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原本想坐兩出租車來的。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路上硬是一輛出租都沒有。

段家接送人的車也開了出去。

如果不開車的話,兩人走到這城市廣場得用很長時間。

沒有辦法,兩人治好硬著頭皮開車出來了。

沒想到現場竟然這麽多人。

“估計是那兩個小兔崽子幹的!”

段勳之黑著臉開車。

看著車前蜂擁而至的記者,忽然不想開車門了。

他陰沉著臉把車窗搖上,隨後靠在椅子上。

“不如就在這看著他們比試吧。”

段勳之提議道:“反正,視野很清楚。”

“我可不想被這群記者騷擾。”

這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這樣一想,薄湘荷也靠在了座椅上,看向窗外。

兩位主角似乎還沒有到場,所以記者都圍在二老的車周圍。

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把門打開。

對此,記者有些不滿。

“躲在車裏算什麽?不想接受采訪,還真是耍大牌!”

“可不就是嗎?人家還真有這個資本,謝詩藍都能露麵,這兩人倒好,直接把車停在這裏不走了,不知道會妨礙到別人嗎?”

“別說了別說了,叫人家聽見了,你的飯碗可就沒有了!”

這些人說的話,薄湘荷不是完全聽不到。

她隻是覺得無語。

這些人是太閑了嗎?

他們不下車也要成為記者吐槽的理由。

實在令人生氣!

記者說的話越來越難聽,薄湘荷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

“冷靜點,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用得著跟這幫記者一般見識嗎?”

段勳之冷聲說著,心中對薄湘荷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這些年來,她除了是他的妻子,哪一點都比不上那個人。

“快看!那邊!是段總的車!”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一句,所有人都衝向那人所指的方向。

圍在二老車周圍的記者突然少了很多。

薄湘荷忍不住朝著記者跑的方向看去,卻因為轎車空間有限,對外麵的情景看不真切。

她直接打開了車窗,試圖看看情景。

沒想到……

“段夫人,針對這次事件,您有何看法?”

一個記者逮著機會便將話筒遞了過來。

“一方是您的兒媳,另一方也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您會選擇支持誰?”

薄湘荷:……

她不承認謝詩藍是她的兒媳。

所以,她要說,自己支持劉巧蘭嗎?

估計又會成為新聞一大熱議。

薄湘荷回避了這個問題。

“不好意思,我拒絕回答一切問題,請你不要妨礙我。”

但記者哪裏是這麽容易擺脫的?

她剛拒絕一個,又接著來了一個。

然後,兩個,三個……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您不希望謝詩藍勝出?”

“有傳聞說,謝詩藍並不是您中意的兒媳,紀家二小姐才是您兒媳的首選,請問,謝詩藍哪裏比不上紀小姐了?”

……

段勳之暗暗捏緊拳頭,按下了關閉車窗的按鈕。

幾秒鍾後,車內終於安靜了。

“這些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薄湘荷隻覺得自己心中憋著一股氣。

她直接將這一切歸結到了謝詩藍的頭上。

如果不是她……

“看來在這方麵,你連謝詩藍都不如。”

段勳之的聲音中有些失望:“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做事就不能穩重一點?”

他似乎沒打算聽她的回答,隻是將車開到了停車位。

記者少了很多,開車自然就輕鬆多了。

不過剛才的事情已經讓兩人不敢前往現場了。

他們隻是找了一個視野相對較好的酒店定下房間,看著城市廣場。

他們依稀可以看見,段靳薄正牽著謝詩藍的手,走向場地。

段勳之麵色一時間晦暗不明。

此時,謝詩藍倒是從容不已。

麵對記者的目光,她隻是微笑。

她的功底擺在這,根本用不著擔心。

需要擔心的,應該是劉巧蘭。

隻是,距離比試開始隻有四十分鍾了,她怎麽還沒到場?

“謝小姐,請問您對這次比試,有幾分把握勝出?”

“重新設計同一風格的作品,真的可以分辨出誰是抄襲者嗎?”

“如果您輸了,會有什麽後果?”

……

這些問題,謝詩藍隻給了一個回答。

“這些問題的答案,在比試結束後就會知道了。”

現在回答,也沒有什麽意義,隻不過會用來增加噱頭罷了。

或許是段靳薄在身邊的緣故,記者們都不敢攔住兩人的去路。

謝詩藍很順利地到達了選手等待區。

她落座的一瞬間,便感受到了幾道鋒利卻又帶著探究的目光。

回頭看去,發現那是評委席。

不知是不是因為段靳薄叮囑,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盡是埋怨。

謝詩藍無奈聳肩。

不過是叮囑他們公正評判罷了,有什麽好埋怨的?

或許是收了劉巧蘭的錢吧。

轉過頭,謝詩藍不打算繼續管他們,開始思考設計的事情。

依舊是上次的設計元素,這一次,她得找一個突破口。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劉巧蘭還沒有到場。

按照正式比賽的規則,比賽開始前半小時,選手是必須到場的。

劉巧蘭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連按時到場都做不到,怎麽人相信她有真才實幹?”

段靳薄毫不留情道:“在段氏,這種重大場合失誤的員工,是永不錄用的。”

有些事情,一輩子隻有一次機會。

評委們也開始不滿了。

向來隻有選手等他們的份,今天竟然讓他們等選手!

如果不是拿了錢……

評委們揉了揉額頭,忍住了想吐槽的衝動。

又過了十分鍾,劉巧蘭慌忙從出租車上下來。

她甚至沒來得及打理頭發,眼眶周邊的黑色有些嚇人。

一看就是熬夜熬的。

“我來了,開始吧!”

甚至沒有一句道歉。

現場突然安靜了。

所有人對劉巧蘭的態度都震驚了。

不管怎麽樣,遲到了總得有一句道歉吧?

這個人……倒是很自以為是。

記者和評委紛紛搖了搖頭。

尤其是評委,對劉巧蘭是濃濃的失望。

有些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知道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