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問題來了,是誰舉報的?

謝詩藍想到了對手,想到了黃敏敏。

不對,不應該是她們。

選手餐是主辦方的人準備的,不到吃飯時間不會讓人取的。

那麽便隻有一個可能。

是內部人員動手了。

下意識的,謝詩藍看向了裁判領著的人。

是紀向言。

此刻他一派公正的模樣審視著在場沒一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謝詩藍身上。

會是他嗎?

謝詩藍忽然皺緊了眉頭。

這麽久沒見,紀向言似乎變了很多。

眉間的溫潤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淩厲,卻又後勁不足。

“亢奮劑?”

王教練忍不住驚呼:“這種東西詩藍怎麽可能會用?你們絕對是搞錯了!”

說不定是有人誣陷!

其餘運動員此刻也附和王教練的話,包括一些其他隊伍的隊員,也跟著附和。

“是啊,謝詩藍可是上一屆比賽的冠軍,她根本不需要用亢奮劑啊。”

“這事是誰舉報的?這麽不長眼?該不會是陷害吧。”

“極有可能,但是這也沒證據……不過,估計也檢查不出什麽來。”

“謝詩藍!你就讓他們檢查,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

沒想到有那麽多人相信她,謝詩藍心中微動。

她自然不會檢查出什麽問題,隻是,有的人會不會在樣本裏麵動手腳就說不定了。

麵對眾人的說話聲,紀向言意有所指。

“就算是世界冠軍,也有喝亢奮劑的先例。”

“一切按照規矩來辦事,才能服眾,你說對吧,謝小姐。”

聽這話的語氣,謝詩藍就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對勁。

以往紀向言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那麽現在他……

謝詩藍有種感覺,這件事情,跟紀向言脫不了幹係。

“自然是要檢查的。”

謝詩藍向檢驗人員要了試管,去衛生間取了些樣本回來,當場檢驗。

其餘運動員也配合著檢查。

紀向言一臉公正,仿佛生怕影響了比賽的公平。

半小時後,所有人的檢驗結果出來了。

謝詩藍自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黃敏敏。

這可把她嚇得不輕。

“不是我!我真的沒吃!”

黃敏敏下意識地否認,眼中滿是驚慌:“我絕對沒有吃亢奮劑,有人陷害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雖然很想贏比賽,但是這種比賽雷區她是萬萬不敢碰的。

可是自己為什麽會檢測出來服用亢奮劑?

“既然查出來了,那就取消參賽資格。”

紀向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事後看向謝詩藍,隻見她冷靜地觀望這一切,未見一絲驚慌。

果然,她還是這麽耀眼,冷靜。

紀向言眼中閃過一抹暗淡,隨即又消失不見。

不,不能再對她動心了。

他們現在,是敵人。

……

出了這樣的事情,比賽隻能中途暫停。

柔道隊員一起返回訓練場,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王教練黑著臉,心中憋著一團怒火。

直到回到了訓練場,王教練終於發作了。

“黃敏敏!你膽子可真大!”

“平時訓練想方設法偷懶,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竟然敢在比賽場上用亢奮劑!”

“你是想害了我們整個隊伍嗎?”

眾人從沒見過王教練如此生氣的模樣,一時間都不敢說話。

“我……我真的沒有吃那種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檢測出這種東西。”

黃敏敏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把這個陷害她的人找出來!

但是證據確鑿,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解釋。

“黃敏敏,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平時不訓練還想用這種方式獲獎,害不害臊!”

“就是,要訓練才會有回報,你要是不想訓練,就別在隊裏待著了。”

“吃了亢奮劑還打不過對手,你可真廢物。”

……

謝詩藍看著黃敏敏的反應,皺了皺眉。

看她這樣子,不像是作弊的人。

而且像她這麽自大的人,真的會屑於用亢奮劑嗎?

謝詩藍不知道,也無從知道。

至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尿檢結果就是最好的證據。

大家都覺得她服用了亢奮劑。

無法想象,這件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現在被群嘲的人就會是自己。

到底是誰做的?

……

經過一下午的訓練,又到了晚上。

黃敏敏暫時被禁賽,王教練訓了眾人一番後,去跟黃家人溝通去了。

下午謝詩藍依舊在努力訓練,隻為了明天的比賽。

隻是沒想到,剛吃完飯的她,接到了紀向言的電話。

她本來是想掛斷的,但是想的今天紀向言的反常,她接下了電話。

“紀少有何貴幹?”

麵對紀向言,她實在是沒有好語氣。

對方聞聲,隻是低低一笑。

“詩藍,我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麻煩?

謝詩藍立刻反應過來,是黃敏敏。

“亢奮劑是你下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碗裏那份……

“這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貪得無厭,喝了能讓她勝出的“特效藥”。”

謝詩藍感覺,現在的紀向言比之前可怕得多。

竟然哄騙黃敏敏喝下亢奮劑。

“所以,紀少爺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您作為比賽的讚助商,不怕被人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嗎?”

“還是說,紀少沒有解決我這個麻煩,很不甘心?”

謝詩藍故意說道,想聽聽他的回答。

沒想到對方竟然承認了。

“詩藍,我知道這點小伎倆奈何不了你。”

紀向言的聲音更陰了幾分。

“不過,這樣會更加有趣,難道不是嗎?”

謝詩藍捏緊拳頭,仔細斟酌著這話裏的意思。

“所以紀少這是承認了是自己做的?”

現在,她更能確定,紀向言變了。

不,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隻是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而已。

“這個問題,詩藍難道不知道嗎?”

“我是怎麽樣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謝詩藍忽然覺得一陣惡心。

隻要遇上這個男人,自己就沒好事。

“既然如此,還請紀少做好一個讚助商該做的事情。”

“否則,你這些行為,我遲早會揭發。”

竟然真的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