成這樣,我要你拿命來賠!”

丁蘭恍然大悟,“原來是下賤蹄子罵我,看來你個老不死的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噗嗤!”

“噗!”

人群中笑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大家看著林母的眼光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林母這才回過味兒來,惱羞成怒的就要打丁蘭,“你這個下賤胚子,竟敢拿話繞我。”

丁蘭不動聲色的握響了拳頭,“你今天打我一個試試?”

林母一下子停在那兒,扭過頭找村長主持公道,“村長,你還管不管了?”

村長無奈的站了出來,“夠了,別鬧了,林婆子,你要是不想被打就老實點,咱們這裏可沒人是丁蘭的對手。”

聽到他這麽說,林母才算安分了,不過那雙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丁蘭,好像毒蛇一般。

丁蘭無所謂的放下手,被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她大方的很,隨便看。

“村長,你帶著大家夥來這兒有什麽事?”

村長緊緊的皺著眉頭,“丁蘭,林遠忠是不是你打的?你說你怎麽能下手這麽狠呢?我都認不出來了。”

丁蘭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啊,我不知道。”

“唔唔……唔!”

林遠忠躺在擔架上掙紮起來,臉腫的像發麵的大饅頭似的,兩隻眼睛費盡全力也隻能睜開一條細縫。

丁蘭著實被嚇了一跳,“唉呀媽呀,這什麽玩意兒?!”

村長捂著臉,他剛才看到林遠忠這副模樣時候也被嚇得不輕,要說不是丁蘭動的手,他都有點不信。

“他就是林遠忠,今天下午喝了酒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他們家人說是你打的,你……”

村長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丁蘭打斷了。

“打住,凡事要講證據,不能他說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啊,無憑無據,我才不背這個鍋。”

村長:“……”

聽到她這麽說,村長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齊靖宇也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要是村長不說躺著的是林遠忠,他真認不出來。

看她怎麽都不肯承認,林遠忠一時怒火攻心,竟然生生的氣暈了過去。

“遠忠!我的兒啊!”

林母一臉慌亂的搖晃著林遠忠的身體,哭的那叫一個悲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兒子死了呢。

“村長,你還是讓人把他送醫院去吧,死在知青宿舍多晦氣呀。”

丁蘭氣定神閑的摳了摳耳朵,隻覺得這聲音無比的悅耳。

村長無奈,隻能讓村民抬著林遠忠送到了衛生所去。

林母不甘心的瞪著丁蘭,這筆賬她遲早有一天會討回來的。

等到大家都散去了,翠花嬸子悄悄的從角落裏鑽出來,拉著丁蘭的手就跑遠了。

“丁蘭,我的麻袋呢?”

她可算知道這丫頭要麻袋幹什麽了,還真像她能做出來的事。

丁蘭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耳朵,“那麻袋不小心被我染上血了,所以就丟了,我再賠你一個吧。”

“染上血也不能亂扔啊,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怎麽辦?”

翠花嬸子剛才看到了林遠忠的慘狀,心裏一陣心驚肉跳的。

丁蘭想了想,“那我晚上給你送去。”

“行,我等你。”

另一邊,剛剛見識了林遠忠的慘狀,何翠秋和方惠麗變得特別老實,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報複的對象。

她們變乖了,丁蘭也樂的耳根清淨,每天整理整理東西,等著韓先生出院的那一天。

兩天後,韓商陽出院,齊靖宇和丁蘭一起去接他,順便說了林遠忠被打的事。

韓商陽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對待這種地痞無賴就應該以暴治暴,聽你這麽一說,我心中怨氣也全消了。”

丁蘭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他會認可自己的做法。

“韓先生,難道你不覺得我做的有些過於殘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