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臉

看穿著打扮象是增城的官兵。

屋裏有人罵道:“你……你們反了不成,毆打官兵是重罪。”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再不滾,別怪老子拳頭不認得人。”

鳳淺一聽這個聲音,就忍不住想笑,在門口站住,不急著進去。

瞥眼向雲末看去,雲末目如止水,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看樣子早已經見慣了他們和鳳淺作對。

隻輕道:“裏麵是錢福貴。”

鳳淺在丞相府的庫房裏看見過錢福貴,也聽出了他的聲音。

冷笑,錢福貴比她跑得還快,轉眼功夫就來這裏找人麻煩。

難為玉玄居然半夜三更還守在這裏。

“別以為你們是郡主府上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們妨礙官差辦案,一樣官辦。”錢福貴氣得發抖。

錢福貴丟了鼎,認定是趙大慶找人偷了。

離開丞相府,就直衝趙家,也沒多帶人手,沒想到撞上容瑾和玉玄。

玉玄脾氣暴躁,三言兩語就動上了手。

換成平時,錢福貴也不會和鳳淺府上的人衝突。

但金砂鼎在丞相府被換了,丞相認定是錢福貴弄個香鼎戲弄於他。

如果錢福貴找不出金砂鼎,丞相那裏交不了差,以後隨便給他穿隻小鞋,他就得有多遠滾多遠,弄不好小命還得搭上。

逼得急了,才壯著膽子跟玉玄和容瑾翻臉。

鳳淺挑眉,借她之名,強搶別人的東西,拿去討好丞相,為自己買官,算不算為所欲為?

又有幾個人被丟出屋。

鳳淺依然在門外杵著看戲,雲末同樣沒有動靜。

“藥已經換過,玉玄走吧。”容瑾冰冷的聲音響起。

趙大慶夫婦眼裏包了兩包感激淚。

恐怕容瑾和玉玄一走,他們也就沒活頭了。

但留著容瑾和玉玄,隻會連累他們兩人。

偷看了一臉煞氣的錢福貴一眼,把淚咽了回去。

隻在心裏默念著二人的恩情,隻望來世再報。

容瑾不緊不急地收著藥箱,“錢大人當真不走?”

錢福貴怒歸怒,但真不願與這兩人衝突得太厲害,巴不得容瑾和玉玄趕緊滾蛋。

等這二人走了,再慢慢收拾趙大慶,逼他交出金砂鼎。

哼了一聲,“本官還有公務在身,不送二位公子。”

容瑾背起藥箱,當真往外走。

“就這麽走了,這狗官……”玉玄不肯就這麽丟下趙大慶一家子。

“你一個小小男寵,居然敢罵本官……”

容瑾聽到‘男寵’兩字,眼底閃過一抹刺骨寒意。

玉玄勃然大怒,搶上前,揪住錢福貴的衣領,握拳就要打。

錢福貴的手下驚慌失措,上前搶救錢福貴,被玉玄一腳一個,全部踹開。

容瑾斜眼冷瞥了錢福貴一眼,“放開他,打他髒了手。”

錢福貴突然覺得心口上癢得厲害,忍不住用手抓了兩把,但那癢在身體裏麵傳出來,鑽心鑽肺地癢。

任他怎麽抓也抓不到,反而更癢得難忍,鬥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老子沒你那些潔癖。”玉玄抬了拳頭正要打,突然見錢福貴雙手在胸口上又抓又揉,一張臉扭曲得冒出青筋,象在忍受極度的痛楚。

‘咦’了一聲,“癢心藥?”

容瑾冷清清地‘嗯’了一聲,“你打他,他反而舒服。”

玉玄趕緊把錢福貴擲在地上,生怕自己的拳頭給錢福貴解了癢。

容瑾冷冷道:“如果錢大人這會兒回去,趕著熬一大鍋金銀花水,泡上一個時辰,或許晚上不會太過辛苦。如果遲了……就別怪容某沒提醒你。”

錢福貴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你給我下了癢心藥?”

“隻下了四個月的藥量,四個月內,趙大慶一家有什麽意外,錢大人也別指望拿到解藥。”

趙大慶三個月可以全愈,剩下一個月時間,足夠他們一家老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玉玄挑了眉梢,晃向門口,路過錢福貴身邊時,拍了拍錢福貴的肩膀,嘿嘿一笑,“錢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癢心草,功效和名字一樣,癢心癢肺,偏又撓不到,能讓人活活癢死。

錢福貴光聽名字,腿就軟了兩分,後悔剛才衝動,沒等這二人離開了再來。

但丞相大人哪能等他三個月時間,如果拿不到金砂鼎,用不著三個月時間,丞相就能把他給辦了。

狗急了跳牆,錢福貴哪裏還顧得上玉玄和容瑾是鳳淺府上的人。

怒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對我下毒,不要命了?識相的,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殺我們的本事。”玉玄擦了擦手掌。

“給我上,把這兩個小賊給我拿下。”

錢福貴的爪牙根本不是玉玄的對手,又不敢違抗錢福貴,咬了牙拔出腰刀,向玉玄和容瑾衝去。

“找死。”玉玄聲音透了冷殺之意。

雲末雲淡風輕地道:“再不進去,要出人命了。”

鳳淺咳了一聲,邁進門檻。

屋裏眾人一起向她看來。

鳳淺施施然地看向容瑾。

容瑾本冷得不近人情的臉,又冷了三分,即便是大熱天見到,也會忍不住打個哆嗦。

他身後玉玄瞥了鳳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錢福貴見進來的是鳳淺,象見到了救星,立刻撲上來,“郡主,你要給下官做主啊。”

鳳淺掃了眼床上趙大慶,趙大慶的腿上上了夾板,看樣子傷勢處理得不錯。

趙大慶夫婦忙掙紮著要給鳳淺行禮。

“你這傷得養,不能亂動,躺著吧,這些禮就免了。”鳳淺在趙大慶女兒端來的凳子上坐下。

錢福貴厚著臉皮跟過來,“郡主,你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

“做什麽主?”鳳淺裝傻。

“這兩個小賊膽大包天,打殺官兵,煽動賤民造反,還給下官下毒……”

“他們是我府上的人,他們造反,那我豈不是也脫不了關係?”

錢福貴怔了一下,忙道:“這全是他們二人做的事,跟郡主沒有關係。”

“你想我怎麽給你做主?”

“先讓姓容的交出解藥,再把他們交給官衙,定他們造反的罪。”

“我為什麽要幫你?”

玉玄挑了挑眉,這丫頭當真轉性子了?

居然不幫這條狗了?

錢福貴怔了一下,“他們……他們打殺下官,自然是與郡主做對。”

“奇怪了,打殺你,跟我有什麽關係?”

錢福貴又是一怔,他是鳳淺一手提拔的,打殺他,當然就是不給鳳淺的臉。

但被鳳淺一問,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得硬著頭皮道:“下官是朝廷命官……”

“那你找皇上去啊。”

錢福貴噎住。

皇上豈能是他錢福貴想見就見的。

再說玉玄和容瑾是鳳淺的人。

如果鳳淺不開口,皇上也不會隨便動她府上的人啊。

能治這兩人的,隻有鳳淺。

雖然沒有人知道容瑾和玉玄為什麽給鳳淺做侍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有軟肋在鳳淺手上。

否則憑這兩人的本事,怎麽可能屈身一個小丫頭之下。

這兩人雖然是鳳淺府上的侍郎,但聽說這兩人與鳳淺一直不對眼,並不得寵。

他以前幫鳳淺沒少幹壞事,很得鳳淺歡心。

他求鳳淺治這二人,鳳淺雖然未必會要這兩人的命。

但讓容瑾把解藥給他,再打一頓給他出出氣,不會是什麽難事。

反正,侍兒,打了就打了。

不料鳳淺居然撒手不管。

急了,“打狗還要看主人麵,他們這麽對我……”

錢福貴話說出了口,才發現罵了自己是狗,趕緊住嘴。

鳳淺笑了,“是啊,打狗要看主人麵,可是他們打的不是我的狗啊。”

錢福貴臉上紅了白,白了黑,“下官為郡主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郡主難道不顧下官這些年為郡主奔前後的情份?”

鳳淺心想,極品女得多2,才能用這麽個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