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讓她生不如死
閑人,自然是指鳳淺和她的丫頭們。
床上雲末冷道:“本王乏得很,公主有什麽事,改日再說吧。”口氣裏帶著薄薄的惱怒。
鳳淺看著隨意半靠在床欄上的雲末,有些詫異,他居然把無顏的聲音都模仿得七分象。
剩下的三分,混著‘事後’的沙啞,就算有心人也難以分辯,何況是氣到爆頭的虞金蓮。
果然,虞金蓮的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這麽走了,隻會成為他人的笑柄,再說,她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善終。
“可是,有些話,今天我卻不得不說,至於得罪之處,金蓮日後自會登門道歉。”
鳳淺挑眉,這個虞金蓮還真不是好打發的主。
從地道裏挖出的土幾乎占了一床,隻剩下床邊上的一個身子寬度,織錦的床單罩著床上沙堆,雲末半靠在床欄上,而她趴在雲末身上,才勉強在床上呆了下來。
雖然穿著薄襖,但身下終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且還是如此絕色的男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或許就是讓她光想想,就氣不知打哪兒出的詔王。
這樣的感覺,讓鳳淺渾身不自在。
本以為,虞金蓮進來看見屋裏情境就會羞憤離開,才勉為其難地趴在雲末身上,想著隻要撐一會兒就好。
不料,虞金蓮竟然不走,而且一步一步向床邊上走來。
如果虞金蓮真吃了豹子膽,掀起床幔,可真就全完了。
雲末突然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道:“脫衣服。”
鳳淺的心髒猛地一緊,瞟了眼馬上在到床邊的虞金蓮,飛快地解開衣襟,把外衣脫下,隻留裏頭中衣。
“你這樣是騙不過她的。”耳邊雲末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耳發,鳳淺的臉瞬間紅了。
虞金蓮敢走到床邊,如果見她穿著衣服,說不過真敢揭簾子。
心一橫,把中衣也脫了,在這同時,見雲末也解了袍子,這樣一來,她壓在他身上,除了胸前那點小小的抹胸,真是**裸的肉貼肉了。
在過去,她所受的訓練,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獻身也是手段之一。
但她有自己的底線,絕不動用自己的身體,但有遇上必須施美人計的時候,也頂多動動手,在對方身上摸幾把,迷惑一下人,好在她長得極漂亮,光動動手,就能讓人神魂顛倒,足以達到目的。
這樣環境中出來的她,動別人自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但這樣與人赤身相對,就免不了羞澀難堪。
她感覺到他肌膚的光滑結實的肉感,以及燙人的熱意,她不但窘得耳根發熱,整個身子都跟著滾熱,泛了淺淺的一抹粉色。
鳳淺窘得想死,雲末卻笑得雲淡風輕,修長的手指輕挑她的下巴,“演戲罷了。”
鳳淺磨牙,他當初設計這一切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層?
瞟了眼離大床隻有五步的虞金蓮,壓著嗓音狠聲道:“你這樣是想娶我嗎?”
身為皇家之女的教導官,兩人親密成這樣了,這位教導官自然要轉為夫了。
“郡主忘了,現在是長樂郡主和寧王恩愛纏綿……”
鳳淺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這是想吃了豆腐,拍拍屁股走人?
雲末轉眼一笑,“不過郡主肯嫁,雲末娶了郡主,又有何防?隻是雲末不喜歡無心的女子,郡主嫁雲末的話,可要想好,能不能把心給了雲末。”
鳳淺驀地想起和詔王那混蛋之間的賭注,喉間頓時哽住。
如果身下人真的是混蛋詔王,她說嫁他,就等於說把心給了他,也就是說,那場賭約,她輸了。
鳳淺的臉略沉了一下,繼而媚然一笑,似嗔含怒地哼了一聲,略提高聲量,“你惹出來的爛桃花,你自己不收拾了,還想我給你收拾不成?”
虞金蓮已經到了床前,隻差伸手來揭幔子,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向後退開。
雲末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麵龐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笑意,心底卻浮上一絲失望。
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就知道她會恨他,會怨他。
但他毫不猶豫地這麽做,因為他每走一步,就是把自己的族人從地獄中帶出一步。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過是兒時六年的情誼,毫不足道,但看見她當真在他麵前,把自己封閉起來,心裏仍堵得厲害。
不管心裏怎麽堵,還得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往後,她會越加的怨恨他,排斥他,他卻也隻能如此。
族人痛苦地徘徊在存亡的邊緣,父親隻是為了給自己族人尋找一個可以喘息,可以生存的空間,卻被世人所害,父親用死來保護他。
在族人的生存和殺父之仇的麵前,他的私人感情實在太過微不足道。
他的沉默讓虞金蓮認為,他是想把她推給鳳淺來打發。
照這麽看,他真是打算和鳳淺結為夫妻。
這樣的想法讓虞金蓮心一沉再沉,憋屈得幾乎發狂。
正要開口,卻見一隻秀氣的小手攥住簾子,接著簾子後露出鳳淺那張絕色的臉龐以及她**著的雪白肩膀。
虞金蓮發現寧王和鳳淺還沒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床上會是怎麽樣的香豔情形,但這時親眼看見鳳淺赤身露體的模樣,仍整個人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怒罵道:“不要臉。”
鳳淺冷下臉,哼了一聲,“你一個未婚女子,硬撞男人寢屋,闖了人家夫妻辦事,還不知道回避,難道要臉?”
寧王和鳳淺有婚事在先,鳳淺這麽做,傳出去,不過是有失檢點,但虞金蓮和寧王之間什麽也不是,她這麽做,就真是不要臉了。
虞金蓮從頭到尾不承認鳳淺和寧王的婚事,也不肯正視寧王和鳳淺的關係,一直認定鳳淺和寧王沒有成親,他們之間這樣就是不正當的,她必須阻止,卻忽略了自己這麽做,才是最沒立場的那個。
雖然她去勾搭寧王的時候,寧王也會與她調笑,但實際上,他們之間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現在床上的是人家未過門的妻子,而她卻什麽也不是。
這事傳出去,真正沒臉的是她,而不是鳳淺。
馮媽媽是虞金蓮的奶娘,虞金蓮來找寧王,馮媽媽就不同意,這時把寧王和鳳淺堵在了床上,更是不妥,偏偏自家公主來了脾氣,完全不顧後果。
急得正不知怎麽好,被鳳淺一陣數落,她都為自家公主害臊,見虞金蓮還想開口,忙上前拉了虞金蓮,“公主,我們回去吧。”
虞金蓮在氣頭上,哪裏肯走。
馮媽媽在她耳邊小聲道:“她敢這麽胡來還是仗著虞皇在,公主不能把她怎麽著,等回去見了太上皇,再做計較。”
等到太上皇那裏,就什麽都遲了。
馮媽媽又道:“妻可娶,也可休。”
虞金蓮飛快地瞪向馮媽媽,馮媽媽輕輕點了下頭,虞金蓮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冷靜下來。
鳳淺固然惡劣,但那張臉確實絕色,寧王被她迷惑,現在又剛嚐到鳳淺的好處,正在興頭上,又有虞皇撐腰,以她之力,確實沒辦法拆散他們。
寧王向來風流,卻從來沒聽說有哪個女子能長留他身邊,等他對鳳淺的興頭過了,再讓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能給他許多鳳淺不能給他的,比如說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和權利……
反正他孝期還久,又何必急於一時?
馮媽媽的聲音壓得極低,以為鳳淺聽不見。
但聽力是鳳淺從小所受教訓的重要課程,她的耳邊絕不是一般可以比的,馮媽媽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現在雖然必須依靠這樁婚事,但她和無顏一樣,都不過是在利用這樁婚事,等彼此利用完了,這樁婚事也就完了。
但這隻是她和無顏之間的事,又豈能讓他人說了算?
她雖然不了解太上皇,但太上皇能讓母親在那位置上那麽多年,又允許母親發懂自己勢力與國師持平,可見太上皇是一個很會計算得失的人。
皇家的每個子女的婚姻都是為了利,太上皇看不是哪個兒女能得到幸福,而是哪個兒女的婚事能她帶來更多的利益。
鳳淺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抹冷笑。
她想能站到更高的位置和詔王一爭輸勝,就得借助能借助的力量,虞氏就是其中之一。
要想在虞氏站穩腳,不是僅僅一個虞皇的義女的名分就可以的。
得過關宰將,和虞金蓮的較量就是她進入虞氏皇家的第一步。
鳳淺冷瞥著虞金蓮主仆,忽地感覺一道審視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轉頭過去,卻見雲末眼裏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似笑非笑。
陡然一驚。
她隻顧著聽虞金蓮主仆的對話,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最會察顏觀色的他。
自己剛才心念過處,沒有絲毫掩飾,怕是臉上露出了什麽神情被他看在眼裏。
忙慢慢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繃緊的臉龐放鬆來,恢複了平時那沒心沒肺的笑臉,重看向床下的虞金蓮,“寧王喜歡熱鬧,公主實在想留下來,我這做正房的自然也要大度些的。”
說著,把床幔多揭開些,露出雲末半掩在鬆開的雪白裏袍裏的一抹**胸腹,“公主請上榻。”
鳳淺說這個話的時候,眼角卻瞥向雲末,眼裏帶了些幸災樂禍。
他搞出的事,卻想看戲,白白坐享漁利,哪有這麽好的事?
不讓他緊張一下,就放了虞金蓮離開,實在太便宜了他。
鳳淺一句話,又把剛冷靜下來的虞金蓮氣黑了臉。
鳳淺居然讓她留下和他們一起玩二凰侍一鳳的玩意。
皇家後宮**,多男侍一女,多女侍一男的遊戲再尋常不過。
但鳳淺和寧王是有名分的,而她是沒名分的。
她真留下和鳳淺一起和寧王風流快活了,那麽她就隻能給寧王做妾了,就算仗著太上皇的關係,封個平妻,也在鳳淺之下。
她堂堂公主被鳳淺這麽個小賤人踩在腳下,簡直荒謬。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住,眸子瞬間變窄,幾乎噴了火。
馮媽媽暗道了聲不好,在虞金蓮撲向大床的一瞬間,把她攔腰牢牢抱住,“公主,冷靜。”
如果公主上去打了鳳淺,外頭就會傳出公主求嫁寧王不成,惱羞成怒,仗著公主身份當著寧王的麵痛打寧王未來王妃的各種說法,到時公主的名聲就全毀了,到時想另找好夫家都難了。
就算公主被太上皇寵愛,可是皇親貴族,誰願娶個名聲不好的公主回去貢著,成為他人的笑柄?
看遍虞國所有權貴之家,不愛惜名聲的隻有寧王一個。
但寧王隻是眾多權貴人家的選擇之一,世事多變,誰知道誰才是公主最終的選擇。
在這這前,公主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虞金蓮大怒,“放手,今天不撕這賤的人嘴,我不姓虞。”
鳳淺的嘴角慢慢勾起,象是埋伏在暗處的獵人看見獵物馬上就要踩進陷井的雀躍。
馮媽媽知道鳳淺是故意氣她們公主的。
權皇之路,誰不是踩著眾多權貴而上。
公主名聲毀了,以後其他權貴看見她,都會避而遠之。
僅靠著太上皇的寵愛和公主父親的權勢,並不能保證她能坐上那個位置。
長樂自己臭名遠揚,又不是虞氏嫡親的血脈,自己沒資格做皇帝,因此也從來沒聽說過鳳淺有爭皇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