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躲了初一逃不過十五
鳳淺打開他的手,“好過某人,小的時候尊老愛幼,溫柔懂事,長大了卻連良心都喂了狗。”
他不怒反笑,“是喂了隻小白眼狼。”聲音溫柔得如同他兒時哄她的時候。
鳳淺哽住。
剛回來時,就被他強奸,如果說她不惱不恨他,那是假的。
在那一瞬的時候,她恨死了他。
但與他兒時的那些感情,卻又是不能抹殺的。
矛盾的感情融成了一團,塞在她心裏。
她對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什麽感情。
過了會兒,鳳淺才輕噓了口氣,“你少來這些花言巧語,本姑娘不吃這套。”
他微微一笑,眼角見砂漏裏的砂一點點漏下,眼見就要子時。
一股陰風襲過,他眸子一沉,突然把鳳淺一推,把她抵上她身後牆壁,“鳳淺,我們還有半個時辰,你打算就這麽跟我別扭下去?”
“你要走?”鳳淺驚了一下,顧不得再給他添堵。
到了子時就是朔月,如果他隻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沒有了他的庇護,怨魂隨時會撲上來。
她現在還對付不了怨魂。
“半個時辰後,神秘之門開啟,你必須帶著寶珠回去。”他掃了眼鳳淺的手臂,“你打算這麽和我抱成一堆進紅秀坊?”
鳳淺罵他歸罵他,但纏在他身上的手臂卻半點不肯放鬆。
和他抱成一堆進紅秀坊,那還不天下大亂,鳳淺光想想就頭暈。
“難道說跟你做了,就不用抱著你回去?”
“起碼可以讓你支撐到見著你那幫子侍郎。”他手指下滑,靈活解了她腰間係帶。
鳳淺空出一手,抓住衣襟,不讓他再解下去,警惕地看著他,“你知道了什麽?”
“鳳淺,你陽氣缺失,朔月不能離府,不是秘密。”
“可是並不表示非要做那事,你根本是乘人之危……”
鳳淺話說到這裏,砂漏裏最後一粒砂漏盡,鳳淺隻覺得一股陰風迎麵而來。
她眼角餘光看見一團白影向她飄近,吃了一驚,猛地抱緊詔王。
白影停下,遲疑了一下,又再慢慢地向前。
雖然不象剛才那樣快速,但終究是一點一點地在靠近。
詔王的眼越發地沉了下去,“別逼我用強。”
當年紅秀村附近是幾國交接的戰場,打的是海戰,不知多少人沉屍海底。
這海底屍骨累累,陰煞之氣不是尋常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怨魂這東西,靠的是陰煞之氣,陰煞之氣越重,它們也就越凶殘難纏,不好對付。
如果不是海麵上台風肆虐,無法行船,他絕不會在這鍾點上從海底行船。
“你除了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會什麽?”鳳淺緊盯著小心靠近的怨魂,把身體緊緊貼上他結實的身體,試圖得到更多的熱意,但那團東西沒有絲毫停頓,仍試探著飄了過來。
詔王不理會她的刻薄話,猛地把她抵住。
怨魂無聲地飄到他身後。
鳳淺突然縮回手,以最快的速度拽下他身上襯褲,飛快地貼上他。
怨魂的臉已經湊到他的肩膀上,離她的臉不過二指距離。
鳳淺甚至看清它臉上扯出一個得意的笑。
怨魂一笑之後,勢在必得地向鳳淺撲去。
鳳淺臉色一變,以為自己這次真過不了這劫的時候,感覺到他毫不遲疑地抵了上來,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迎了上去,容他穩穩地抵了進去。
咫前那得意的笑容瞬間僵住,繼而化成憤怒,那團白色的影子片刻間化去。
鳳淺抱住他的脖子,心髒飛快地跳了開去。
她要活命啊……
他長噓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好險!
有風拂過,才發現額上不知什麽時候,滲出了冷汗。
他一直自認將天下事掌控在指掌之間,不管什麽事,總能計算精確,不差絲毫。
但到了她這裏,明明和他計算的一樣,也明明沒有相差分毫。
他卻沒有以前的輕鬆,反而有一些後怕。
聽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頭一次地想,如果差了那麽一點,會如何?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她安然在自己懷中,心才慢慢地定了下來。
沒有任何前奏,這麽直直的進入,他們二人誰也不好過。
但聽著對方快速的心跳,卻覺得這一刻比什麽時候都快活。
他略略平靜,轉頭過來看著大口吸氣的鳳淺,笑了,謔戲道:“不是不願意麽,怎麽突然猴急成那樣?”
鳳淺心裏說,再慢點,她喂的就不是他,是怨魂了,口中卻一本正經,“我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說了給你暖床,總是要兌現的。我看你急得不行,才配合了一下。”
口是心非。
如果不是怨魂逼近,她能這麽主動?
她不過是拿他當救命符。
他笑看著她,也不說破,“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配合法。”
話落,攬著她,往後一躺。
他四平八穩地躺在了小床上,而她趴在他的身上。
兩人都是衣衫半解,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肌膚,但腿間緊密的結合觸感,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
特別是剛才他隻進得一半,就再進不去,這時她的兩條腿跨坐開來,加上體重,讓她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而他也就一點一點地深入。
那滋味象有千百隻螞蟻在她身體深處爬來爬去,撓心撓肺得癢。
而他卻舒服得半眯了眼。
鳳淺囧了。
她剛才隻想擺脫怨魂,至於之後怎麽根本沒有想過。
險情過去,才開始覺悟將要麵對的事。
鳳淺看了看左右,如果現在這麽退出去,怨魂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撲上來。
他的手滑進裙擺,撫上她修長的大腿。
她身體固然冰冷,但細滑如脂,讓人愛不釋手。
“你敢出去,我保證你今晚別想再碰到我一根手指。”
“我哪有想出去,隻是在想,這是什麽地方。”鳳淺立刻將把他一個人這麽晾在這裏的念頭打消,“太陽島上好象沒有這樣的小木屋。”
詔王抬手,推開身邊的窗口,露出一塊水晶屏。
水晶屏外成群的遊魚遊過。
鳳淺瞬間睜大了眼睛,把臉湊到水晶屏上,外頭一片漆黑,但隱約能看見一些海草和珊瑚,“海底?”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在海底一點不稀罕,但這個年代,就太過神奇。
鳳淺把眼睛揉了又揉,眼前的遊魚一群群遊過,“我的娘啊,這時候就有潛水艇了啊?”
“潛水艇?”他沉吟了一下,“這倒是一個好名字。”
隨手關了窗板,手順她腿側滑到腿間,尋到那點柔軟處,揉了揉。
強烈的刺激把鳳淺的魂勾了回來,“你打算這麽坐一晚?”手指不離她敏感處,輕輕揉搓。
鳳淺哪經得起這樣的刺激,呼吸一窒,雙腿一夾,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低下來,“別……別這樣……”
“那要怎麽樣?”他忽地抱著她,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腰一沉,往裏猛地一頂,把還沒進去的那截盡數抵了進去,撞得她險些驚叫出聲,才眼角帶了笑,“這樣?”
鳳淺和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而且為了活命,不得而為之,但內心潛意識中,仍覺得這種事是要雙方相愛的情況下才該有的事。
為了性而交的性,實在不是她所喜歡的。
他可以不理會他的未婚妻,和別的女人盡情歡愛,但她做不到。
哪怕他是小郎。
鳳淺輕抿了唇。
她為了活命,與他親近,但到了這一步,卻又遲疑了。
受不了本該是自己丈夫的人,卻另外有未婚妻子。
明明接受不了這些,卻還得與他承歡。
她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什麽位置,也不知該把他看作什麽?
“我是為了活命,不得己而為之,可你為什麽?”
“我喜歡你的身子,喜歡進入你的感覺。”他直視著她的眼。
人有七情六欲,但他卻仿佛沒有七情六欲,甚至沒有喜怒哀樂。
這些年來,一天一天的,隻是做該做的事,完成父親和母親未完的遺願。
除此以為無求無欲。
眼睜睜著看了母親受辱的整個經過後,再不碰女人的他,在抱著她冰冷的身體的那一刹,心卻暖了。
與她的那場歡愛,更是生平從來沒有過的滿足和歡悅。
那一刹,他忽地明白過來,他為什麽要苦守在長樂府,為什麽要一直守護著‘鳳淺’。
他是在等,等她回來。
雖然明知道他不應該這樣。
但不管千不該,萬不該,他都否認不了對她的渴望。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