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少聽程曦這麽說,不由笑起來:“這位小公子,你有杜小姐還不夠,分享一下別的公子怎麽了,別這麽小氣,若是你喜歡這一類型,我可是有不少呢。”

程曦聽梁二少這麽說,更加生氣了,她的目標是當長公主養麵首,可現在麵首一個都沒有,別都被這些紈絝子弟給糟蹋了吧!

但是她是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的,隻不斷的搖著扇子,悠閑地說道:“原來梁二少和江丞相的關係非同尋常,也難怪這麽有底氣,等本公子見到慶王,一定會如實稟報此事。”

梁二少一聽她精準的說出了慶王的名號,不由狐疑的看向程曦,有些猜不透她的身份了,莫非同是慶王黨派的人?

他還沒資格見到慶王,但若是因為爭風吃醋的事引起了內鬥,一定會被他爹罵死。

想到這裏,梁二少也不調戲紀承謹了,賠著笑臉,說道:“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都不認識了嗎,既然小公子也是慶王的人,那更要好好招待一下了。”

說著,他動了動肩膀,紀承謹鬆開了手。

“主要梁二少不惦記我的人,一切都好說。”程曦也不解釋,看向梁二少問道,“你是刑部侍郎之子,為何對宮裏的事這麽了如指掌?”

見程曦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梁二少裝傻充愣,佯裝不知。

杜雲雁沒好氣的說:“梁二少方才說的那麽大聲,如今怎麽就聽不懂了?”

被杜雲雁揭穿,梁二少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團,他不得不說道:“杜小姐說的可是什麽公主,質子的事?”

程曦挑眉看向他。

“哎呀,就是街頭巷尾的傳言,說宮裏有位公主把質子收為麵首,不過不足為信,杜小姐可別把話帶進宮裏去。”

聽完梁二少的話,杜雲雁看了一眼程曦和紀承謹,現在不是她說不說的問題,是人家正主就在聽著呢。

“民間如何傳聞的?”程曦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梁二少見她對這件事這麽上心,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模棱兩可的說道:“不就是說,那兩位早就住在一個院子裏,還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尤其是那質子還與沈小侯爺起了衝突。”

見幾人都聽的認真的模樣,他幹脆繼續道:“這要說兩人沒關係,我是不信的,加上那位公主本來就驕縱任性,收個麵首也不是稀奇事。”

杜雲雁用絲絹捂嘴咳了一聲。

“確實,看來有機會要與那位傳聞中的公主好好交流一下呢。”

程曦笑道,用手撐住額頭。

“叮!宿主大人,您正在遭遇流言蜚語的攻擊,生命值減少,請注意補充血量!”

係統的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是紀承謹。

梁二少見紀承謹主動握住了程曦的手,誤以為是心裏吃味,雖然有些刺眼,但想到她的身份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又隨便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出了門,他問到身邊的跟班:“那位公子,聽杜雲雁管他叫明公子,姓明的權貴家族,你們可有了解?”

那些跟班想了想,放眼整個大越,哪有什麽姓明的權貴世家。

梁二少也想不出來,隻叫他們先去打聽打聽,這橫空出世的小子,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借紀承謹的手回完血,程曦剛恢複,就聽紀承謹說道:“看來是沈小侯爺告訴他的。”

程曦讚同的點點頭,向杜雲雁打聽道:“梁二少和江丞相是怎樣的關係?”

杜雲雁看著程曦回握住紀承謹的手,原本十分驚訝,想到坊間傳言,紀承謹是程曦的麵首一事,難道所言不虛?但見程曦十分坦然,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收回了視線。

“梁家是江丞相一房妾室的娘家,梁侍郎還算有些才能,梁二少依靠這層關係,到處拈花惹草,男女不忌,他娶了幾房夫人都死了,從此有了個克妻的名聲,其實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

一聽杜雲雁說到克妻,程曦突然想到,沈讓來找她興師問罪的時候,曾提及江靜嫻要嫁給一個克妻的混蛋,難道是這個梁二少?

這樣一看,似乎江靜嫻要出嫁這件事,並不簡單。

她向杜雲雁打聽,杜雲雁想了想卻道:“江二小姐要嫁人這件事,未從聽說,她不是非沈小侯爺不嫁嗎?”

程曦和紀承謹對視一眼,倒也沒有再追問,像是兩人之間,早已了然於心。

在鴻鼎樓聽完飯,和杜雲雁告別後,程曦冷笑一聲:“好個沈讓,真是京城造謠第一人啊!”

紅葉在一旁小聲提醒道:“公主,這裏不比宮裏,小心被人聽了去,又要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了。”

程曦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看向紀承謹,十分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說我也就算了,但是說紀公子是我麵首,可就太過分了,人家好好的一位皇子,怎麽就是麵首了呢。”

紅葉和水月無語,難道公主在意的是這個嗎?

紀承謹倒是不在意的笑了起來:“公主這麽說,是希望我怎麽做呢?”

程曦想了想,拉過紀承謹,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紀公子將來見到沈讓,拿出你麵首的實力來,千萬不要讓他舒心。”

她現在已經摸準了沈讓的命脈,沈讓不讓她舒心,她也不會讓沈讓舒心,哼!

程曦吐氣如蘭,貼在紀承謹的耳邊,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發燙的厲害,以至於等程曦離開之後,他還沒有回過神,隻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一片陌生的柔軟。

程曦沒有注意到紀承謹的異樣,因為她看見了不遠處的梁二少,梁二少身邊沒了跟班,他正一個人偷窺路上經過的良家女子,那樣子,別提多惡心了,活脫脫就是個馬路癡漢!

“紀公子,你看那邊,我們去會會他。”

拍了拍紀承謹的肩膀,不顧紅葉和水月的阻攔,程曦準備找梁二少問個明白。

梁二少原本走在路上,拿折扇遮住臉,正在打量街上來來往往的女子,這個腰很細,捏起來肯定舒服,那個上身有肉,想必很軟乎。

看的正起勁,隻見身前出現了一件白衣,料子很好,一定是富貴人家,等他抬起頭,眼前的人,不就是之前在鴻鼎樓,跟在娘們兒樣的小公子身邊的英俊公子嗎?想到他的手按在自己肩膀的力度,勁兒不小,才有挑戰。

“是你啊。”梁二少見他身後沒有別人,便心中有數的笑起來,“是不是想通了,覺得小爺我比那小公子要好,所以來找小爺了?”

“不錯。”

紀承謹清清冷冷的答話,引他進了一條小巷子。

梁二少發覺紀承謹雖然話不多,可聲音卻十分清潤好聽,他沒多想就跟了進去,與紀承謹麵對麵。

“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見四下無人,他啪的一聲收起折扇,想要伸過去挑起紀承謹的下巴,這輕浮的行為若是用在女子身上隻覺惡心想吐,可紀承謹比他高上半個頭,這動作看起來,除了惡心想吐還十分的滑稽。

紀承謹往後退了一步,輕輕鬆鬆躲開伸過來的折扇,梁二少還準備往前走一步,就感覺到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趴在了地上,全身骨頭都在痛。

“梁二少,你怎麽回事?方才在鴻鼎樓已經警告過你了,你怎麽還對本公子的心肝寶貝兒念念不忘啊,是看本公子初入京城,好欺負是嗎?”

梁二少轉過頭,隻見那個娘們兒兮兮的小公子從天而降,笑著朝他走過來,那一瞬間,梁二少有些害怕,想爬起身逃走。

程曦走過去,攔在梁二少麵前,說道:“看在咱們都效忠慶王的份上,本公子本不想與你計較的,可本公子聽說,梁二少要娶江丞相家的二小姐,怎麽還惦記著別人,這樣處處留情,慶王那邊也不好交代吧?”

一聽程曦提起慶王的大名,梁二少立刻就慫了,別說在慶王麵前,就是在江丞相麵前,他都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嘍囉,平時也就狐假虎威,怎麽敢與真的慶王器重的人叫板呢。

“明公子,明公子,這事兒冤枉啊。”梁二少扶著腰站起來,指著紀承謹說道,“是你的心肝寶貝兒主動找上我的啊,他希望我能幫他尋個一官半職,我還沒答應呢,你不就來了嗎?”

程曦饒有興致的挑挑眉,示意他繼續。

梁二少又道:“還有要娶江二小姐的事,又何從說起呢,我們梁家高攀不上丞相家,是江二小姐找我哭訴,說她的心儀對象沈小侯爺被宮裏的公主逼婚,她嫁不成沈小侯爺便想自尋短見,江大小姐攔住她與我商量,配合著演一出,看看沈小侯爺對她的真心。”

“真心如何?”程曦笑問道。

“沈小侯爺自然是去宮裏鬧了一通,還發現那位公主和一位質子有著難以向外人道來的關係,大為生氣,哄著江二小姐呢。”

梁二少生怕惹禍上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全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