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啊!程曦看著沈讓,隻覺得他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存在,但,誰讓他是係統所說的重要人物呢!
“皇祖母,表哥傷了我,心裏愧疚,這是在跟自己慪氣呢。”她搖著皇太後的手臂,撒嬌道,“表哥也是無心之失,若是因此罰表哥,我會心疼的。”
“你心疼他,他可心疼你?”
皇太後拿程曦沒辦法,聽她不承認,也就不再當麵揭穿事實真相,隻歎了一口氣,對寧安長公主和沈讓說道:“曦兒既然不想說,那我也就如她所願不追究了,但這件事究竟如何,相信你們都心知肚明,至於該怎麽辦,就交給你們侯府,本宮是管不了了!”
知道皇太後動了怒,程曦連忙又想著法子哄她開心,寧安長公主自知理虧,也在一旁說盡好話。
隻有沈讓看著程曦,腦子裏想到,為什麽她要維護自己?原本還以為她一定會在皇太後麵前告上一狀,在去鳳陽閣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可沒想到,當皇太後興師問罪的時候,她寧願惹皇太後生氣,也沒說出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她終究還是愛慕、留戀著自己?
一想到這個理由,沈讓的內心變得微妙,惡言惡語都說到那個份上了,程曦還不死心,莫非她就好那口?看來得改變策略。
哄了太後半天,最終還是被孫嬤嬤找了個理由,將三人送離了永安宮。
回到鳳陽閣,程泓和紀承謹正在聊天,紅葉和水月迎上來,幾人一起詢問沈讓的處理結果,程曦將永安宮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引得眾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曦姐姐,就算沈小侯爺是你未來的駙馬,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他那樣的人,就該受到懲罰,讓他知道頂撞公主的下場。”
程泓和皇太後一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抱臂看著她生悶氣。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再說他也是你的表哥,你就這麽狠的下心啊?”
程曦捏了一下程泓軟乎乎的小臉蛋,想緩解一下氣氛,但被程泓不耐煩地拂開了。
“曦姐姐別想蒙混過關,他是表哥就更加要受罰,哪有哥哥這麽欺負妹妹的?”程泓不死心道,“明明你長著一雙精明的眼睛,怎麽就看上了沈小侯爺,他那個暴脾氣,還沒紀公子好呢!”
本來置身事外的紀承謹,無意參與到他們的對話之中,可突然被程泓點名,讓他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
“五殿下,你這次來,不是有話要與公主說嗎?”
程泓光顧著教育程曦,把來鳳陽閣的事都忘了,經得紀承謹提醒,這才想起來。
“曦姐姐,我們可以出宮玩啦!上巳節即將到了,屆時有很多好玩的活動,而且可以住在將軍府上,不急著回宮呢。”
程曦“咦”了一聲,距離二皇子舉辦的詩詞大會還有幾日,怎麽提前做準備了?
“你很久沒見到外公,母妃與父皇說了此事,趁著上巳節,就讓我們回將軍府看看。”
柳德妃生日時確實提到了這件事,但公主不能隨隨便便出宮走動,老將軍年事已高,又不方便進宮。
孝武帝在此時提出這件事,想必昨天沈小侯爺來鬧事,已經傳到他的耳朵裏,想借機讓她與外家聯絡感情,順便散散心呢。
程曦恍然大悟,於是馬上點點頭,爽朗的笑道:“好啊,我正想出宮多玩幾天,等玩夠了才回宮好啦!”
一聽要出宮,紅葉和水月一副欣喜萬分的模樣,顯然已經按捺不住,她看向紀承謹,說道:“紀公子也跟我們一起出宮去玩吧?”
紀承謹聽見程曦邀請他一起出宮,愣了一下,雖然在越朝沒有被限製人身自由,但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猜忌和懷疑,他都是極少的出門或者走動,所以出宮這樣的事,他想都沒有想過。
聽見程曦的話,程泓也在一旁幫腔道:“紀公子別猶豫了,一起去吧,人多才熱鬧呢。”
看著程曦和程泓期待的目光,紀承謹笑了起來。
“也好。”
見紀承謹答應,程泓又有點不滿的抱怨道:“還是曦姐姐麵子大啊,方才我邀請紀公子一起出宮,他都沒有答應。”
程曦聞言笑起來,撞了一下紀承謹的肩膀,得意的朝程泓挑了挑眉毛:“誰讓我跟紀公子親密些呢。”
既然要去看望老將軍,肯定要準備一些禮物,她提前讓紅葉和水月把補品裝好,都是上次江貴妃和謝昭儀帶來的上好的珍品。
第二天一大早,五人就前往將軍府。
程曦出了宮,就像籠子裏的鳥被放了出來,興奮之情無以複加,她掀開馬車的車簾,東看看西瞧瞧,舍不得放下。
“曦姐姐,有這麽好看嘛?”
程泓把臉湊上來,看了半天也沒有瞧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由小聲嘀咕道。
程曦耳尖的聽見程泓的話,看向他說道:“沒什麽好看的,你還不是湊上來看個不停,不如把位置讓給紀公子看看。”
這次出行,紀承謹享受到了主子的待遇,沒有給她當司機,而是一起坐在馬車裏。
見程曦朝他招手,紀承謹笑的溫和,不忍拒絕兩姐弟的好意,也與他們一起欣賞起大越繁華的京城。
紅葉和水月跟在車外,看見三位主子好奇的模樣,想到公主許久都沒這麽全身心的放鬆過了,也由衷的為她感到開心。
由於宮裏的人提前通知了將軍府,當程曦的馬車到達的時候,柳老將軍已經率眾候在門口了。
“老臣恭迎明若公主、五皇子、紀公子大駕光臨。”
柳老將軍攜將軍府的家眷,跪在地上,迎接程曦、程泓和紀承謹的到來。
“外公,您這是折煞我們做小輩的人呀!”
程曦和程泓剛下馬車,就連忙走過去,扶著老將軍起身,但老將軍脾氣固執,非要強調君臣之禮,即便是外孫和外孫女也不例外。
姐弟倆無法,等把老將軍攙扶進正廳坐下,他們才行了小輩的禮,好好與外公閑聊起來。
“明若公主和五皇子有所不知,父親早就盼著你們來呢。”
程曦聞言,看向說話的二姨母。
二姨母一直沒嫁人,在將軍府的男丁都駐守邊疆的時候,她留在將軍府照顧年事已高的老將軍,掌管將軍府諸事。
老將軍聽二姨母說完,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就你多話。”
“若是二姨母不說,我和泓弟弟怎知外公這麽想我們呢。”程曦笑道,“以前是我糊塗,纏著沈小侯爺那個小沒良心的,沒來將軍府探望外公和二姨母,如今我改邪歸正,你們會原諒我嗎?”
“公主說的哪裏話,都是一家人,隻要你們心裏記著柳家,偶爾回來看看就好。”
二姨母安慰的話語,聽在程曦的耳朵裏,和柳德妃如出一轍,她突然想到,皇後或許也是這般的賢淑明事理,也難怪會成為孝武帝心目中的白月光。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還問起駐守邊疆的舅父和表哥等人,才回到房間休息。
二姨母給她安排的住處,是皇後沒出閣時所住的院子,環境清幽素雅,光是看著房間的擺設,就能感受到皇後是位英姿颯爽的大家閨秀。
拿起掛在牆上的長劍,程曦拔劍出鞘,隻見劍鋒淩厲,剛手癢的比劃了幾下,程泓和紀承謹就來找她出門逛逛。
見她手裏拿著劍,程泓興奮地上前,打量一番,歎道:“真是把好劍,是大姨母的吧?”
見程曦點頭,程泓又道:“我聽父皇和母妃提起過許多次,大姨母是位非常賢明的皇後,父皇有如今的基業,離不開大姨母的支持和付出。”
這些話她也聽孝武帝說過,對此毫無異議,甚至還因為誇獎而沾沾自喜,畢竟那是她的母後。
“我也可以像我母後那般呀,我也很厲害的呢。”
程曦自信道,雖然她不想當皇後,可是她想當長公主,這也差不多吧。
程泓看向她,目光帶著懷疑,問道:“難道曦姐姐也想當皇後?可是你的婚約對象是小侯爺,沒可能啦。”
“膚淺!”程曦抱臂道,“我也可以幫助咱們大越的江山社稷,繼續繁榮百年!”
程泓聽她這麽說,連忙噓了一聲,阻止了程曦繼續發表感想。
“曦姐姐,打住打住,女子可不能參政。”
正說著,將軍府的下人就來到門外,稟告說老將軍有事想與五皇子單獨說。
老將軍與程泓說的事,想來想去也隻有朝中的情況,雖然程泓年紀還小,但總要長大的,從小培養政|治覺悟,沒毛病。
等程泓走後了,程曦哼了一聲,找紀承謹吐槽:“什麽不能參政,還搞歧視呢,我可是女權主義者!”
她看向紀承謹,尋求讚同的問道:“紀公子,如果你是皇帝,你願意與你的皇後一起管理一個國家嗎?”
這個問題紀承謹沒想過,但程曦問了,他就認真思考了一下,可一想到若那個人是她,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