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環兒千年難得一見的好奇心起,一扭身降落在陰暗處,運起神通千裏目,直接穿透了門牆進入那聲音的發源之地——一個地下密室中。

一陣壓抑的波動傳來,看來裏麵的人並未放鬆警惕,即使是在密室之中也不曾懈怠,布下了層層禁製,等閑不得進入。然而章環兒可不是一般人,對於禁製之類的東西早已爛熟於胸,隻要她願意,世上還沒什麽能夠擋住她的地方!於是視那些禁製於無物,她輕易就穿透了進去,並且十分寧靜,並未引起裏麵的人的驚覺。

隻見在這間密室裏,數百顆大如拳頭的夜光石懸掛在四周,把寬敞的密室照得亮如白晝。而在中間有一張白玉做成的基座,上麵鐫刻著複雜的紋路,她隻不過掃了一眼,便看出上麵都寫的是什麽。而在一個角落,一張大得離譜的床顯得十分顯眼,此刻上麵正翻滾著淫·欲的氣息,一男一女正在做著男女間最原始的律動,連大床四周的紗幔都如波浪一般抖動著,隨著一浪高過一浪淫@靡的呻吟聲、撞擊聲,將整個密室的氛圍烘托得愈發糜@爛。

早就見慣了各種場麵的章環兒自然不會被這種小場麵鎮住,她隻是被床的四周所彌漫的那層朦朦朧朧的氣息所吸引,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眼睛直直盯著那兩個糾纏的男女,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床上女子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氣息急促、聲音嘶啞,顯然已經到了極樂的頂點。床上男子雖然身體作著淫@靡的動作,眼神中卻是一片冷清,仿佛正享受著男女之歡的人不是他似的,冷靜得可怕。

看著女子鮮紅的肌膚、混亂的眼神、還有不住抽搐著的軀體,他的嘴角不自覺掛上了一抹詭異的微笑,身下突然加大了動作。頓時,那女子就像是被人捅中了要害似的,拚命尖叫起來,整個人都抖得像篩子。而隨著女體的抽搐,一陣陣處@女元陰從體內深處泉湧出來,那男·根立刻更加的挺拔,接著抽·插的動作將其全數吸納,一滴也沒落下。

女人尖叫著、抽搐著,然而氣息卻越來越微弱,漸漸地,便沒有了聲息。

男子將並未爆發的男·根停留在女人體內,閉目休息了一陣,然後驀地睜開眼來,眼中精光四射。

毫不留戀地從女人體內抽身出來,他身形一晃,立刻就來到了那玉石基座之上,也不管自身紋絲不掛,就這樣盤腿坐了下來,擺出一副五心向天的姿勢,開始調息打坐。

漸漸地,隻見在他的周圍慢慢出現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黑色煙雲,由剛開始的隱約得見,到後麵漸多漸濃,最後竟然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掩埋了進去!於是密室中仿佛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球,並且從黑球中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戾氣,仿佛無數的冤魂在哭嚎,又仿佛猙獰的惡鬼在咆哮,一陣陰冷之氣逐漸蔓延了整間密室,令人不寒而栗。

這時,從床上女子的身上突然衝出來一道白光,雖然極快,但章環兒還是看清了,那儼然就是女子的魂魄。然而這縷魂魄並沒有跑出多遠,便被詭異迅速的黑霧團團籠罩,一眨眼的功夫,那魂魄就慘叫著被吸了進去,轉眼間便跟那些黑霧融為一體。

若是這團黑霧都是這樣由魂魄轉化而來,這得需要多少靈魂才能做到?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十分恐怖了!

章環兒有點愣怔,倒不是沒見過這種殘酷的事情,而是許多年沒有見到,一時之間多少有些感慨罷了。

而此時,那團黑霧又再起了變化。隻見黑霧迅速向著中心收縮而去,就像是被風口抽走了一樣,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隨著那男人深深吸入最後一口黑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邪光一閃,但卻又立即回複了那漆黑深邃,一張英俊脫俗的臉上平靜祥和,文質彬彬、優雅高貴,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會是那個肆意采@補,並且將那團恐怖黑氣全數吸收的人物!

章環兒看到這裏,心中已有了個大概的底子。她皺了皺眉,並不想幹涉這些事情,滿足了好奇心後,便欲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一霎那,她忽略了自己的修為畢竟隻恢複到了築基期的水平,雖然可以用出千裏眼這樣的神通,卻需要加倍小心,否則很容易露出行跡,被人發現。一時的疏忽,導致她的氣息突然外泄,那男人猛地一震,眼中頓時爆發出狠戾的光芒,臉上一陣黑氣閃動,晃了兩晃,已然從密室中消失。

章環兒一轉身便發覺了自己的錯誤,但卻已經沒時間糾正。她勉強運起全身的功力想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然而築基期的修為限製了她的速度,就像是千裏馬被套上了一輛沉重的馬車,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向外跑了兩步,突然頓住,一雙手握在身側悄悄捏緊,眯起眼注視著眼前一絲不掛的男人,暗自戒備。

那男人卻似乎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形,泰然自若地看著她,仍舊是那副風度翩翩、瀟灑不羈的模樣,這樣的赤身裸@體竟然對他來說並不構成任何影響!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底卻有著深深的戒備,說話的聲音仍舊是那麽溫柔和煦,聽到耳朵裏卻有種寒風刺骨的感覺。

“章姑娘,這麽晚了,你打算上哪兒去啊?”他緩緩說道。

章環兒反倒放鬆了下來,笑了笑道:“回世子殿下的話,我晚上有點吃多了,所以就在這園子裏四處走走,消消食。世子殿下又是怎麽回事?怎麽這個樣子就跑出來了?有什麽事麽?”

那男人——也就是王府的世子宇文佑——看著她大言不慚地睜眼說瞎話,那副鎮定實在令他有些佩服。不過不管她怎麽巧舌如簧,他也不會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夠避開重重關卡來到這麽警備森嚴的地方,難道那些警衛們都睡死了不成?!

他狀似閑庭信步一般上前一步,卻是走了個可攻可守的方位,也順便將章環兒可能逃走的方位守了個嚴嚴實實,可見其確是有著真本事的人。而自從章環兒偷窺到他練功的情形以後,便再也不曾小看過這位看似普通的世俗貴族。

“這裏乃是王府重地,不知章姑娘是怎麽進來的?若是就這般大搖大擺**,那王府的戒備工作可就真的要好好清查一下了!”他說道。

章環兒本也沒指望這麽拙劣的接口能夠騙倒他,於是笑了笑道:“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呢!那,世子殿下既然有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攪了,就此告退!”

說完,她便自顧自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行去。

宇文佑又豈是容她隨意糊弄的?她一動,他便也一起動了,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調笑道:“既然來了,章姑娘何不進來坐坐呢?章姑娘一路行來,究竟什麽地方存在著警戒上的漏洞,我還要多多請教才是。”

章環兒可不是那種懵懂無知的少女,聞言便知道這宇文佑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的了,於是便笑了笑說道:“真是抱歉,世子殿下。這一路行來,我自己也是迷迷糊糊,什麽都不清楚,您問我還不如去問問別人,以免浪費時間。”

宇文佑冷笑了一聲,漸漸失去了耐性,道:“章姑娘,你也不用巧舌如簧、虛言搪塞了。你是怎麽進來的,最好老老實實向我說明,不然我也隻有秉公處理,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了,可不能因為你是我帶進來的就網開一麵。”

章環兒抿了抿嘴,笑道:“世子殿下,若是我不想說呢?”

宇文佑眼神一變,淩厲的眼光透射而出,聲音失去了溫度,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姑娘是不說也得說了!”

話音剛落,隻見他腳下邁著奇異的步法,似幻還實、似慢還快,眨眼間已經飄到了她的麵前,伸手一抓,幻化出鋪天巨掌,向著她就當頭罩了下來。

她眼神一閃,絲毫不亂地後退了一步。那看似平凡無奇的一步卻竟然以毫厘之差避過了天上蓋下的巨掌,瞬間脫離了宇文佑的掌控範圍。

宇文佑一驚,臉色更是沉凝,一言不發繼續欺身而上,右手一揮,一道白光如閃電一般刺向章環兒。

章環兒凝神靜氣,順手拔下頭上的金釵向前揮出。她的飛劍已經被虹婧拿走,這會兒恢複修為的時間又短,倉促中隻得暫時勉強煉化了這支金釵,權且充當一下武器。

自然,這種倉促應付而產生的武器,跟宇文佑發出的煉化多時的武器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威力也是天差地別。隻一個照麵,隻聽“倉啷”一聲,金釵應聲斷成了兩截,掉在地上。

雖然是倉促煉就的武器,但多少還是跟章環兒有了些聯係,此時金釵被破,她隻覺得心頭一震,一口腥甜的鮮血湧到喉嚨口。

急忙忍耐著咽下了那口血,她強撐著一口氣,趁著金釵阻上一阻的時候疾速抽身而退,電光火石間發動了全身的功力全力退避。方才偷窺之時她便已發覺他的功力絕對在築基期的自己之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盡管彼此在經驗上有著巨大的差距,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即便是她也不可能指望有什麽奇跡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