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將計就計

為了這件事,她失落了好一陣子。

但同時覺得這樣也好,免得萬一她的身份暴露,會給他帶來無妄之災。

她怎麽也沒想到蕭郎竟是皇甫天佑。

他不說任何遊戲以外的事,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不問她的事,是因為他比誰都更熟悉遊戲以外的她。

鳳淺覺得自己是頭豬,而且還是頭瞎子豬。

她居然能把皇甫天佑看成小郎。

看看麵前的皇甫天佑,又想想記憶中的小郎,哪裏有半點相似。

虧她在遊戲裏,還妖嬈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真是丟死人了。

皇甫天佑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抬頭起來,見鳳淺正怔怔地看著他,不知想些什麽。

“不是說了解女人嗎?”

“或許……是思春了……”

‘哐’地一聲,用草藤編的門板被風刮開,風卷著雨灌進茅草屋,火堆被澆滅,屋裏變得一遍漆黑。

“該死的天氣。”皇甫天佑忙迎著風上前,把門重新關攏,烤幹了的衣裳,又重新淋濕。

踢開濕了的火堆,去屋角撿了幹的樹枝,重新升火。

忽地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他隔著濕衣,感覺那隻手象冰塊一樣冷,讓他這不怎麽怕冷的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隻手摸索著他的手,塞進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東西入手,皇甫天佑不看也知道是她帶來給未必知的寶珠。

“你自己收著。”他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接著另一個東西塞到他手中。

“如果我死了,或者突然間變得象另外一個人,你把這個交給詔王。告訴他,我和他之間的賭注,這輩子是不會有結果了。”

“詔王?”皇甫天佑怔了一下,聽出她的呼吸漸漸微弱,“你怎麽樣?”

“好象不太好。”鳳淺縮回手。

她冷得仿佛血液都要凝固,這感覺再熟悉不過。

上一世,冷到最後,卻回到了這裏,而上一個朔月,竟被小郎生生地拉了回來。

可這一次,好象不會再有那麽幸運。

她不知道這一次,會去到哪裏。

是就此死去,還是再去到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要撐住。”皇甫天佑也感覺到鳳淺的情況很不妙。

不敢再耽擱,重新打燃火折子。

但剛才那風帶進來的雨水,把屋裏的樹枝淋濕了不少,不容易著火。

他費了好些功夫,才把火點燒。

看向縮在角落的鳳淺,吃了一驚。

鳳淺雙目緊閉,緊咬著的唇泛著灰白顏色,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李秘。”他叫了一聲,沒得到回答。

皇甫天佑又連叫了幾聲,鳳淺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倒抽了口冷氣,忙把她從屋角抱了出來,伸手去解她身上濕衣。

衣衫層層解開,被他拽下來,丟到一邊,最後露出裏麵緊裹在胸前厚厚的白布帶。

他忽地意識到什麽,飛快地向上看去。

入眼是她雪白修長的脖子,肌膚細嫩如羊脂美玉。

往下是精美的鎖骨,再往下有一抹沒能完全裹進布帶的淺溝,隨著她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

真的是女人。

皇甫天佑臉色一變,不知該把她丟開,還是該繼續下去。

雖然他不在意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屋,但如果他把人家大姑娘的衣裳給脫光了,就是另一番說法了。

以後讓他怎麽麵對鳳淺?

但如果不理不顧,讓她繼續穿著濕衣服,她可能真會死在這裏。

皇甫天佑頭痛得皺了眉頭,低罵了聲,“見鬼。”

未必知這次真是玩得過了火。

“喂,李秘。”他拍了拍鳳淺的臉,“喂,振作點。”

“好冷。”鳳淺閉著眼,喉間發出一聲極低的呢喃,呼吸越發地弱了下去。

“別怨我,我隻是不想你這麽死在這裏。”皇甫天佑深吸了口氣,把臉別過一邊,手摸到她胸腋下布帶結頭,把她纏在胸前的濕布解了開來。

裏麵還有一層極為窄小的胸衣。

胸衣濕了水,貼在她渾圓的胸脯上,勾畫出誘人的弧線。

他忙把視線轉開,不敢再解她身上胸衣。

脫下自己身上濕衣,把她打橫抱在懷裏,坐到火邊,把從她身上解下來的那條長布帶丟過一邊,抓過她的衣裳,湊到火邊烘烤。

他不懂這冷疾要怎麽治,能做的隻有盡可能的讓她暖和些。

隻盼她能象鳳淺一樣扛過去。

至於男女授授不親的事,或許等她醒來後,可以和她談一談。

他並不是有意汙她清白,隻是要她活命。

等紅秀坊的事一了,他就離開,他們再也不會見麵。

今晚的事,天知地知,再不有第三個人知道。

她的身體沒有因為靠近火堆就有所溫暖。

皇甫天佑這才想起她交給他的東西,伸手入懷,取出那樣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青瓷藥瓶,撥開瓶塞,裏麵的藥已經用完,隻留下淡淡的一股藥香。

皇甫天佑輕睨了懷中人一眼。

她和詔王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感覺自己情況不好的時候,想到的竟是詔王?

皇甫天佑眼角餘光,突然看見鳳淺手腕上戴著的金鑲玉的鐲子。

玉鐲上的雕金不管再怎麽精致,都不能掩蓋掉玉鐲上的裂紋。

他想起,前一陣子收到過的一個密報,海市的時候,詔王為一個女人花了十萬金拍下一個有裂紋的金鑲玉鐲子。

難道,她是海市上的那個女人?

皇甫天佑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捏了鳳淺的臉,把她的臉轉向一邊,細看她耳後發際,又用手在她耳後輕輕揉搓。

就算再好的易容術,在雨水裏泡了那麽久,早現形了。

可是這張臉卻絲毫沒有變化,如果有易容的話,那麽就應該是人皮麵具。

再精致的人皮麵具,也不可能沒有半點痕跡。

她嬌嫩的肌膚被他搓得泛了紅,也沒搓出一層皮來。

這時鳳淺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皇甫天佑忙縮回了手。

他們這麽光光地抱在一起,已經不該,如果再有別的什麽事,真有嘴說不清了。

把正在烘烤的衣服翻了個麵,等衣服幹得差不多了,給鳳淺胡亂套了回去。

但沒了布帶束住胸,那身衣裳怎麽也掩不住她胸前的風光。

他很想把她丟過一邊,但自從把她抱在懷裏,雖然不見她身子轉暖,但呼吸沒有繼續弱下去。

如果這麽丟開她,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一個結果。

皇甫天佑眉頭微擰,最終沒敢把她推開,索性閉了眼繼續烤自己的衣裳,眼不見為淨。

想到收到的消息,鳳淺朔月必須有侍郎相伴。

也是這個原因,她才會前來紅秀村。

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朔月的子時。

不知鳳淺現在怎麽樣了。

皇甫天佑低頭看了眼懷裏女子,眉心擰成了疙瘩。

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玉玄抱著大刀,靠在窗戶上。

窗戶關著,但他卻能聽見窗外院子裏的任何一點動靜。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不但鳳淺沒有回來,連皇甫天佑都不見人影蠟火被風吹得一明一暗,靜得讓人心煩。

又有人從外頭匆匆跑進院子,玉玄卡在嗓子眼上的心又懸高了些。

那腳步聲進了隔壁房間。

玉玄失望地皺了皺眉,煩躁地在屋裏來回走動。

“該死的妖精去了哪裏。”

如果換成平時,他也不怎麽擔心,但今晚是朔月。

雖然這個月應該是止燁當差,但止燁和薛子莫一間屋。

不可能把扮成李秘的鳳淺塞到止燁和薛子莫的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