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打不死的小強

鳳淺笑嘻嘻地在臉上摸了一把,“好好地在呢。”

玉玄噎住,惱羞成怒,哪裏還……

鳳淺哼哼,“別動手,一動手,我就喊了。”

“老子怕你喊?”

“我喊了,一二三四就會進來,她們可不會由著你打殺我的。”

“老子會怕她們?”玉玄氣歪了鼻子。

“我雖然不知道你一個人是不是打得過她們四個,但我敢肯定,你和她們動起手,一定會驚動院子裏的護衛,就算你把所有護衛打殺了,可是這院子裏的事也就鬧開了。我在這裏采一朵蝶心蘭都會有人盯著,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你說會怎麽樣?”

玉玄黑了臉。

鳳淺笑笑,“你不動手,確實是個美人,可是動起手,人家還能認不出你這水族小族長?我不知道這一鬧,止燁他們是不是被暴露出來,但水族肯定完了。”

玉玄僵住,瞪著鳳淺,恨不得把她看殺了。

鳳淺不理他,接著道:“他們就算沒被暴露,但晉寧是絕對不能再呆了,否則的話一定會被地毯式的搜查給挖出來,離開了晉寧,就更得不到蝶心蘭了,止燁必死。你是絕對不想止燁死的,他死了對我百害無一利。我說我有辦法救他,但你死活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能活的時間已經不多,求得一時之歡算一時。”

死而複生的鳳淺古靈精怪,不再是以前的那莽撞的長樂,玉玄遲疑現在的鳳淺的話能不能相信。

至於鳳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雖然叫他鬱悶,卻自動略過了,畢竟鳳淺纏了他這麽久,多少有了些免疫。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出了差錯,牽連的不僅僅是他們幾個人的性命。

還會連累他們每個人的背後勢力。

他們的家庭又豈是任人宰割的,定會聯手與之對抗。

到了那個地步,勢必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最終可憐的是那些無辜百姓。

鳳淺看出玉玄的猶豫,立刻打蛇隨棍上,“雲末有安排好讓我去的,是吧?”

她沒忘了,下人傳話是說,“陸家的小姐來接她去陸家莊看皮影戲。”明晃晃的暗示她可以和來人一起離開嘛。

關鍵是,這隻是她的猜測,她得證實這句話到底真是可以帶她離開的暗示,還是隻是玉玄來見她的借口。

玉玄的臉立刻黑了下去。

雲末確實猜到鳳淺會死纏爛打,他們確實合計了一個好掩人耳目又可以帶鳳淺離開移宮的辦法。

隻是那個辦法,玉玄光想想就惡寒。

“有吧,有吧?”鳳淺眉開眼笑,沒皮沒臉地貼了上去,爪子搭向他伸了過去,她在外頭吹了半天的風,手正冷得厲害,現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玉玄瞪著就要戳上他胸脯的雪白手指,怒哼了一聲,“滾遠點。”

鳳淺立刻收回爪子,滾回桌子對麵端端正正地坐好,一掃剛才的無賴和流氓樣子,端了桌上的茶,“什麽辦法,你可以說了。”

這樣子,玉玄怎麽看怎麽假,怎麽看怎麽別扭,再想到雲末出的那餿點子,臉上更是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蝶心蘭決定著止燁的生死,就是有一絲希望,他也想要抓住。

臭著臉小聲說了幾句。

“噗。”鳳淺剛進嘴的茶又噴了。

茶水珠子順著玉玄濕搭搭的留海上滴了下來,在玉玄的鼻尖上綻開。

玉玄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美人臉被怒火燒得通紅,他指了鳳淺,“你這個混帳女人,不要得寸進尺。”

鳳淺嘿嘿一笑,放下手裏茶杯,慢悠悠地道:“雲公子有旨,小女子豈能不遵?”抬眼向玉玄嫵媚一笑,“玉美人……”聲音軟軟糯糯,拉的極長。

玉玄打了個寒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慢慢從身上爬過,最後匯攏在頭頂,頭皮一陣麻,浮起一層雞皮疙瘩,雞皮疙瘩蔓延過他的脖子,很快傳遍全身,身上無處不冷,無處不麻。

片刻後,守在門外的千巧正攔著正設法靠近門口的一個下人,聽見裏頭拉鈴,千巧給一梅遞了個眼色,上了台階。

這個下人有膽子在這裏賴著不走,必定是有背景的,比方說皇太後或者皇上派來探風聲的。

這樣的人,她們做下人的不能太過硬來,但不讓她靠近聽見屋裏談話,卻是可以的。

千巧推開房門,刹時間怔了。

屋裏桌邊,鳳淺外衣脫了,隻穿了件小衣,光著胳膊把衣衫半解的‘陸家小姐’壓在桌麵上……

陸家小姐頭發亂了,鬆鬆地遮了半邊臉,濕搭搭的不知是汗,還是什麽,雖然沒露太肌膚,但肩膀上的那點雪白卻是看得見的,而鳳淺的手正探在人家小衣裏麵,位置嘛……咳……

非禮勿視!

千巧小臉一白,回頭見台階下下人正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瞅,慌得趕緊退出去關門。

門雖然關得快,但屋裏風光已經被那下人看去了,下人沒想到居然看見這麽荒淫的場麵,一怔之後,見麵前丫頭冷著張俏臉,象是馬上要發作,忙幹咳了一聲,“既然郡主沒空搭理奴才,奴才就先回去了,等郡主空了,再過來問安。”

一梅哼了一聲,冷冰冰地道:“那就不送嬤嬤了。”

“不送,不送。”她低著頭,眼裏卻閃著光,這麽勁爆的消息送回去給皇太後,一定會有重賞。

千巧瞅著嬤嬤屁顛屁顛地跑走,心裏暗暗叫苦。

小姑奶奶,就算是玉玄公子美色可餐,你也不能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在什麽人眼皮底下,就猴急成這樣啊。

這老貨回去在太後或者皇上耳邊把看到的事加味添醋地一吹,這往後的日子可就難堪了。

以前長樂郡主荒唐,但都是私底下亂來,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但也沒人有真憑實據,所以皇上和鎮南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可好了,被抓了個現場,還是太後身邊的人,要命了。

玉玄在門關攏的瞬間,猛地把手捅在他衣服底下**亂捏的鳳淺推開,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聽見外頭腳步聲遠去,才狠狠開口,“死女人,你故意的,是吧?”

雖然是演戲,但她趴在他身上,已經讓他難以忍受,她居然還……

玉玄打了個寒戰,肚子到胸脯沒哪個地方沒被她捏過,她邊捏還邊‘嘖嘖’地流口水,說什麽,“沒想到花一樣的玉美人,竟有這麽個肉感的好身板,這麽柔滑細嫩的皮膚。”

吆喝,從小魔女變成了死女人了。

鳳淺嘴角一撇,人家是越熟悉,越密切,她到他這兒怎麽就降級了呢。

小魔女,她不覺得難聽,可是死女人,怎麽聽怎麽別扭。

“在太後身邊的人,個個都是人精,你以為不演真點,能糊弄過她們的老眼?”北皇正忙著跟男人打炮,沒功夫來理她的事,關注著她一舉一動的人,隻能是受人之托,前來探她口風的太後。

水族長年和皇家的人打交道,當然知道皇家身邊的人都是些什麽樣的人,對鳳淺的話反駁不了,但就是說不出的鬱悶和憋氣,“就算是這樣,你亂七八糟的說什麽?什麽肉感,什麽柔滑細嫩……放她娘的屁,老子一個大老爺們,當是你的那隻雞爪子嗎?”

鳳淺抬起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笑嘻嘻地問,“你也覺得這隻手的手感好?”

玉玄怔住,剛才鳳淺在他身上**亂捏的時候,她的小手不管碰到他哪裏,都有種說不出的細滑柔膩的感覺,那感覺陌生別扭,卻不討厭。

他神經粗,當時並沒往別處想,被鳳淺一問,才回過味來,剛才他忍著她亂來,沒把她推開,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演戲,而是竟喜歡被她小手撫弄的感覺。

這樣的發現讓他怒不可遏,他怎麽可能對這個不要臉的小魔女有別樣的想法,俊俏的美人臉瞬間象充了血一樣紅,“去你娘的手感好,你那雞爪子根本……”

“根本什麽?”鳳淺白生生的小手湊到離他眼睛隻有一寸的地方。

“根本……”玉玄本想說根本皮粗肉糙,但眼前纖纖小手肌光賽雪,肌膚細膩得看不見一點毛孔,胸口微微一麻,仿佛殘留著剛才被她觸碰時的細膩感覺,違心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隻見鳳淺粉嫩珠光的唇瓣一張一合,接著絮絮叨叨地說下去,“其實我的手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我那會兒每天要做很多事,手心上全是繭子,手背上也到處是血口子,一條沒好,又來一條,粗得我自己都覺得鉻手。突然變成這樣了,我也挺不習慣。”

她以前整天訓練,手不拿槍就爬高爬低,手掌粗糙得象砂紙,哪能這麽皮嬌肉嫩。

玉玄不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麽的,但突然聽見這麽一句話,竟不知該說什麽,罵人的話,也罵不出來了。

鳳淺說完,不見對方反應,把手放下來,見玉玄怔怔地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麽。

剛才為了演那場戲,把玉玄頭上堆得高高的雲髻故意弄亂,額角一縷被茶水打濕的發碎碎地垂在臉側,烏黑油亮,再加上他臉上怒氣雖然消了,但紅還沒完全褪去,更襯得他麵如桃花,象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以前網上到處流傳的什麽第一美人在這張臉麵前狗屁不是。

鳳淺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這小小的動作落在玉玄眼中,把他剛澆下去的火又點了起來,好看的桃花眼一瞪,“你又在亂想什麽?”

“我哪有?”鳳淺伸手去桌上摸杯子,“隻是口渴。”

玉玄不相信地冷笑,她那色咪咪的樣子隻是口渴?

“真的,我喝的兩口水都給你洗了臉,又說了這麽多話,當然會口渴。”鳳淺一本正經,說的跟真的一樣,順手又倒了杯茶,遞給玉玄,“你也喝一杯吧。”

玉玄臉上發麻,好像噴在他臉上的不是口水加茶而是毒藥,再看她那正兒八經的模樣,這氣更不知打哪兒出,奪了她手中杯子,一口含了那口茶,就要往她臉上噴。

好哇,洗臉是吧,那他也給她洗一洗。

鳳淺的手指及時地按住自己的唇,“噴臉上可惜了,這兒吧。”

雪指粉唇,玉玄看得莫名地喉嚨一幹,茶在嘴裏打了個轉,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鳳淺‘噗嗤’一笑,小樣跟姐鬥,你還太嫩。

玉玄自己都覺得丟人,臉上火辣辣地一遍,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丟下杯子,重哼了一聲,悶頭走向門口,這賬一會兒找雲末算去,不是他出的這餿主意,他也不會在這死女人麵前吃了這麽大的虧。

鳳淺立刻跟了上去,也不叫人備車,自動爬上玉玄來的時候乘坐的馬車。

人多口雜,少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去向,止燁他們就會多一分安全。

雖然魂殿的人會尾隨而來,但她相信,雲末既然敢讓玉玄帶她去,就一定有辦法應付。

長生殿。

北皇正陪著太後喝茶。

嬤嬤匆匆進去,看了眼北皇,沒敢直接匯報。

“你說吧。”太後是受皇甫天佑之托才見鳳淺,結果鳳淺就象一尊泥菩薩,一味地裝傻扮愣,她正不知該怎麽跟皇甫天佑交待,見嬤嬤吞吞吐吐的樣子,多半是鳳淺又闖禍了。

幹脆讓嬤嬤當著皇上的麵說出來,到時天佑就算不相信她的話,總得相信他爹的話。

嬤嬤知道太後不喜歡鳳淺,見太後讓她當著皇上說,可見是根本沒想給鳳淺留麵子。

於是把剛才看見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特別裏那**場麵更是描繪得有聲有色,說得都能讓人以為她才是被壓在桌子上的那個。

太後氣得渾身發抖,手中青玉茶杯重重地頓在桌上,猛地起身,“這個不要臉的混賬東西,哀家到要去看看她是不是真混賬到這地步。”

北皇輕咳了一聲,“鳳淺胡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母親何必生這麽的大氣。”

太後不可思議地瞪向北皇,“她都胡鬧到眼皮底下了,你還縱著?”

北皇不慌不忙地道:“除非是母親親眼所見,否則隻是一奴才的話,能把她怎麽樣?”

揭了鳳淺的臉皮,就是打了鎮南王和虞皇的臉。

如果當真是親眼所見,打了臉就打了臉,但憑著一個奴才的話,打這二人的臉,就不合適了,而且為這種小事,和虞皇和鎮南王反麵,百害無一利。

這道理北皇懂,太後當然也懂。

“所以哀家才要親眼去看看,順便把勾引她的那個賤蹄子揪出來打死。”

北皇笑了,“母親現在去,什麽也看不見了。”

太後微怔,很快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