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先生漸漸鬆開手,情緒恢複平靜,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艾凡伸出手,抹平衣服上的褶皺。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你要知道現在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貧困區那邊基地的消息你透露給那個女人,我不與你計較,不代表我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你還想爭奪家族的繼承,最好收回對那女人的心思,當然你要願意為了她拋棄這一切,我不會反對。”
C先生盯著麵前的茶盞,久久未語。
……
謝詩藍回到別墅,再也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詩藍!”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她卻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裏麵。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謝詩藍胃裏翻湧,她翻身扶住床邊,一陣幹嘔。
“怎麽了這是?”
蘇穎拍著她的後背順氣,段靳薄倒來一杯溫水。
謝詩藍喝下去以後,情況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把剛喝下去的水又吐了出來。
蘇穎連忙叫來醫生,給謝詩藍檢查身體。
所有項目檢查完畢以後,醫生拿著體檢的單子。
“謝小姐的身體除了比較虛弱,並未有任何異常。”
所有數據都顯示謝詩藍的身體健康,而且也沒有厭食的前例。
“或許是精神方麵的問題。”
除此以外,醫生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謝詩藍很清楚自己的精神狀態沒有任何問題,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注射藥劑的後遺症。
雖然她將大部分藥物都排出體外,但還有一些殘留在裏麵,她的身體排斥反應那麽嚴重,出現幹嘔的症狀很正常。
“好,辛苦醫生了。”
蘇穎送走醫生以後,責備的看向謝詩藍。
“你做什麽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暈倒嚇到我了。”
謝詩藍連忙道歉。
“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提前跟你說。”
蘇穎冷哼一聲,壓根不信她的鬼話。
每次都這麽保證,等真正遇到什麽危險的事,又是一個人扛著。
“你不是一個人,你可以依靠一下其他人的。”
段靳薄安靜的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謝詩藍從他平靜的神色中看出生氣,蘇穎稍微服個軟,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可這尊大佛……她開始頭疼了。
“好了,我出去繳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你們倆先聊著。”
蘇穎離開以後,謝詩藍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又下降一些。
“我……”
段靳薄無奈的歎息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我不想你以身試險,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如果非要這樣,我寧願參加冰凍項目。”
“冰凍項目你想都別想!”
謝詩藍的情緒變得激動,反胃的感覺不斷充斥著她,她強忍住才沒吐出來。
看來精神狀態真的會影響到身體情況。
她深呼吸幾口氣,保持平緩的情緒。
“我很快就能找到當年你注射的藥劑,再給我一點時間。”
“什麽藥劑?”
謝詩藍猛然頓住,後知後覺段靳薄的那段記憶被人為的抹除,他根本不知道。
她怎麽就說漏嘴了!
段靳薄緊緊盯著她,根本不給她糊弄過去的機會。
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謝詩藍打算如實交代。
“溫爺爺的新型儀器能夠探知一個人的記憶,包括遺忘的。”
段靳薄的麵色沉了下來,謝詩藍立馬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探知你的記憶。”
在溫老爺子啟動儀器之前,她也不知道具體的作用是什麽。
段靳薄示意謝詩藍繼續說。
她立馬將所看到的畫麵詳細的說出來。
段靳薄感覺到大腦深處有什麽東西鬆動,當年的記憶如數湧來。
當年,他莫名發了一場高燒,用什麽辦法都無法退燒。
段勳之毫不在意,“救不回來就算了,再生一個就是。”
隻有薄湘荷苦苦堅持,“怎麽說這都是我的骨肉。”
後來,她抱著段靳薄,來到一家實驗基地。
依稀有幾個字眼鑽入他的耳朵裏,“轉變基因”,“開發大腦”之類的,後來他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恢複意識,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薄湘荷在跟人爭吵,她不同意給段靳薄注射藥劑,要帶走他。
可另一個人說實驗進行到一半,無法中途喊停,再然後就是有人帶走了薄湘荷。
段靳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針紮進肉裏,冰冷的藥劑流淌進身體裏,跟血液融合在一起。
緊接著,是儀器發出刺耳的“滴滴滴”聲響,再次醒來,他就隻記得自己發了一場高燒,薄湘荷帶著他到處求醫。
這也是後來就算薄湘荷多番嫌棄他,他都能容忍她的原因。
謝詩藍抱住段靳薄,溫柔的說道。
“那都是過去了,以後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父母沒能給他的愛,她會來彌補。
隻是謝詩藍懷疑“轉變基因”這個研究,比她想象中的要早開始,說不定段靳薄也是實驗品之一。
她還以為自己是最早一批,看來蔣博士隱瞞了很多東西,這也更加堅定她要找出真相的心。
段靳薄回抱住謝詩藍,臉埋在她的頸間。
“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蘇穎回來看到就是這麽一幕。
“看來我回來的很不是時候,要不然你們繼續,我在外麵等你們。”
謝詩藍立馬鬆開手,從病**爬起來。
“我受不了醫院的味道了,還是趕緊出院吧。”
若不是她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蘇穎就要相信她的話了。
回去路上,謝詩藍忽然反應過來,這些天段靳薄的狀態都很穩定,沒有切換人格。
“溫爺爺說保持心平氣和,有助於穩定精神。”
言外之意就是,謝詩藍別整什麽事,讓他提心吊膽的。
“這樣啊。”
謝詩藍打著哈哈,打算糊弄過去。
可回到別墅,她還是迎來逼問。
“說吧,今天去做什麽了?”
謝詩藍自知逃不過,隻能實話說出來,不過隱藏了她自願當實驗者的事。
段靳薄一語道破。
“隻是去參觀個實驗室,能把自己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