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製止的人,自然是被衛生院護士喊來的警察。

那警察一看一大堆青少年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那叫一個火冒三丈。

好啊!現在打群架還敢打到衛生院門口來了?

打傷了立馬就可以治療,快捷又方便唄?

“你們是哪個地方的?聚在這裏打群架!說!是哪邊先挑起的?”

此時此刻的警察同誌還沒有注意到丁蘭,隻以為是兩邊打架,然後兩敗俱傷,都躺在一起了。

老大丁隨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丁蘭,“警察同誌,是她啊!都是她挑起的。她欺負我們啊!”

警察同誌順著丁隨手指的方向一看,“丁蘭?”

“周警官?”丁蘭也很意外。

這正是之前林遠忠陷害自己時,幫忙處理事務的那位瘦瘦的警官。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些人和你有什麽關係?”周言可並不會因為認識丁蘭而對她有什麽優待。

“冤枉啊,周警官。這次我又是被陷害的。”

丁蘭有些無奈的攤開手。

“您也看到了,這麽多男孩子,你覺得我一個弱女子能欺負得了他們嗎?他們明明是自己在這打架鬥毆,一個個身上掛了彩,這跟我沒什麽關係的。”

丁蘭說得的確有道理。

不管是什麽年齡段的女子,麵對這麽多青年男子,怎麽想都不能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說話。

但丁蘭又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跟這些人什麽關係?”周警官再次詢問丁蘭。

“沒什麽關係。”丁蘭如實開口。

畢竟自己和丁家已經簽了斷絕書,所以,真要說起來,還真是沒什麽關係。

隻是周警官聽丁蘭這麽說,忍不住皺了皺眉,“丁蘭同誌,現在在場的人員都有指控你,你要是再胡攪蠻纏不說實話,可是又要進派出所一趟了!”

這讓丁蘭從何說起?

“警察同誌,我真和他們沒什麽關係。是他們找上我的麻煩的,你為什麽不去問他們,反倒一直在這裏逼問我呢?”

丁蘭的脾氣也上來了。

“因為現在他們負傷躺在地上,而你好好的站在這裏,所以我當然要問你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麽危險的武器把他們打傷了?”

至於地上這稀稀拉拉躺著的人,周警官可一點都不陌生。

都可以說是派出所的常客了,還有什麽多加盤問的必要嗎?不如問問丁蘭這個“新麵孔”。

丁蘭冷笑了一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之前因為處理林遠忠一事對周警官有的幾分好感完全消散,心裏也不願再回答他問題。

而此時的後溪村,還不到傍晚時分,村長就受到了丁蘭又被帶進了派出所的消息。

“這個丁蘭,是不是一天不給我惹事她就渾身不自在啊!”

說是這麽說,但村長還是一邊埋怨著,一邊趕去了砂石廠尋找韓商陽。

而此時的韓商陽也遇到了一點麻煩事。

“韓先生,這是我親手煲的雞湯,我看你一整天都沒吃飯,一直在忙,這樣可不行,會餓壞肚子的。”

何翠秋端著一個保溫盒,遞到了韓商陽的麵前。

“謝謝,我現在在忙,不餓。”韓商陽手裏拿著鋼筆,手裏正在寫著一份報告,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拒絕了何翠秋。

何翠秋當然不死心了,巴巴的繞過書桌,走到了韓商陽的旁邊,“那韓先生你忙你的,我喂你就是了。”

說著,何翠秋還為了彰顯自己的貼心,用嘴吹了吹雞湯,將那雞湯吹冷了過後,直接遞到了韓商陽的嘴邊。

“你幹什麽!”韓商陽本就是最討厭自己做事的時候有人打擾,直接一把推開了何翠秋。

卻不想何翠秋手上捧著的雞湯沒抓穩,直接就灑到了他忙活了好幾天的報告上。

油油膩膩的黃湯洋洋灑灑的弄了一桌子,韓商陽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韓……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何翠秋這下也傻眼了。

“請你出去!”韓商陽的教養控製著他不去和女人計較,隻是這一聲怒斥還是暴露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怒。

何翠秋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拿起衣袖就想要去擦掉那些雞湯,卻被韓商陽再次推開。

“出去!”

匆匆趕來的村長,正好聽到了韓商陽的一聲怒吼。

“這是怎麽了?”

村長的印象裏,韓先生好像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又看到何翠秋站在一旁掉眼淚,更是擔心她怕不是惹了什麽大事。

“村長,前些天你不是跟我說,讓我幫你寫一份砂石廠的情況匯報,到時候你好交到上麵去嗎?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個結尾了。”

韓商陽的語氣毫無波瀾,就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對啊對啊!”村長連連點頭,“就差一個結尾了?韓先生,你可真是厲害!那……”

村長聽到隻剩一個結尾了,還在樂嗬,卻忽然想到了什麽,笑容一僵,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看著那一堆黃白之物,臉色慢慢難看了起來。

“現在,可不止差一個結尾了。”

韓商陽冷哼了一聲。

何翠秋早就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此時更是像個鵪鶉似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啊!我的報告!”

這可是關係到村長的官運,一想到這麽大的功績,自己好不容易才纏著韓先生幫忙寫一下,就這麽被何翠秋毀了。

村長都不想顧及何翠秋知青的身份,想給她揍一頓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何翠秋默默垂淚開口。

韓商陽直接無視了她,看向了村長,“村長,你來是有什麽事嗎?”

村長現在難過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隻是見韓商陽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說下去,就知道,那畢竟是韓商陽一字一句寫的,他肯定有辦法,肯定記得住。

想到這,村長又覺得不那麽難過了,隻是心裏還是默默記了何翠秋一筆。

“是丁蘭。”一開口,村長又覺得頭開始疼了,“她又被派出所抓去了。這丫頭,都快成派出所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