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薄一大早地就在辦公室裏看著林一送來的最新調查。

按照這份調查報告,元氏目前應該是很好收購的。

“段總,元氏現在支離破碎,他們掌權人是一個剛成年的男人,這種情況下氣勢最好收購了。”

林一想了想,繼續道:“而且,謝慶高應該非法轉移了元氏不少資金去了國外,才導致了如今元氏的局麵。”

否則當年幾乎可以與段氏對抗的元氏,怎麽可能隻因一次失敗直接銷聲匿跡?

原來是有人釜底抽薪。

“再查,能找到謝慶高的犯罪證據最好。”

林一應下,心中大概猜到了,段總這是想把謝家人一鍋端了。

現在想想謝家這群人,除了謝詩藍,也沒一個好東西。

“順便,想辦法把白氏也解決了吧,這些年他們幫白萍暗地裏做的勾當應該不少。”

段靳薄可沒忘了,自己投在謝氏的資金一點不剩,可都是因為白萍。

這個人到底從中抽了多少,這些年他不是看不見,隻是看在謝含煙的麵子上懶得管罷了。

現在,都不需要縱容了。

“我明白了。”林一說完就要下去。

段靳薄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回來。”

林一趕忙又回到了辦公桌前。

“段總,還有什麽事?”

好像自己也沒什麽是漏了匯報的。

“你去看看,她匯報如何。”段靳薄淡淡道:“順便告訴那群老家夥,公正辦事。”

這個公正,是什麽意思?

林一沒問直接離開,一路上都在心中揣測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得讓謝小姐得到投資,這場匯報注定是不會公正的啊。

段總到底是怎麽想的?一路上林一怎麽也沒想明白。

來到會議室所在樓層,還沒進入會議室,林一便聽見了幾位董事討論的聲音。

“我覺得謝氏的方案不錯,前景很好,這一個億可以投。”

“一個小破公司有什麽前景?還不如把這一個億投給紀氏,你可別因為靳薄和她的私人感情就給謝詩藍開後麵,靳薄最不喜歡這樣了。”

“可是段老二,紀氏這次的項目一點都不出彩,我覺得甚至還不如謝詩藍做的方案,您再仔細看看,我說的是實話……”

……

此刻所有做匯報的人已經離開了,包括謝詩藍。

林一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這才明白了段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群董事壓根就不是偏幫謝小姐,而是幫著紀氏。

上次林一杯段靳薄罵了一頓後,又仔細看了遍紀氏的項目書。

果然空洞無比。

看來這些年段氏一直照顧著紀氏,已經讓他們有些飄了。

林一打開了會議室的門,一臉嚴肅。

“各位董事,段總讓我過來問問結果,段總還等著簽字呢。”

一看林一來了,幾位有聲望的董事便爭執了起來。

“林助理,現在我們在討論,到底是給謝氏批還是給段氏批。”

尤其是段老二,一直在給紀氏說好話。

“林助理,那謝氏公司是個什麽情況,您應該也很清楚了,這種公司怎麽可以投資一個億?我們的資金根本沒有任何保障!”

其餘人立刻反駁:“我覺得給紀氏才叫沒有前途,看看這幾年批給他們的項目資金,有哪一次不是虧本的?”

“段老二,我們知道你向著紀氏,但這是投資,麻煩你就事論事!”

一言兩語的,整個會議室又嘈雜了起來。

林一拍了拍桌子:“各位先安靜!可否讓我看看兩人的項目策劃和匯報視頻?”

“我帶去給段總審核。”

既然選不出來,直接讓段總去選。

段老二第一個不同意。

“不行!謝詩藍是那臭小子的未婚妻!難保他不會開後麵。”

現場立刻有人反駁:“哎,你剛才不是還說,段總最討厭給人開後門嗎?讓他去決定不是正好嗎?”

“你……”段老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在場誰不知道你總偏袒紀氏?你也好意思說這種話!”

隻是一瞬間,眾人皆是不屑地看著段老二。

整個會議室越發有了修羅場的征兆。

“匯報視頻我看看。”

段靳薄突然走進來,驚訝了眾人一番。

要知道,這些年關於項目投資審批的董事會,他基本不會來參加,除非遇到特別重大的項目。

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

“既然不服,那我們一起看看,到底該那一個項目更應得到投資,是不是,二叔?”

段老二這才安寧了些。

畢竟段靳薄是總裁,手持股份多,更有話語權。

“我沒意見。”

這個謝詩藍,哪裏比得上……

段老二心中狠狠鄙夷了她一番。

……

謝詩藍做完匯報後隻覺得一身輕。

不過很快,她便感覺到心中一陣沉重。

如果資金批不下來,怎麽辦?

自己就隻能成為男人的附庸嗎?

謝詩藍坐在辦公室裏,想要找些事做,卻發現投資的事情忙完後,公司竟然清閑無比。

也是,新的項目還沒有啟動,公司又瀕臨破產,閑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打開手機,找到了蘇穎的聊天框。

上次聊天竟然還是半個月前。

這個女人,回來了也不管自己。

真是國民好閨蜜。

她隨意編輯了一條略帶“怨氣”的消息過去,立刻得到了蘇穎的回複。

“別生氣別生氣,我最近可在幫你調查哦。”

調查?最近還有什麽好調查的?

隨後,她便看見蘇穎又發來一大段消息。

“爸媽在國外,接到了一個合作,對方公司的老板,好像就是你父親。”

“而且那個公司規模還不小,如果放到國內來,幾乎可以跟我蘇氏匹敵。”

謝詩藍一直很清楚,這六年謝慶高不回國,而且把股份分出去,多半是放棄了國內的謝氏。

在外他有這麽大一企業也很正常。

“這有什麽好調查的?最近你也沒幫我看著點謝含煙?”

除了關於母親的事,她對謝慶高的事情沒興趣。

“別啊,你怎麽可能這麽想?我爸查到了,這個公司才存在七年……”

隻是消息還沒看完,屏幕突然顯示了段靳薄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