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不會又是未來婆婆吧
季如禎眉頭一挑,“誰那麽不要臉,居然敢搶咱們的房子?怎麽沒去報官?”
包子扁了扁嘴,小聲道:“是堂舅舅他們,他們很厲害,我們惹不起。”
“堂舅舅?”
季如禎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事後才猛然意識到,之前包子已經說了,她娘徐清漪被夫家休掉之後,因為雙親已經不在人世,於是來到平陽,投奔了堂兄。
包子口中的那個堂舅舅,指的應該就是她娘的堂兄吧。
不過,她們家的房子,為什麽會被堂舅搶去?還有,那個像瘋婆子一樣的周夫人,看她穿著打扮也勉強算得上是個富貴之人,再瞧自己跟包子目前所身處的地方,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破得不能再破的小土房,窮得連鍋都快揭不開了,怎麽會跟周家那樣的人家攀上親家呢?
就在季如禎想要抓著包子繼續盤問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道高音:“喲,剛剛聽人說起季家的丫頭沒有死,我還有點不相信,眼下這麽一瞧,倒真有些意外。果然是個命硬的,掉進水裏沒淹死也就罷了,被人擄走居然也也沒能弄死你。難怪你娘會去得那麽早了,有你這麽個喪門星克著,能活得長才真是見了鬼呢。”
伴隨著這道刻薄的聲音,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冷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
正翹著二郎腿往嘴裏扔花生米的季如禎,慢條斯理地嚼吧了兩下,衝包子努努下巴,旁若無人道:“這貨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別告訴我,這麽個糟心玩意兒,也是我未來婆婆。”
包子原本答應得好好的,以後一定會做個男子漢,再不哭哭啼啼,膽小如鼠。
結果看到這個中年婦人闖了進來,嚇得吱溜一聲,又躲到季如禎的身後,緊緊抓著她的衣襟,哆哆嗦嗦道:“姐,她是堂舅家裏的張媽!”
季如禎眉頭一挑,堂舅家的張媽?不就是個下人?一個下人,居然對主子家的親戚用這種蠻橫無理的態度講話,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
那婦人顯然沒把季如禎兩姐弟放在眼裏,一闖進門,便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屋子裏瘦巴巴的兩個小姐弟。
“季如禎,既然你沒死,就別在這兒傻坐著了,趕緊換身能見人的衣裳,我家夫人還要召你過去問話呢。”
被頤指氣使發號命令的季如禎壓根沒把那囂張的女人放在眼裏,她玩世不恭地翹著二郎腿,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花生米。
那張媽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威嚴竟然會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臉色一沉,放高聲音道:“喂,季如禎,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是不是?”
麵對張媽的囂張跋扈,季如禎淡淡一笑,“這位大嬸,你剛剛說什麽?不好意思我最近聽力有些不太好,你再大點聲我聽不到。”
張媽又向前走了幾步,凶神惡煞般道:“死丫頭別在這裝模作樣,你要是去得晚了,夫人怪罪,到時候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季如禎繼續裝傻道:“你說什麽再大點聲!”
張媽大概以為季如禎的耳朵真的出了問題,就扯著嗓子喊道:“我說,你要是去得晚了,我家夫人是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季如禎突然壞壞地笑了一聲:“還真是聽話,讓喊幾聲就喊幾聲,比我以前養的狗都有趣,大嬸,來,再汪兩聲!”
張媽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季如禎這死丫頭給捉弄了,氣得暴跳如雷,伸出肥胖的手指,怒不可遏道:“你這死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老娘都敢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季如禎笑著拍了兩下巴掌,“汪得好,繼續汪,你給本姑娘汪快活了,本姑娘重重有賞……”
被嚴重侮辱的張媽這下終於怒了,氣勢洶洶地向季如禎這邊撲了過來,嘴裏還喊著,“死丫頭,看老娘今天不活活抽死你丫的!嗷……”
母老虎剛剛發威至一半,喉間突然發出一聲怪叫。
就見她神色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脖子,雙眼暴突,依依呀呀露出一臉難過的模樣。
像小老鼠躲在自家姐姐身後的包子無比震驚地張大了一張小嘴,神色無比驚悚。
他看了看張媽,又看了看自家正在吃花生米的姐姐,實在是不明白,前一刻還可以跟凶神惡煞相媲美的張媽,為什麽眨眼之間,會露出那麽痛苦的表情。
就見那張媽也不知是不是被下了詛咒,一邊捂著喉嚨依依呀呀,一邊指著季如禎,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
季如禎完全沒有罪惡感地衝痛苦萬分的張媽笑道:“我這個人說話最算話了,你剛剛汪得那麽動聽,比瘋狗可聽話多了,於是我善心大發,賞了你一粒花生米,阿汪,我賞的花生米,是不是很美味?瞧你,樂得都說不出話了……”
那張媽被季如禎氣得渾身直發抖,她真的很想破口大罵,可這死丫頭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那粒不知什麽時候被射到她嘴巴裏的花生米,剛好卡在她的喉嚨處,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她連氣兒都喘不勻。
眼看著張媽兩眼一翻就要暈死過去,玩得差不多的季如禎終於善心大發,走到依依呀呀叫個不停的張媽麵前,笑容可掬道:“哎呀阿汪,你看你這張臉,都要憋成紫茄子了,我說你是不是要憋死了呀?來來,我幫你順順氣,順順氣就好了……”
說著,季如禎抬起右手,對著張媽壯碩的胸脯,一掌便拍了下去。
別看季如禎年紀不大,身子瘦小,有著前世武功絕學經驗的她,力氣可是一點都不小。
連龍十三那貨都是她的手下敗將,更何況張媽這個長在深閨中的老女人。
這一巴掌下去可真是夠張媽喝一壺的,“撲”地一聲,就見張媽狠狠吐了一口鮮血,那粒卡在她喉嚨處的花生米,也順著那口鮮血被噴了出來。
可惜季如禎並沒有因為那粒罪魁禍首的花生米被噴出來而放過張媽,她左一拳,右一腳,完全沒有章法的一通招式,一招不落的全都招呼在張媽身上。
一邊揍,嘴裏還一邊嚷嚷,“阿汪,你可是我好不容易調教出來的一條好狗啊,你可千萬不能死,你死了,我豈不是還要再找新玩意兒來調教。阿汪,有沒有舒服一點?什麽?你說沒有?來來,我再幫阿汪你順順氣……”
接著劈裏啪啦又是一頓胖揍,可憐張媽還沒鬧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被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掄起拳頭,狠狠揍了個半死。
起初,張媽還有力氣叫喚兩聲,罵上兩句,隨著雨點般的拳頭一下下落在自己的身上,張媽開始哭著求饒。
在她被揍得隻剩下半口氣時,季如禎終於停了手,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對奄奄一息的張媽笑道:“阿汪,你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