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計謀
莫言清眯了眯，麵色沉沉的盯著她。
花靈對他陰沉的臉視而未見，笑容滿麵的合上窗戶坐了下來。
“我不是來聽你賣關子的。”莫言清橫眉豎立不悅道。
花靈臉上的笑容又明媚了幾分，驚訝道：“我從前隻知道你身邊有個百般嗬護體貼嗬護的婢女，何時對這東晉的儲君這麽用心了？”
莫言清眉頭緊蹙，臉色一沉再沉，“你隻說天字甲號裏的人是不是她，其它的與你無關。”
花靈對他的態度一點都不驚訝，隻是感歎道：“師父說的對，天下男子皆薄情，你也不例外。可憐那般嬌弱的小婢女，好像是叫明珠吧，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不是後悔當初錯負春心呢。”
莫言清嘴唇一抿，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見他欲走，花靈連忙出聲阻攔，“你不想知道真假了？”
“是真是假，我一探便知。”
“這就生氣了？”花靈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麽不經逗。你若是真能在容聿的麵前探出真假，也不至於寒著臉到我這裏來。好啦，我便告訴你就是了。”
莫言清這才又重新轉過身來。
“我在姿陽曾用靈術探過慕容靜的下落，隻是不知為何竟受到了阻礙。若不是收到你的飛鴿傳書，被他們從眼皮子底下遛走都不知道。”
莫言清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含譏諷。
花靈也不惱，隻是臉上的笑意不在了，“剛才我又動用了靈力，這一次卻強烈的感應到了慕容靜的氣息。”
莫言清點點頭，“她住進來時，我也她和打過照麵，的確是她。隻是這一晚過去，容聿異常安靜，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花靈並不意外，“我的靈術是師父親傳授的，從來沒有出過錯，慕容靜身上肯定有所古怪。聽說東晉定安侯府的容世子文武兼通，有絕豔之才，明知這裏不對，他竟然堂而惶之的住進來，怎會不怪異？”
莫言清自然明白，恍然道：“容聿的確大才，可如今的妙州城牢如銅城，任他插翅也難飛。”
“小心使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好的。況且，主上用來對付北疆的計謀那麽完美，還不是輕易就被化解了。”話落，花靈又道：“不僅如此，還被那個老女人給懷疑上了，這回若是再出錯，你還有臉麵回京複命？”
莫言清低垂著頭，沒說話。
北疆之事明明一環扣一環，環環都能讓慕容靜對容家失去信任，他離間慕容靜與容聿的不成，反而讓他們感情更加親密。
這本就是卡在他心裏的一根刺，如今再次被提起，那根刺越卡越深，越卡越疼。
“容聿用陣法斷了我的眼線，他似乎對靈術有些敏感。明明他們就住在這四方客棧，我卻隻能探到慕容靜的氣息，而探不到他的。”花靈的目光從莫言清身上移到，腦子閃現當日在姿陽縣時，容聿一出手就斷了門中師妹的手臂，手段狠戾的令人寒顫。
可她偏偏記住的是他將摟在臂彎裏女子，按進懷中的那一抹溫柔。被那樣的如詩如畫，外柔內剛的男子，溫柔對待的女子，無疑是幸福的。
莫言清皺眉，“你可有辦法將他們分開？”
花靈明豔一笑，“自然有。”
……
臨近午時，容家別院裏靜悄悄的。
慕容靜被安置在一處兩進的庭院。庭院內雕梁畫棟，遊廊廂房，設有假山流水，各色的花草，景色雖然雅致，她卻無心去欣賞。
“容聿他想做什麽，真的半點都沒有透露？”她緩步從遊廊下走到一棵金桂樹下站定，沉沉地問。
雙九步步緊跟在她後麵，無奈道：“殿下安心，世子爺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咱們還是準備一下，天黑後出城吧。”
慕容靜敏感地捕捉到他話裏的錯處，“你不是說他今晚不回來，才作打算麽？為何本宮聽你的意思，竟要丟下他不管？”
雙九一時語塞。
“你老實告訴本宮，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慕容靜眯起眼，不怒而威。
“這……世子爺說的其實是讓我們出城去等他。”雙九不小心說露了嘴，既懊惱又心虛。
他是容聿貼身長隨和侍衛，慕容靜並不懷疑他忠心。可看到他一臉菜色，她直覺不對，又見他吞吞吐吐，這讓她的疑心更重了。
“他若不回來，本宮哪裏都不去。”慕容靜麵無表情道。
雙九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叫他嘴欠！
慕容靜看了他一眼，抿著唇邁向庭院的出口。
“殿下，外麵倒處都是莫言清的眼線，您不能這樣出去。”雙九急忙衝上前將她攔住。
“本宮不出去也行，你且將知道的如實道來。”慕容靜挑眉道。
“小的會被世子爺懲罰的。”雙九一臉為難。
“既然如此，那本宮自己去四方客棧問他。”慕容靜錯開他，繼續往外走。
“殿下，使不得。”雙九大驚失色，再次將她攔住。
慕容靜不再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雙九在她這種並不犀利的目光下敗陣了下來，“小的可以告訴殿下，可是殿下千萬不要魯莽衝動。”
“本宮是魯莽衝動的人？”
呃……“殿下這邊請，小的會如實相告的。”雙九攔不住她，又怕她出去被人發現，壞了事情，隻好放軟了態度。
慕容靜聞言一笑，不再多說，轉身進了屋。
屋子裏不知何時點了熏香，香煙嫋嫋，清香淡雅。
她靠在窗前坐定，示意雙九開口。
雙九擰眉糾結了一陣，才道：“世子爺說莫言清出現在妙州城，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殿下帶走，與其千般防範，不如將計就計。東夷聖女並非善類，她的弟子能舍棄同門不救，顯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為了殿下的安全，他不能與你一起回京。”
慕容靜靜靜地聽著，皺眉問：“如何將計就計？”
“這個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世子爺的安排，小的隻能照做。”雙九道。
慕容靜點點頭。想著容聿帶著侍女，一定是為了假冒她。有他們的掩護，她離開妙州城並不難。關鍵是她離開後，他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