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誰也不幫
接下來幾天,正如容聿所言,中毒之事涉及的範圍頗廣,整個騎兵營十有**都中招了,狀態或輕或重。
事後查出來,問題竟出在水源上。
騎兵營做為北疆的主力部隊,若是事情無法得到控製,損失可謂慘重。
得知此消息,慕容靜氣得渾身直哆嗦。
“若不是顧及本宮也在北疆,他是不是要把毒直接灑到綠州湖泊裏麵去?”
常寧連忙安撫道:“殿下息怒,此事莫言清一人肯定是難以辦成,這軍營裏肯定是有幫手的。”
慕容靜冷冷一笑,“本宮知道。”
隻是她來軍營這麽久了,卻始終沒有抓到那個副將。若不是忘記了他的名字,也不會這麽被動。
可此人若是不揪出來,她回京也會回的不安心的。
她想了想,嚴肅道:“莫言清曾跟我提起過,他在這軍營中有同鄉……”說著,又頓了一下,“恐怕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常寧不由皺起眉,“殿下見過這人嗎?”
前世倒是見過,隻是印象卻不太深。這叫她如何說?
見她沉默不語,常寧遺憾道:“若是見過,還能找人將畫像臨摹出來。”
慕容靜心中不由一震,卻搖頭道:“算了,我會給定安侯提個醒,你去吧。”
常寧點點頭,一轉身,差點與掀帳簾走進來的容聿撞上,她連忙後退了兩步,行禮,“容世子。”
容聿漫不經意地看了她了一眼,好笑道:“什麽事情這麽凝重?”
慕容靜抬眼看他,哼了一聲,“還不是這北疆之事。”
“中毒的事情已經控製住了,殿下不必擔心,明日就可以返京了。”容聿微歎一聲,緩步走到她身邊。
常寧趁機默默退了出去。
“眼下,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慕容靜看了他一眼,憂心忡忡,“可查到了什麽把柄了?”
“既然是莫言清親自動手,他又怎麽會留下把柄給我們抓住?”容聿沉聲道。
“可他一個人怎麽能這麽輕易就得手,肯定有幫手。”慕容靜忍不住說。
“哦?”容聿挑梢輕輕一挑,“那殿下覺得這個幫手會是什麽人?”
慕容靜眼裏微微一閃,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了,可看到空聿那對曜黑的眼眸,突然又說不出來了。
她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告訴他?
正在她猶豫不決時,容聿已經笑開,“放心吧,此事我父親心裏有數,殿下還是想想回京以後的事情吧。”
容聿怎麽會不明白,她遲疑的原因。
重生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若不是在他身上真真切切發生了,恐怕他也不會相信。
她若向他坦誠固然是好,就算不說也沒什麽關係,反正他早就知道了。
望著他臉上驚豔的笑意,她不免有些癡然。
“在想什麽?”容聿伸出手,拂開攔在她麵頰上的碎發。
慕容靜拍開他的手,鬱鬱道:“不知為什麽,感覺這一趟來的有些多餘。事情都被你解決了,我反而成了擺設。”
聞言,容聿臉上的漫不經心才略略收了一收,“總不能讓殿下覺得我不能依靠。”
慕容靜“撲哧”一下樂了,“我隻是嫌棄你身體不好,又沒有嫌棄過你的能耐。”
“有些人,有些事,總會因某些改變而改變。若是殿下不來北疆,我與莫言清的說辭,殿下會信哪個?”
容聿的目光沉靜,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裏微歎。剛才那一瞬間,他竟有種被捉住的感覺。
慕容靜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殿下已經將這人這物認得更清楚了,怎麽會是白來呢。”
他說的對,哪怕她其實什麽都沒有做,卻發現了前世的錯誤在哪裏,這才是最重要的。
“賽馬麽?”容聿突然問。
慕容靜聞言,不由偏過頭,看向他,錯愕道:“你這副身體,經得起顛簸麽?”
“明日該回京了。臨時前,母親喊你去賽馬,你敢應麽?”
慕容靜心裏微微一動,“你告訴她了?”
眼下正是軍心動蕩的期間,定安侯夫人再飛揚跋扈,也要安定軍心注意影響。這種時候,哪有心情來找她賽馬。
除非她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容聿輕笑,微微湊近,“殿下也有怕的時候?”
“本宮何懼之有!”慕容靜臉色一凜,用手推開他,抬步就往外走,“去就去,本宮的騎術可不差!”
容聿在身後低沉輕笑。
二人一路無語,很快就來到了上次的賽馬的校技場。遠遠的就看到定安侯夫人一身鎧甲,已經騎在了馬背上,正姿態高昂地望著他們。
慕容靜不由斜了容聿一眼,“一會兒你幫誰?”
容聿撇開臉,“誰也不幫。”
“你是好樣的!”慕容靜咬咬牙,強忍著踹他一腳的衝動。大步邁進了校技場。
定安侯夫人騎著一匹棗紅馬,身後不遠處拴著一黑一白兩匹俊馬,看到慕容靜走近,她很不客氣地道:“那兩匹馬都是上等的好馬,隻是性子烈了些,聽說儲君的騎術不錯,應該不會很為難吧。”
慕容靜抿了抿唇,又斜了容聿一眼,一聲不響地走到了兩匹馬中間。黑馬通體油黑,白馬通體雪白,精神抖擻,高大而威風凜凜。
她知道軍中飼養的戰馬,性格都很烈,就算是被馴服,也很挑剔主人。
她的走近,讓兩匹馬都有些浮躁。她伸出手,挨個兒摸了摸馬頭,笑道:“就這匹黑馬吧。”
見她選定了馬,定安侯夫人眼裏閃過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斂去了,“這馬叫烈風,儲君可要小心了。”
慕容靜又在馬頭上摸了摸,見它沒有躲開,就去解韁繩。意識到自己要被牽走,烈風朝白馬身邊拱了兩下,不太情願。
見狀,定安侯夫人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慕容靜突然翻身上馬,動作十分利索。還沒等烈風反正過來,隻見她附下身,攀附在馬背上,把臉貼在它的耳邊,低喃了兩句。
有些躁亂的烈風,竟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它甩著尾眉,原地轉了兩圈,居然沒有將她撅下去。
這讓準備看她笑話的定安侯夫人瞪大了眼,不悅的朝容聿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