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沒事,不疼的,我可以出院。”

她沒那麽脆弱。

醫生聞言,白了她一眼,連著她一起數落。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男朋友不關心,你自己難道也不在意嗎?”

“沙子都磨進肉裏了,你以為是小傷?”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搞成這樣的。”

原來這麽嚴重了嗎?

想起自己剛才打鬥的畫麵,謝詩藍忽然不說話了。

那樣的打鬥場麵,不磨破腳才怪。

醫生又交代了一番才離開,段靳薄直接強行讓她休了一周的假。

謝詩藍立刻反對:“不需要休那麽久,我沒那麽脆弱!”

在醫院待那麽久,她得堆積多少工作?

段靳薄揮了揮手,一幹保鏢湧入病房。

“讓自己受傷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

謝詩藍:……

她那是故意的嗎?明明隻是自保而已。

而且……

“其實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麽,我以前……”

謝詩藍喃喃道,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地在說之前的事,立刻閉了嘴。

“嗯?以前怎麽了?”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隨即迅速了然。

也對,謝含煙肯定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

“沒事,都過去了。”

不過是被囚禁生下孩子然後拋屍荒野罷了。

謝詩藍躺下來翻了個身:“我要休息了,你去忙吧,這裏這麽多保鏢,你不用擔心的。”

想到過去的事,她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

自己這段時間過得似乎太安逸了。

身邊某些人,可是時時刻刻想要自己的命啊。

謝詩藍緩緩閉上眼睛,不久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不知道在床邊站了多久,陰沉著臉離家。

他沒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別墅,路上給林一打了個電話。

“跟“黑旋風”那邊說一聲,不是所有的單都有命接的!”

說起來,“黑旋風”組織的老大是他在國外的大學同學,兩人當時的關係還算不錯。

隻是在段靳薄回國後,兩人幾乎沒有了聯係。

“啊?”林一有一瞬間的懵逼:“那個國外著名的傭兵組織?段總,您怎麽會認識那裏的人?”

“組織頭子是我同學。”

簡單解釋後,段靳薄忽然改口:“算了,我自己說吧。”

讓林一去說,估計也接觸不到那個人。

掛斷電話後,段靳薄立刻撥通了一個國外的號碼。

“喲,老段啊,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回國這麽久也不見你一個來電。”

對麵傳來一陣奇怪的國語腔,讓人聽著難受。

段靳薄沒打算與他敘舊。

“你該管管你的手下了,準確來說,是管管你分配任務的部門。”

他這個同學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黑道頭子,卻從不幹傷天害理的事。

所以“黑旋風”算是繼承了他父親的意思,就算執行任務,要殺人,也是殺壞人,雖然外人並不是這樣覺得的。

所以今天,他們的人會被派過來殺謝詩藍,一定是內部出了問題。

克裏斯聽完他的描述,嘴角上揚的弧度逐漸消失,半天也沒有開口。

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我會好好管製的,不過……”

過了好半天,克裏斯開口,卻話鋒一轉,語氣中滿是調侃,還帶著一絲撒嬌的氣息。

“是誰有那麽大本事,竟然勞煩段總親自開口?人家好嫉妒啊……”

“滾……”

聽到他這樣的聲音,段靳薄頓時滿臉黑線。

誰能想到“黑旋風”的頭子暗地裏竟然是一個娘炮?

“你隻需要把那個接單的人處理好就行了,至於其他的……”

段靳薄陷入短暫的思考。

他雖在國內外都很有名,但在國外卻幾乎沒有勢力。

就算是在國外和自己有合作的公司,也大多隻是沒有什麽勢力的中小企業。

如此,怎麽對抗謝慶高?

“哎哎,你好歹告訴你你為誰這麽做的吧?你就說了個接單,難不成是刺殺你的單子?”

克裏斯心中忽然一陣涼意。

是哪個不長眼的接了刺殺段氏總裁的單?不要命了嗎?

“是刺殺我未婚妻的單。”

克裏斯:……

後果好像更恐怖。

“你的未婚妻,是那個什麽謝詩藍,好像還是個什麽冠軍吧?”

克裏斯忽然想起了些東西。

“三年前我還想讓她加入我們組織的,隻是她不同意。”

“唉,果然大家都覺得我們隻是一個隨便殺人的組織,但不知道組織成立以來一直在避免殺人……”

“你還敢讓她加入?”段靳薄陰森森地傳來:“你們做什麽,我管不著,但是別把她牽扯進來。”

克裏斯訕訕閉了嘴,眼中卻藏著一股近乎殘忍的色彩。

“我想了想,這件事還是麻煩你了。”

“用合法的手段,把謝慶高的公司逼回國,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盡管提。”

此言一出,克裏斯兩眼放光。

“什麽都可以提嗎?”

他要對付個公司很容易,尤其是謝慶高這種用資金和非正常手段維持的公司。

但是段靳薄的要求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當然,不過,別打她的注意。”

諒他也提不出什麽天花亂墜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要你把顧颯然給我脫、光光綁著送過來!我饞他身子!”

段靳薄:……

謝詩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

她輕輕翻了個身,隻覺得一身酸疼。

肚子也很不爭氣地叫了。

病床旁的桌上擺放著一個保溫盒,是之前沒有的。

謝詩藍打開一看,發現飯菜還是熱騰騰的,是她熟悉的味道。

保溫盒旁還有一個小盒子,她已經猜到裏麵的東西了。

蛋撻。

謝詩藍心中徒然注入一股暖流。

這個時間了,也不知道他休息了嗎。

快速吃完飯,謝詩藍繼續躺下。

她暫時不能下床,就連上廁所也需要護士小姐的陪同,以免惡化傷口。

打開手機,謝詩藍點進了和蘇穎的聊天框。

想不到幾天不給她發消息的人,半小時前卻發了一堆消息。

“詩藍,白家半月後要辦宴會,聽說會邀請段家和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