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癡迷
一夜的紅燭燃盡春光,纏纏綿綿亂人心湖。
天近破曉的時候,慕容靜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感覺到身上四處遊走的手,以及身後畜勢待發的灼熱,她氣息虛弱地抬起酸軟的手臂揮了揮,再次陷入沉睡。
容聿扳過她嬌的豔仿若春桃一樣的小臉,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癡纏了一夜,如此美好,他如玉般的容顏,也染上了一層瑰豔的顏色,望著她沉睡的臉,目光漸漸變的柔和溫暖。
“靜靜……”
他似乎不知疲倦,不知饜足一樣,難以克製地垂下頭含住她嬌豔紅腫的唇-瓣,輕-咬-吮-吸,摟著她,狠不得將她揉碎,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許久,他滿足輕歎,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才緩緩掀開被褥起身。
室內的燈燭亮了亮,慕容靜毫無所覺,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天了。
她睜開眼睛,腦子還不是很清明,然後就感覺出身體好似被輾碎過的酸軟,這讓她迅速記起了昨夜的荒唐。
屋中靜悄悄的,旁邊的被褥已經涼透,那人顯然早早的就起身了。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不經意掃到身上淤紫的痕跡,臉上“騰”地一下熱了起來。
大約是被清理過,她的身上除了酸軟無力,倒是沒有粘稠之感。她靜坐了片刻,令心湖平息,這才取過幹淨的衣物,往身上套。
這時,室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慕容靜的衣物剛穿了一半,一抬眼,就看到容聿笑如春風神精抖擻地走進來。看到她已經起身,他的眉梢微揚,臉上瞬間化開一抹晴光灩瀲的笑容。
“陛下醒了?”
慕容靜收回視線,默默將衣物攏好。
見狀,容聿眉梢再次挑起,低低地笑了一聲,踱步走到她前,挑起外袍細致的替她穿上。
他如玉般溫涼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手背,然後一把握住,“該是餓醒了,走吧。”
慕容靜雙眼微微閃爍,由著他牽出來,坐在案前。
案上擺著一碗濃稠的雞湯,熱氣騰騰的,顯然是剛擺上去沒多久。
容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將雞湯推到她跟前,“陛下先喝碗湯墊墊,我已命人去備飯了。”
慕容靜的確是餓了,沒有矯情的推拒,端起來吹了吹,一口喝完。
然後就看到有人捧著水盆和洗漱之物,走進來。
容聿目光微側,“拿過來。”
慕容靜也沒怎麽注意,挽起袖子將手伸入水中。一隻如玉的手伸過來,在她之前執起水中的巾帕,擰了擰,然後靠過來。
“我自己來。”慕容靜嘴唇抿了抿,臉上有點紅。
容聿道:“昨晚也是我替你洗的。”
昨晚……慕容靜心口一跳,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昨晚她受累,暈沉沉睡去,自然是沒力氣起來淨身,醒來時渾身清爽,可不就是清洗過的嘛。
她臉上一熱,有種恨不能鑽到地縫裏的感覺。
容聿輕笑,扶著她的後頸,認認真真替她洗臉。之後又托著她的手,將她牽到鏡前,執起她的黑發,替她梳頭挽發。
慕容靜完全處於被動之中,心底被充填完整,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還有什麽比心愛之人,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更幸福的事呢。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這張粉暈的臉,有些恍惚了起來。當初她在水底找到暈迷不醒的容聿,背著氣若遊絲的他在山林中穿梭,心底的絕望幾乎將她吞噬。如今再看當下,那些痛苦和絕望仿佛隻是一瞬的錯覺一樣。
“陛下看看滿意嗎?”容聿笑問。
慕容靜的神思被拉回,再次朝鏡中望去,看到的自然是容聿那張如詩如畫的笑臉。
“嗯,滿意。”她低喃一句,把臉撇開。
容聿俯下頭,在她露在外的頸上親了一下,柔聲道:“陛下在害羞嗎?”
慕容靜的臉一下子紅透,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將他的頭推開,惱羞道:“瞎說什麽,朕在想事情!”
朕?容聿眉梢微挑,也不點破,順勢問:“陛下在想什麽?”
“還能有什麽,自然是雙九啊。童路可查到什麽消息?”
容聿的笑容斂去,“此事我會查清楚的。”
那就是沒消息了。
慕容靜的臉色也沉了幾分,“夷城被攻陷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開,我不便在此逗留太久。”
“嗯。”容聿淡淡地應了一聲,又說:“我陪你回京都。”
“那雙九的事情……”
“正如你說的雙九遇事沉穩,此番尚未查到他的下落,隻能希望他機敏一些。”
慕容靜啞然,眼光微微一轉,不經意看到立在一旁,正悄悄打量他們的宮女。
這宮女眼熟,不就是被罰跪的那位麽,怎麽又湊上來了?慕容靜眉頭微微一擰。
小宮女沒有注意慕容靜看過來,她的視線癡癡地落在容聿身上,小臉嫣紅,一看便知存了怎樣的心思。
慕容靜撤回視線,往鏡中瞅了容聿一眼。
他仿若未覺,放下手中的梳子,狀似不經意道:“陛下不去靈山了?”
慕容靜有些意外,屋中還有外人,以容聿縝密的心思,應該不會提起此出才是。
她的眉頭又擰了一下。
許是她的沉默,讓容聿有些不解,他抬眼朝鏡中看來,與她的雙眼在鏡中對上。
“去自然是要去的。”慕容靜含糊地答了一句。
“回京之前,還是之後。”容聿追問。
“之後。”這也是慕容靜考慮了許久之後決定的。
容聿突然笑道:“還是去一趟靈山再回京都吧。”
慕容靜不解看向他。若去了靈山,她可沒有把握能順利回京都去啊。
正在她疑惑之時,眼角餘光掃見那小宮女雙眼一亮。
慕容靜沉默地點點頭,“就依你。”
容聿也點頭,“那就這麽定了,我去安排,飯後便出發。”
慕容靜沒再說什麽,卻見那小宮女悄悄地退了下去。這個小宮女,行為舉止雖然卑謙,卻也未免太大膽了一些。
她有些搞不明白容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是下意識的去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