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了整整三年的女人突然對自己投懷送抱,不得不說,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不錯。尤其是那聲彧哥,喚得他心都差點化了。

雖然他真的很想將她狠狠揉進懷裏好好疼惜一番,但憶及這些年為了這混球吃的苦、受的罪,好不容易融化的心,又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

一把將拚命向自己撒嬌的女人從自己懷裏撕開,故意冷著臉道:“先別急著套近乎,如果你接下來的解釋不足以消除我對你的心頭之恨,你就等著接受我對你做出的一係列懲罰吧!”

這次,他沒再自稱自己是朕,而是用了一個我字,擺明了是想告訴她,機會我已經擺在你的麵前了,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了襤。

“彧哥!”

前一刻被撕下去的季如禎,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冷麵孔而生出畏懼,相反的,她像八爪魚一樣又撲了過去,很是不要臉的抱著這位萬民之尊左一下、右一下地在對方臉上親了好幾口。

皇甫爵被她孩子氣的行為搞得哭笑不得,心底暗罵自己沒誌氣,被這死丫頭折騰了三年,再次見麵,他本該將她按在膝上痛揍一頓,結果被她小貓似的當麵撒了幾下嬌,心頭一軟,所有教訓和斥責的話都沒辦法再輕易說出口。

見她賴皮貓一樣在自己懷裏拱了又拱,已經三年沒嚐過鮮的皇甫爵,再也控製不住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打橫一抱,將她抱進禦書房旁邊的一個耳房鱟。

這間耳房是他平日批折子批累的時候留做休息用的,耳房裏擺了一張白玉軟榻,寬度長短正好可以容納兩個人。

本來他是想等她親口解釋當年的事情之後再把她給辦了的,結果這女人比他還猴急,既然她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當盤點心供自己拆吃入腹,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成全她罷了。

幹柴遇到烈火的結果就是,這場火被燒得旺性十足。

許久沒嚐到甘露滋味的皇甫爵,發狠一般,將這隻主動送上門的小獵物,狠狠“品嚐”了一頓。

當兩人疲憊得連一根指頭都不想再動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黑了下來。

“彧哥,雖然有些話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這句話你可一定要信,我想你!”

被拆吃入腹無數個來回的季如禎,此時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大貓,軟軟的偎在男人的懷裏,那嬌憨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生出幾分憐惜之心,再舍不得傷害她半分半毫。

皇甫爵被她那軟軟的語氣哄得心頭一軟,雖然想揍她一頓的念頭並沒有消失,到底沒再繼續對她橫眉冷對。

他將小貓一樣的她攬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她頸間的發絲,“既然想我,為什麽三年前還要裝死騙我?還有,季維禎又是怎麽回事?”

季如禎在他懷裏撲嗤一笑,軟聲軟語道:“季維禎是我女扮男裝時在外麵用的名字,畢竟季如禎這個人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在三年前死掉了,如果我繼續頂著季如禎的名字橫行於世,總歸是有些不太方便。而且彧哥你也知道,出門在外,頂著男人的臉,總比女人方便一些。就算我功夫還不錯,為了避免遇到對手,小心著些總是好的。至於溪兒為何會一直喚我爹,這也是他自小就養成的習慣,小孩子嘛,記性遠不如成年人,如果一開始就讓他知道我是他娘而不是他爹,萬一說漏了嘴,難保不會給咱們招來什麽大災難。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我才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季維禎這個名字就正式出現了。”

見皇甫爵略帶幾分不滿地瞪著自己,她又繼續道:“至於三年前我為何會詐死騙你,其實是有苦衷的。也怪我當時年紀太小,突然發現自己懷了身孕,被嚇得有些措手不及。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萬民之尊,天下之主。我擔心你在得知我懷了你的孩子之後,會將我強行束縛在身邊一輩子失去自由,所以在無奈之下,才想出金蟬脫殼這個方法,想要讓你徹底斷了對我的念想。”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皇甫爵感到滿意,“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到底有什麽不好?”

季如禎無辜地搖了搖頭,“一輩子跟在你身邊當然沒什麽不好,隻是我當時的想法太過狹隘,很是擔心跟了你之後,會變成深宮裏的怨婦。”

說著,她微微嘟起嘴巴,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對方胸膛上畫了幾個圈圈,“這都怪你,個人條件那麽優秀,貴為皇帝也就罷了,居然還長得那麽俊美迷人,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兒,喜歡上一個人,就總想將對方據為己有,可你是皇上啊,身為帝王,偌大的後宮裏怎麽可能隻有我一個女人,我怕你幾年之後對我膩歪了,又將別的女人抬進宮裏不待見我,所以才生出想要遠離你的心思。彧哥,我知道我當年的做法太過偏激,害你為了我傷心難過這麽久,確實是我不對。但是彧哥,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這麽愛你,真的好害怕有朝一日,你會被別的女人搶走,如果你主動不要我,我一定會傷心得死掉的……”

說著說著,眼淚竟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那委屈的模樣,竟

讓皇甫爵心頭一痛,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奸猾狡詐的季如禎在自己麵前示弱。

他下意識地為她擦幹眼角的淚痕,緊緊將她攬在懷裏,柔聲道:“我不會不要你的!”

“那麽彧哥,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原諒我了嗎?”

剛剛還滿臉淚痕,一副小媳婦模樣的季如禎,被他這麽一安慰,瞬間滿血複活,眨巴著一雙勾人的大眼,無比期待地看著他。

皇甫爵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丫頭話裏有話,背後似乎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算計。

可如果她真的想算計他,沒必要將兒子拉出來當籌碼,難道是他多心了?

這麽一想,皇甫爵便多留了個心眼,“原不原諒,還得看你日後的表現。表現得好,怎麽都行,表現不好,哼!你可以自行想象自己的後果。”

季如禎趕緊討好地在他懷裏蹭了蹭,無比溫順道:“彧哥,我乖!”

皇甫爵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麽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給人感覺那麽不靠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