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見程曦要親自縫製香囊,十分驚訝,沒想到自家公主對紀公子的心是這樣的真切,於是說道:“公主,要不要讓我和水月來幫忙?”

程曦自然是希望她們能幫忙的,畢竟讓她一個人搞定這個香囊肯定是沒有辦法的,於是程曦點點頭,說道:“當然啊,再好不過了,本來我也不擅長做這件事。”

紅葉和水月坐下來,幫忙程曦縫製香囊,不過她們兩個人還是想了想,繼續套話程曦。

“公主,紀公子都要走了,你就送香囊給他嗎?”紅葉問道。

程曦反問道:“那不然呢?”

水月說道:“公主難道沒有其他的表示嗎?”

程曦問道:“什麽表示?”

紅葉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問問公主你啊。”

程曦說道:“這個香囊就是一片心意了,還有什麽嗎?”

紅葉和水月見程曦一點都不開竅的樣子,就搖搖頭,不說話了。

縫製香囊其實對於紅葉和水月來說挺簡單的,所以用不了多久,程曦要送給紀承謹的香囊就已經縫製完成了。

紅葉和水月將香囊交給程曦,說道:“公主,這個香囊,要不你就去送給紀公子吧,紀公子都要走了,怎麽也要親手送給他才行啊。”

程曦說道:“這是肯定的啊,還用你們說呢。”

紅葉和水月對視一眼,心裏想到,我們也就說了這一個,其他的還不是靠你才行啊,結果你什麽都不說,紀公子怎麽會知道呢,紀公子隻會跟我們一樣,以為你舍不得他走,所以送香囊給他當做留念,哪裏知道公主你的心思啊。

不過這種事外人也是急不來的,紅葉和水月雖然在一旁旁敲側擊的提醒程曦,但是程曦卻是一點都領悟不到。

紅葉和水月也就隻有放棄了。

程曦剛出了門,沒想到在院子裏碰上了紀承謹,程曦有些吃驚的說道:“你怎麽來了?”

紀承謹說道:“剛才聽流光說,你來找過我?”

程曦點點頭,說道:“是啊,可是看見你在收拾東西,我也就沒有打擾你了。”

紀承謹說道:“不過是收拾東西而已,你要是有話跟我說,隨時進來都可以。”

程曦搖搖頭,說道:“那怎麽好意思呢。”

紀承謹說道:“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事嗎?”

程曦點點頭,說道:“當然有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紀承謹聽見程曦這麽說之後,也不再說話了。

程曦見紀承謹不說話,便問道:“你現在來是有什麽事嗎?”

紀承謹說道:“我都要走了,所以來看看你。”

程曦笑道:“哦,那你現在看到了,我沒事,你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紀承謹看著程曦不說話。

程曦問道:“怎麽了?”

紀承謹搖搖頭。

程曦歪著頭想了想,問道:“難道你不想回家嗎?”

紀承謹沉默下來,他想回去嗎?其實他應該是想的,聽說辛陽國國君病重,而辛陽國太子都在發瘋,辛陽國國君所以才請求孝武帝放他回去,這就是他的機會,隻要他回去了之後,他就有可能成為辛陽國的太子,甚至是辛陽國的國君,這個機會他不想放棄,可是他也不想離開程曦。

自古萬事總是難以兩全,所以紀承謹決定一樣一樣的來,他先回辛陽國成為國君,然後再正大光明的來到大越迎娶程曦,這樣的話,程曦也不用嫁給那個沈小侯爺了,隻是不知道程曦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又是否願意呢?

程曦見紀承謹沒有說話,隻當他是舍不得自己和大越的一切,於是將香囊遞了上去,說道:“這個是我和紅葉和水月趕製出來的香囊,你隨身帶著吧,雖然離開了大越,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送給你,這個你就帶著,就當做是你在大越生活過的痕跡吧。”

紀承謹看著程曦遞過來的香囊,沒有說話就收了下來。

程曦見紀承謹收了下來,不由問道:“是不是很喜歡?”

紀承謹笑了笑,說道:“這個這麽醜。”

程曦聽見紀承謹說醜,就想把香囊拿回來,說道:“這可是我們鳳陽閣的心血,你竟然還說醜,早知道不給你了,你這麽不喜歡,就還給我好了。”

紀承謹自然是不給的,他說道:“這是你給我的禮物,我自然是要收好的。”

程曦開心的笑了笑。

紀承謹見程曦笑起來,突然問道:“如果我走了之後,你會忘記我嗎?”

程曦說道:“當然不會忘了,我覺得如果你走了,我一定會很無聊的。”

紀承謹試探著問道:“那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程曦點點頭,說道:“當然了,我們在大越生活的好好的,你走了之後,我就會覺得少了好多的樂趣。”

紀承謹說道:“原來在你的眼裏,我隻是你消遣的工具而已。”

程曦說道:“當然也不能這麽說,我們是朋友啊,我們不是一起去過了很多地方嗎,有些都還沒有實現呢,你就要走了,而且說不定以後也再也見不到了,我真的會很傷心的哦。”

紀承謹說道:“有公主的這份心,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之後,紀承謹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匕首,在程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割下了她的一縷頭發。

程曦摸著自己的頭發,生氣的說道:“哇,你幹嘛不說一聲就割斷了我的頭發啊。”

紀承謹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送人香囊的時候,都要在香囊李放一縷頭發嗎?”

程曦奇怪的問道:“有這樣的規矩嗎?”

紀承謹點點頭,說道:“當然有這樣的規矩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程曦說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既然是這樣,你說一聲就好了嘛,至於割斷我的頭發嘛。”

紀承謹笑了笑不說話。

程曦想到紀承謹都要走了,那他做什麽都無所謂了,於是說道:“好了好了,反正割斷就割斷吧,以後還會漲的,看在你都要走了的份上,我就不生氣了。”

“那就多謝公主了。”紀承謹一邊道謝,一邊將頭發放進了香囊裏麵。

程曦看見頭發放進了香囊裏麵,問道:“難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紀承謹點點頭。

程曦說道:“那你萬事要小心啊,柳裴表哥會護送你回到辛陽國,你可不能欺負我的柳裴表哥。”

紀承謹說道:“為什麽會覺得我會欺負柳小將軍呢?”

程曦說道:“也不是說欺負還是不欺負啦,可是到了辛陽國,那就是你的地盤了,到了你的地盤,你不得罩著我的柳裴表哥嗎?”

紀承謹笑道:“你這麽信任我嗎?”

程曦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紀承謹見程曦這麽篤定的樣子,不由的也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吧。”

由於紀承謹很快就要走了,程曦和紀承謹倒是過了幾天比較舒心的日子,沈讓也知道紀承謹要走了,也難得的沒有去找程曦的麻煩。

等到了紀承謹走的那一天,一大早起來,程曦就看見紀承謹換了一身辛陽國的衣服,站在門口,那模樣看起來特別的好看,程曦想到紀承謹的結局,他在大越一直忍辱負重,就是等待著有一天能殺回辛陽國,現在終於回去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想到這裏,程曦走向紀承謹說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紀承謹鄭重的點點頭,說道:“你也是,我會回來的,你等著我。”

程曦點點頭,說道:“好的。”

雖然她不知道紀承謹為什麽會說會回來,不過她也舍不得紀承謹,如果紀承謹回來的話,就更好了,如果紀承謹陪在自己身邊的話,那日子簡直是不要太滋潤。

兩個人一時相顧無言,倒是誰也沒有說要走,等了好一會兒,柳裴才在一旁催促道:“時間差不多了,紀公子還是快些啟程吧。”

聽到紀承謹要走了,程曦頓時有些戀戀不舍起來,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於是說道:“承謹,你路上小心,到了之後要好好的啊,我等著你回來。”

程曦的這句話,在紀承謹心裏留下了漣漪,他在心裏暗暗的發誓,一定會重新回到大越,用另一種身份。

程曦沒有去送紀承謹,隻是站在鳳陽閣的門口,看著紀承謹的身影消失,一直都沒有離開,知道紅葉上前說道:“公主,紀公子都已經走了。”

程曦這才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原來自己是那麽的舍不得他。

“走了就走了吧,反正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想了。”程曦一邊這麽安慰著自己,一邊回到了鳳陽閣。

其實在鳳陽閣的人,都知道自從紀承謹走了之後,自家公主做什麽都沒有勁兒,仿佛丟了魂兒似的,整天悶在鳳陽閣裏,哪都不去了,唯一去的地方,就是紀承謹原來所住的偏院,也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