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霸氣

玉玄提起章魚腳躍下房頂。

眾人見玉玄真的提了隻章魚下來,對鳳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在這裏,有人叫了一聲,“你們看那裏。”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房屋飛簷上掛著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那東西看樣子象是有人從屋頂上跳下來,不小心勾在飛簷上,站在下麵的人,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極為顯眼。

沈洪飛快地躍起,從飛簷上取下那件東西,是一個繡得很精致的香囊。

他看清香囊上的繡著的名字,臉頓時垮了下來。

返身躍下房頂,望著鳳淺冷笑了一下,“李秘,別再演戲了,把寶珠交出來。”

鳳淺臉色一冷,“你胡說什麽?”她忍了沈洪胡鬧太久,不想再忍。

“用章魚盜珠,隻有作案的人才會想到。”

“你以為用這種辦法,就可以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懷疑你?”沈洪把香囊提在手上,“這是我在房頂上撿到的,人算不如天算,你還有什麽話說。”

鳳淺掃了一眼沈洪手裏的香囊,不認得,“那不是我的東西。”

“不是你的東西?”沈洪眼裏噴了火,“那就讓大家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香囊被傳了開去,看過的人看向鳳淺的目光從佩服變為鄙視,最後變成憤恨。

有人上前,用壓抑著憤怒的語氣,盡可能好聲好氣地道:“李秘,你就把寶珠拿出來吧,我們大夥大老遠的來這一趟,不容易。”

“你們為什麽說那香囊是我的?”鳳淺強壓內心的震懾。

“這香囊是羽喬姑娘回贈給閣下的,那天我們大夥都看見的。”

羽喬?

鳳淺回想羽喬上門的經過。

她給羽喬挽好發以後,羽喬離開,她進了房。

根本沒收過這香囊。

“羽喬沒給過我這東西。”

那人怔了一下,有些壓不下怒氣,“我們很多人都看見的,你怎麽可以公然否認?”

立刻有好些人出來附和,“我們都看見的,你還敢抵賴。”

鳳淺一一看過那些人,足足有幾十人之多,倒抽了口冷氣。

再看無顏,無顏眉頭也是微微一蹙。

這些人不可能全是沈洪的人,一定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沈洪提著香囊,向坊主道:“坊主,鐵證如山,叫衙門的人來吧。”

坊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怎麽看李秘也不像能上房偷東西的人,但有物證在,也隻能把他交到衙門審查。

雲末輕抿了一下唇,正想說話,卻聽鳳淺道:“等一下。”

“你還有什麽事?”坊主雖然和李秘來往不多,但總覺得她不像能偷得了寶珠的人,再說她昨晚不是和雲末在一起嗎?

如果她偷竊了寶珠,那不是說明雲末在說謊?

如果雲末在說謊,那麽這件事牽扯的就大了。

“我有幾句話要問。”鳳淺不能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你問。”

鳳淺走向無顏,“無顏公子,那天,我也見過這個香囊?”

無顏難道沒有平時的輕挑模樣,輕點了點頭,緊接著看向止燁,“他也看見的。”

止燁看著沈洪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

鳳淺可以不相信無顏,卻不能不相信止燁。

“可是我確實沒接過這個香囊。”

“她沒有親自交到你手上。”

“那是怎麽回事?”

無顏也聞出了別樣的味道,這件事有詐。

“那天你進屋後,羽喬又回來了,在門口跟你說,忘了把謝禮給你,掛在門口了,難道你不知道。”

鳳淺那天進了屋以後,就被玉玄和皇甫天佑笑話,根本沒再注意門外的事,也沒聽見羽喬說話。

看向玉玄。

“羽喬回來,我倒是聽見了,但見你沒反應,以為你怕害羞,故意不搭理。可是昨晚你……”

昨晚她在暖房洗澡,根本不可能是她盜竊寶珠。

但她在暖房洗澡的事,如果暴露出來,她是女子的事,也就跟著要被揭穿。

就算沒有寶珠失竊的事,以女兒身進入紅秀坊,同樣是死。

玉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急得滿臉通紅。

“這香囊掛在哪裏的?”

“燈籠上。”無顏皺了皺眉,“難道,你根本沒看見過這香囊?”

“我說我沒看見過,有人信嗎?”

鳳淺根本不知道羽喬回來過,也根本不知道羽喬掛了個香囊在燈籠上。

止燁喃喃自語,“原來那人到人字院是為了取香囊。”

他聲音不大,坊主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聽得一清二楚,“止燁公子,難道你昨晚看見了什麽?”

“我昨晚看見有人潛進紅秀坊,進過人字院,然後在暖房追丟了。”

“證據呢?”沈洪好不容易揪到鳳淺的把柄,怎麽可能輕易讓人給她洗脫罪名。

“沒證據。”止燁吊兒郎當地聳了聳肩膀。

沈洪冷笑,“我看是你們和這小子關係不淺,想方設法幫他掩飾。”

鳳淺衝著止燁感激地笑了一下,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我再問無顏公子一句。”

“什麽?”

“你最後看見這個香囊是什麽時候?”

她房門口的燈籠是掛在人字院一號房和二號房之間的。

住在人字院一號房的無顏住在她的隔壁房,如果有留意這個香囊,他應該是最清楚的。

無顏想了一下,“去暖房前還見著。”他從暖房回來後,確實就沒再看見香囊。

一來,他對羽香不感興趣,香囊的去處,他不關心,所以沒看見了,也沒引起注意。

這時想起來,這件事果然有蹊蹺。

“謝謝。”鳳淺轉向坊主,“或許我說不知道這個香囊的存在,不會有人相信。但我以前不取下香囊帶在身邊,去偷寶珠反而取下來帶在身上,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出去做案的人,誰會故意帶上一些容易跌落的東西在身上?

“可是香囊明明就是你的。”沈洪搶在坊主前麵說話。

“香囊掛在屋外,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或許偷寶珠的人是羽喬的愛慕者,順手牽羊帶走羽香的東西,也或者……是栽贓。”鳳淺麵色淡定。

雲末嘴角慢慢浮上一絲不容人察覺的欣慰笑意。

她長大了,已經不再是遇上什麽事,隻會哭著喊哥哥的小娃娃。

在場的人的視線一起看向沈洪。

沈洪的臉瞬間漲紅,“什麽羽喬的愛慕者,什麽栽贓,全是一派胡言。”

鳳淺笑了,沈洪愛慕羽喬,人所共知。

這些人聽了她的這句話,自然會往他身上想。

讓他也嚐嚐被人冤枉的滋味。

“難道莊家能有更好的說法?”

“根本就是你偷走了寶珠,然後編出這些謊話來哄騙大家。把你送到衙門,自然會讓你說實話。”

鳳淺冷笑,“莊家除了會借勢壓人,屈打成招,還會什麽?”

沈洪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能借勢,就明說他有勢可借。

湊到鳳淺耳邊,小聲道:“我就壓你了,怎麽樣?”

鳳淺笑了一下,突然提高聲音,“你就壓我了,我能怎麽樣?”

沈洪沒想到她敢把他說的話大聲揚了出來,臉色一變。

鳳淺不等他開口,接著道:“你拿什麽壓我?拿你在紅秀坊掌握那萬把兵的爹?在這裏的人,有權有勢的人多去了。沈誌國這點權勢離開紅秀坊算得了什麽?連屁都算不上一個。”

從來沒有人敢公然辱罵沈誌國。

坊主雖然不滿沈誌國,但沈誌國不是他能得罪的,嚇得臉色發白。

“李秘,別胡說。”

“沈誌國以前不過是這附近衙門的一個捕快,紅秀村成立後,各國君主不過是認為他熟悉這一塊的人和事,才推舉他維護紅秀坊的治安。誰給權利他在這裏作威作福?”

鳳淺一指皇甫天佑,“天佑太子領數萬鐵騎南征北戰。”又指雲末,“他曾是虞國第一謀士,經他謀劃的戰略,戰無不勝,相信各位再清楚不過,不用我一一細說。”

坊主啞口無言。

鳳淺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沈洪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仗著自己什麽也不是的爹橫行霸道,為所欲為。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出了紅秀坊,狗屁不是,這裏一半以上的人,捏死你,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

沈洪勃然大怒,“你找死。”

鳳淺鄙視地笑瞥了他一眼,“別說莊家,就是沈誌國,也沒資格處置紅秀坊的義員。想栽贓嫁禍,公報私仇,做夢。”

鳳淺一番話,聽得玉玄熱血沸騰,渾身舒服,一拍鳳淺的肩膀,“說的好,你小子行啊。”

手握了鳳淺單薄的肩膀,才想起麵前這小子是女人,而且是鳳淺,臉色微微一變,忙鬆了手,神情有些尷尬。

見所有人向他看來,忙裝地跟沒事一樣把大刀抱在懷裏。

沈洪惱羞成怒,恨不得把鳳淺一掌劈死在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