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傷了丁蘭的林遠忠,在夏柳四處找關係之下,總算是放了出來。
不過雖然走了不少關係,公安局內還是給林遠忠一個警告,告知他必須賠償丁蘭,標準至少往五十塊以上走。
在這個普通家庭一個月收入不過十幾塊錢的時代,五十塊錢可謂是一筆巨款。
不過林遠忠有錯在先,若是不尋求丁蘭的原諒,若是丁蘭直接去更高級別的公安局告狀,他林遠忠可是要按照殺人未遂的罪名吃牢飯的。
加上為了打通關係花的錢,林遠忠這一刀下去,付出了將近一百塊錢的代價。
即使林遠忠自己自詡是藥材廠的小老板,也有些吃不消。
而這邊丁蘭在休息了快一個月時間,身體也總算是恢複了個七七八八,隻是那一刀,給丁蘭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難以消除的傷痕。
這個時間點,建築隊在鎮上第一期的工程也正好要結束了,趁著這個時間,丁蘭也正好想去鎮上一趟,查看一番第一期工程如何了。
就在丁蘭出院之際,正好撞上了來醫院準備送賠償的林遠忠。
雙方一見麵,丁蘭便防備的看著林遠忠兩口子,還沒有想明白林遠忠為什麽這麽快就從公安局裏出來了。
看著丁蘭那一臉防備的模樣,林遠忠雖然心裏氣的要命,還是硬擠了個笑容,開口說道。
“丁蘭,上次是我太衝動,沒有考慮後果,還好沒有釀成大禍。”
看著林遠忠那一臉諂媚的樣子,丁蘭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林遠忠來的目的是為了能夠把這件事情私下和解,以此免除自己的牢獄之災。
想清楚了這一點,丁蘭鄙夷的看向林遠忠。
“我知道你過來是想幹什麽,你別想,你這樣的人,就需要在裏麵好好的改造一下,這麽輕易饒過你,你下次再拿刀砍我,我怎麽辦?”
林遠忠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思想這些,現在的他,隻想得到丁蘭的原諒。
一旁的夏柳也急了。
“丁蘭,就原諒我家男人這一次吧,他以後保證不會再這樣了,你看在我流產的孩子的份上,就原諒了他吧!”
夏柳的眼淚汪汪,對丁蘭來說,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丁蘭可不吃道德綁架這一套。
“就是看在你孩子的份上,我才覺得應該給林遠忠一個教訓才對!直接不聽人解釋,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打女人,林遠忠,我就問你,後悔了嗎?”
丁蘭冷眼看著林遠忠。
林遠忠低著頭,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和丁蘭的實力相差懸殊,他現在很想一拳頭砸到丁蘭的臉上。
“我很後悔,我不該打女人的。”這句話幾乎是林遠忠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所以,我也想在家好好照顧柳兒,請你原諒我,也給我一個機會。”
林遠忠能夠在和丁蘭離婚後立馬與夏柳勾搭上,說明他本身說話也是有水平的。
就像是現在這一番話,如果是正常人聽到,恐怕就已經心軟了。
可丁蘭不同。
“嗯。”丁蘭點了點頭,“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認錯了,那說明這些罰款也是你心甘情願的,那既然這樣,你也該去牢房裏蹲一蹲,也算是為你那沒有出世的孩子贖罪了!”
見丁蘭這麽說,林遠忠就知道,丁蘭這是已經決定不會放過自己了。
偏偏此時他也不敢對丁蘭翻臉,隻能站起身,回頭牽起夏柳的手。
“丁蘭,你最好不要後悔你現在的決定!”
林遠忠惡狠狠的留下裏了這麽一句狠話,隨後就帶著夏柳離開了。
丁蘭看著林遠忠的背影,忽然想到自己上一次也在鎮上遇到林遠忠,林遠忠到底在背地裏暗懷什麽壞心思?
“丁蘭同誌,你可算來鎮上了。聽說你受傷了?現在感覺怎麽樣?傷到了哪裏?”
楊友震一見到丁蘭,立馬一臉擔憂的迎上前,上下查看了一番,見丁蘭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這才放下心來。
“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聽說一期的工程已經完工了,並且韓先生已經主持驗收了,我現在來看看情況。”
丁蘭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認真的查看起建築物的每一塊磚頭。
原本大家都為自己的工程手藝驕傲,還想著就等著丁蘭來看了以後獎勵大家,可是丁蘭看得這麽認真,反倒讓大家覺得,丁蘭這是不相信他們的能力了。
“丁蘭同誌,是不是我們建的有什麽問題?”
楊友震也注意到了大家對丁蘭態度的變化,為了維係好工人與丁蘭之間的關係,先一步開口問丁蘭道。
丁蘭搖了搖頭,“不是,你們建得很好,公司有你們坐鎮,我也算是能放一百個心了。”
“要是早把你們招進來,我們建築公司恐怕早就成功了。”
“隻要能保證這個質量繼續完成接下來的合同,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接到更大的合作!”
丁蘭並不會吝嗇誇獎人的話,這麽一番話說出來,大家原本有幾分不愉悅的心情,瞬間便消散了許多。
“哈哈!丁蘭你這小丫頭,嘴還是這麽甜啊!”
“能做成這樣,都是我們應該的。韓先生都說了,等我們完工後,還會給我們額外的獎勵呢!”
“是啊!這都是對我們工程的肯定。所以說,我們還是要保證工程的質量才行啊!昨天鎮中心的張大媽還說,她家兒子馬上要建新房,以後就來找我們呢!”
因為有丁蘭這一句話,大家都打開了話匣子,話裏話外也都是為自己所做的工程感到驕傲。
丁蘭看著大家興高采烈的樣子,原本低落的心也回暖了不少。
“真的很感謝大家,把工程做的又快速又漂亮。隻是有一點,我還是有些擔心。”
丁蘭的眉眼低垂。
敵在暗,砂石廠以及建築工程卻是在明處,自己最擔心的,就是這些工程出岔子。
“擔心什麽?”楊友震開口追問道。
“我和林遠忠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幾分。”
“上次我就看到,林遠忠在我們周圍鬼鬼祟祟的,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在背地裏給大家搞什麽事情!”
丁蘭的臉上露出幾分難看。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