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外部分.唐驚染 一二七,白頭山

於冕卻笑的一絲人情都沒有,他說道:“我就是不打算管你們了怎麽樣?誰讓我現在喜歡的是如夢姑娘呢,我為了如夢姑娘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以為她生為她死,但是你唐驚染,你離我遠一點。?”

說完於冕便伸出手去重重的打唐驚染一個耳光,朱見深在旁邊急的直跺腳,連聲說道:“住手、住手,不許你打驚染姑娘!”但是於冕卻好象沒有聽到一般。

朱見深隻驚的一身冷汗,連聲說道:“不要、不要。”等到他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剛才自己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夢一般,可是這個夢實在太真實了,在夢中的情形他細細回想起來,就好象當真發生過一般。

他想起萬貞兒對自己說的那兩句話“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的心中終於有了一個決定,他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了結了,而他也絕對不能放棄唐驚染不管不顧,誰叫他終其一生,隻愛這麽一個女子呢!

正在這時候林建安走了進來,他走了進來之後對朱見深行了一個禮,十分恭敬的說道:“皇上,天色已晚,皇上不如就寢,早點就寢休息吧?”

之前的時候朱見深一直並不怎麽信任林建安,直到後來對他的信任便加深了一些。

他看到林建安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林公公倘若你喜歡一個女人”,說到這裏他愣了愣,因為他想起那林建安如今已經是個太監了,根本不可能喜歡女人,他便打住不說。

那林建安笑道:“皇上,你有什麽想要詢問老奴的您就盡管說吧,不用替老奴著想,老奴也知道皇上隻是想老奴給皇上一個建議而已。”

朱見深此時此刻聽到林建安說出這麽溫暖人心的話來,讓他覺得心中暖暖融融的。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朕就告訴你,你說假說你喜歡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喜歡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對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忠,非但不忠,還做出了許多對她不且的事情來,你看在心裏非常不忍,你會怎麽做,你會想個法子把那女人從那男人手中奪過來嗎?”

林建安一聽朱見深這麽問自己,立刻就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在這之前他早就已經得到了萬貞兒的授意,萬貞兒讓林建安無論如何也要勸說皇上把唐驚染接入宮中。

因此他便點點頭說道:“皇上,倘若老奴是這個男人,老奴一定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保護好,皇上你想呀,既然那個男人已經對這個姑娘不忠了,那我為什麽要對這個男人手下留情呢?而為什麽又讓這個姑娘陪著他受苦呢?皇上,這隻是老奴自己的看法,至於老奴說的對不對請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朱見深見林建安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他便麵上的神情緩和了很多,他的神色變得契合起來。

他說道:“你說的對,朕其實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不錯,倘若那個男人既然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我作為男人一定要好好保護那個女子,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收到傷害而不為所動呢?”

朱見深心裏這麽想著,他便有了一個主意,到了第二天朝堂之上,果然有大臣上前啟奏道:“皇上,之前臣上了一道奏折,那奏折之中乃是關於白頭山的賊匪一事,不知皇上您可曾看了嗎?”

朱見深麵無表情的說:“朕已經看過了,這白頭山的賊匪實在是太過於猖狂,要是留著他們在那裏危害百姓,而不把他們一網打盡的話對百姓實在是一個很大的禍害。”

“臣懇請皇上允許臣帶兵前去剿滅那些賊匪!”

那大臣乃是一員武將,平生最喜歡的就是出征,如今國泰民安他沒有了出征的機會,所以便向朱見深上了一道奏折,希望可以剿滅白頭山的賊匪。

大將在何時期要想晉升是實在很難的,除非有戰爭,他們通過立下軍功,才可以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品節。

而如今天下太平,所以這大臣見到白頭山有賊匪,就向皇上上了一道奏章,希望皇上可以派自己帶兵去剿滅那些賊匪,從而可以加官進爵。

朱見深的麵色便沉靜如水一般,他想了想對那大臣說道:“卿家並不是朕不肯派你去白頭山剿滅賊匪,隻是你年紀已經大了,所謂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朕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所以朕已經決定要去剿滅那白頭山的賊匪了,隻不過卻不是派你,朕想派別人。”

那大臣沒有想到朱見深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如此不客氣,竟然當著朝臣的麵說自己廉頗老矣,他心裏覺得十分羞愧,便恨恨地應了一聲“是。”站起身來退到後麵去不說話了。

而這個時候朱見深撇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於冕,他揚了揚手說道:“於冕乃是於謙於大人的兒子,於謙於大人以前對我們大明朝實在是功在社稷,雖然先皇因為誤信讒言而斬殺了於謙,朕也已經為他平反,還為他加封了諡號,於冕乃是於謙唯一的兒子,是忠良之後,朕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於冕隻做一個五品的小管呢,於冕?”

“是,臣在。”於冕連忙下跪。

朱見深笑著說道:“於冕現在朕就加封你為三品大將軍,朕現在命令你帶兵去剿滅白頭山的賊匪,你即日啟程不得有異議,朕之所以這麽做,也無非是希望你可以累積軍功,早日加官進爵而已,你一定不要辜負了朕的心意才是。”

於冕被朱見深這麽一說,他隻覺得頭腦一陣渾然,誰都知道,他乃是一個文臣,如今竟然要他一個文臣帶兵打仗,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因此他便抬起頭來對朱見深據理力爭道:“皇上,並不是臣不肯接受皇上的封賞,臣也並不是不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可是臣是一個文臣,讓臣帶著一群士兵去剿滅白頭山那些賊匪,臣覺得這實在是在臣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外,所以還是請皇上收回成命!”

“哼,於冕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朱見深拍案大努道:“你還記得你的父親於謙嗎?你的父親於謙也是一介文臣,可是他呢?他當時帶領著全京城的士兵進行了京城保衛戰,保住了京城,你父親的豐功偉績朕到現在還記得,可是你現在竟然跑裏跟朕說,你隻是區區一個文臣,文臣又怎麽樣了?文臣就不能夠帶兵了嗎?難道你不念自己是忠良之後嗎?想摸黑你父親的名聲?”

朱見深字字句句直指於謙,於冕平生最佩服得就是他這個父親,他聽朱見深這麽一說,頓時神情有些萎靡,低下頭去說道:“既然皇上主意已決,那麽臣就帶兵前去攻打白頭山,剿滅白頭山的山寨。”

說完他就跪在地上對著朱見深行了一禮,朱見深聽他肯去帶兵攻打白頭山的賊匪了,他心裏才高興了一些。

他之所以想麽做也無非是希望於冕帶兵攻打白頭山的時候,可以一去不回而已,到時候那唐驚染便是再傷心,但是時間會治愈一切,相信經過不長的時間之後,她一定能夠忘記於冕而重新開始。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她接入後宮之中為妃,而自己也可以嗬護和照顧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朱見深之所以這麽說無非也是因為萬貞兒的那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覺得萬貞兒說的很對,倘若自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便是身為一國之君又怎麽樣呢?而且他現在對於冕的人品非常不齒。

而且他對唐驚染如此的維護於冕覺得十分不值,他覺得再這麽下去,唐驚染一定會被於冕所騙到,到時候自己便是想盡再多的辦法也沒有能力去保護唐驚染了,倒不如像萬貞兒所說得那樣長痛不如短痛,想個辦法他現在就把唐驚染和於冕給拆散了。

派於冕去攻打白頭山的賊匪,而誰都知道白頭山的賊匪向來是活動很劇烈的,隻要於冕到了那裏恐怕就有去無回的。

於冕答應了之後朱見深便微微一笑說道:“於冕,你乃是大忠臣於謙的兒子,此次出征去剿滅賊匪你一定要全力而為,萬萬不可以有懈怠你知道嗎?”

“臣宗旨。”於冕恭恭敬敬的說道。

於冕不知道皇上為什麽對自己一反常態,竟然派自己去攻打皇太後的賊匪,他知道這件事情多半和那日在醉雲樓之上,朱見深見到自己和一個女子糾纏有關係,但是這些事情又怎麽能拿到朝堂之上說呢?所以他也隻能由著朱見深了。

朱見深又繼續說道:“朕想來想去那白頭山的賊匪也不是很多,所以朕決定撥五百兵馬給你,你此去一定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朱見深起初說話的時候伸出了五個指頭,於冕看見了以為他要派出五千兵馬給自己,心想那白頭山聽說也不過才不到一千人,倘若可以帶五千兵馬去,五個人打一個人,死活還是有勝算,誰知道朱見深竟然說隻給他派五百人去,這便指明了就是為難他。

他連聲說道:“皇上,並不是是臣不肯聽皇上的話,可是皇上隻派給臣五百兵馬,那白頭山據說乃是有一千人的,他們個個都是凶悍的亡命之徒,隻是五百兵馬又怎麽能夠打敗他們呢?”

“哼,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朝廷之中的兵馬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個個都是精明強將,雖然五百兵馬難道還打不過他們那一群烏合之眾嗎?”

轉眼他望了那大臣一言,說道:“李愛卿你之前跟朕說過白頭山隻不過是有兩百多賊匪,對嗎?”

那李愛卿就是剛才想向朱見深申請去帶兵攻打白頭山剿滅賊匪的大臣,他見朱見深讓於冕去心裏覺得十分有怨氣,畢竟他覺得那是一個讓自己晉升的好機會,但是白白的讓於冕搶了去了,他怎麽能不懊惱呢!

他又聽到皇上說隻讓於冕帶五百兵馬去,顯然是皇上在為難於冕,所以他聽到皇上向他詢問是不是白頭山隻有兩百人的時候,他立刻響亮的回答了一聲:“啟稟皇上,據探子回報,那白頭山不過才兩百烏合之眾而已,倘若皇上給臣三百兵馬,臣就一定可以把白頭山的賊匪都剿滅。”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居,無論如何皇上都不會派自己去了,與其這樣不如在皇上麵前表現一番吧!顯然朱見深對他的回答是十分滿意的。

朱見深便神色淡靜的望了於冕一眼,說道:“於冕,你可聽到李愛卿說的話了嗎?那白頭山不過才兩百烏合之眾而已,朕命你帶五百軍隊前去,你一定可以打得過他們,至於那一千人,恐怕都是當地的百姓以訛傳訛罷了。”

於冕聽朱見深這麽一說,心裏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心道:“若是隻有兩百賊匪帶著五百兵馬去還是有可能剿滅他的。”

所以他也應道:“臣宗旨!”

“好,那麽諸位愛卿誰還有什麽事情,有事奏來,無事散朝。”

朝臣們都謹慎不言,他們人人都知道那白頭山是有一千賊匪的,皇上擺明了是為難於冕,但是誰也不肯站出來為於冕說一句話。

因為倘若為於冕說話,那豈不是得罪了皇上,要是得罪了皇上會落得什麽樣的後果,誰能夠預料呢!

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肯幫助於冕的,他們便謹慎不言,於是各自散朝。

朱見深才回到乾清宮中不久,萬貞兒便已經從古冷意口中得知了皇上派於冕去攻打白頭山的事情,她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心裏覺得十分震驚。

她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非但沒有讓唐驚染入宮,反而集中全力去對付於冕,這讓她覺得心裏十分難過,因為於冕無論如何都是她喜歡的人,她始終不想看到於冕有什麽危險,而皇上竟然處心積慮的針對於冕,這讓她怎麽能不寒心。

她想來想去決定親自往於冕府中走一趟,到時候隻要於冕答應她,再也不跟唐驚染往來,那麽她一定能夠想辦法向皇上求情,說服皇上,讓皇上不要再讓於冕帶兵去攻打賊匪。

萬貞兒打定主意以後便悄悄換了一身男裝去於冕府中,尋找於冕。

於冕回到府中之後,便把在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向張夫人說了一遍,張夫人聽說皇上命他去攻打賊匪之後,見他眼神之中微微有害怕之色。

畢竟這於冕在山海關外住了很多年,回到京城之後又沒有經曆過什麽風波,所以他有這種表現也覺得完全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張夫人便老冉對他說道:“冕兒,你這麽想就不對了,你想一想皇上派你去為國效命,乃是皇上對你的一番重用之意,隻要你能剿滅賊匪,那麽你就是大明王朝的有功之臣,便是萬一有什麽不幸,你不幸殉國那也是死的轟轟烈烈,大丈夫之死或有重於泰山或有輕於鴻毛,能為過程民族而死便是重於泰山又有何不可?”

於冕聽母親這麽一說,頓時精神一震,說道:“是。”

他同母親談完之後便回到房中,其實於冕心中想來想去,覺得事情並不是張夫人說的那麽簡單,張夫人並不知道皇上對唐驚染的喜歡之情。

他覺得這件事情多半是皇上因為那日見自己在醉雲樓中和一個女子糾纏,以為自己負了唐驚染,所以要處心積慮為唐驚染出一口氣,便指派自己去剿滅賊匪。

皇上派他一個文臣去剿滅賊匪,原本就是他不是心甘情願的,那倒並不是說他怕死,而是於冕覺得國家文臣武將各司其職,國家才能繁榮安靜,他於冕乃是一個文臣,原本就不應該去做武將做的事。

皇上指派他去為國家剿滅賊匪,那本來就不是物盡其用,而皇上若是為了一己私怨而陷他與這種境地,那便是皇上的不仁了,倘若皇上不仁,他作為臣子的又將情何以堪。

皇上派他去白頭山剿滅賊匪那倒也罷了,最讓他覺得心中不憤的是皇上竟然指派五百兵馬給他,他原本皇上說的是真的,那白頭山真的隻有二百人而已。

但是當下朝的時候,所有的朝臣都在議論這件事,他們議論紛紛都說白頭山有一千賊匪,那麽皇上給他五百兵馬,也就是擺明了讓他去送死的。

而且他早就從朝臣之中聽說了,皇上指派給他的那五百兵馬都是老弱殘兵,那些人平日裏去打仗都是不行的,更何況去剿滅凶悍的賊匪呢!

於冕想到這裏就覺得十分惱怒,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自己原本是十分磊落坦蕩,對唐驚染並沒有半分相負之意,但是皇上反而不相信自己,這讓他覺得作為皇上的臣子十分寒心。

他獨坐房中,正在想事情的時候,忽然有管家前來回報說:“啟稟公子爺,那萬貴妃來了,我特意來跟你說,沒有敢驚動老夫人,那萬貴妃上次來我們府中大鬧一場,讓老夫人受了無名的怒氣,老夫人若是知道她來了,肯定被氣得暴跳如雷,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同誌老夫人的。”

於冕揮了揮手,平了平紊亂的心緒對老管家說道:“你做的對,你把萬貴妃請進來,我倒是看看她有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