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崢羽和蕭惠趁陸老爺子回憶往事的時候深情地對視了一下,兩人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陸叔叔,您那個小夥伴兒現在在哪兒?”項崢羽邊吃邊問。
陸老爺子盯著項崢羽看了好一會兒,眼裏有些濕潤了。
他搖搖頭笑道:“不說這個了,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相聚,我們一起幹了這杯酒!”
說完,陸老爺子舉起杯,看了看蕭惠,又看了看項崢羽。
項崢羽和蕭惠舉起杯子和陸老爺子碰了碰,陸老爺子看著他們說:“你們早就認識?”
“嗬嗬--”蕭惠幸福地看著項崢羽,眼神裏的那份愛慕毫不掩飾,“是的,我們早就認識了!”
“好--”陸叔叔點點頭,“你們都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以強強聯手,幹一番大事業!”
項崢羽吃驚地看著陸老爺子,難道他已經看出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陸老爺子喝了杯中酒,臉色更加紅潤了,精神顯得更加矍鑠。
喝了幾口湯後,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然後看著蕭惠和項崢羽說:“吃飽喝足了,我也該走了。今天見到你們很高興,改天有機會咱爺三再聚!”
“陸叔叔,我送您回去--”項崢羽馬上離座,要扶著陸叔叔下樓。
陸老爺子微笑著擺擺手道:“不用了,門外那兩位已經等很久了,我估摸著家裏的中藥都快熬幹了--”
“陸叔叔,您每天都要吃中藥?”項崢羽關心地問道。
“對,養生湯,天天喝,醫生說要喝,家裏人也說要喝,所以就天天喝--”陸老爺子笑道。
項崢羽還想問幾句,老爺子已經走出去了。
項崢羽隻好跟在後麵,蕭惠也跟在後麵,一直送到了停車場,看著陸老爺子上車離去,兩人才返回到三樓包間。
剛進房間裏,項崢羽就一把抱住了蕭惠,擁著她問道:“妞兒,陸叔叔和你之間的淵源很深?”
“對!”蕭惠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棟樓當初我要租,他給了我最優惠的價格,後來我索性買下來,分期付款給他,他都十分優惠,對我的支持很大。”
“他為什麽這麽支持你?”項崢羽不解地問道。
“想什麽呢?”蕭惠假裝生氣地捏了一下項崢羽的鼻子,“我以前是他公司裏的一名管理者,當我要辭職創業的時候,他給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幫助,可以說,不是陸總當時給我鼓勁兒,我可能真沒那麽大膽子邁出這一步--”
“你是他旗下的管理者?”項崢羽再次震驚了,蕭惠究竟還有多少謎等著他去解開啊!項崢羽覺蕭惠就像是個迷宮一樣,在她這兒,他永遠有不知道的事情。
“是,我當年就是陸氏集團的公關部經理,奇怪嗎?”蕭惠摟著他的脖子笑道,“哥,你對我太不上心了,居然一點兒都沒有了解我的來路,有你這麽對待自己的女人的嗎?”
“嗬嗬--我不幹特工工作--”項崢羽笑道,“你自己主動告訴我就行了。”
“那你是怎麽認識陸老先生的?”蕭惠問道。
“我和陸叔叔那是赤膊相見,坦坦****--”項崢羽笑道,“我們是泳友,遊泳館認識的。”
“嗬嗬--”蕭惠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居然能在那裏遇到潁州商界的頭號人物,也是太幸運了!”
“幸運吧,我也覺得是!”項崢羽笑道,“關鍵是我和他趣味相投,相見恨晚啊!”
“陸總是個好人,非常正直善良,性情中人。沒有絲毫的架子。”蕭惠說道,“我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陸氏集團,否則絕對沒有我的今天。”
“陸總剛才說介紹你到廣州深圳去學習的事兒,你自己得主動些,一定要盡快成行,最好在近期去看看,等我從j國回來我要驗收你的學習效果。”蕭惠笑著說道,“看看你是不是具有驚人的領悟能力--”
“哈哈,行,一定不辜負蕭總的期望!”項崢羽大笑道。
“明天我就要去j國了,今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哥,你能過來幫我不?”
“當然,求之不得--”項崢羽緊摟著她的腰,輕聲在她耳邊道,“不管什麽忙,我都可以幫--”
“討厭--想什麽呢?我是打算把我的業務做到j國去,所以要準備好相關的資料和產品,晚上我自己再檢查一遍,你也幫我看看--”蕭惠說道。
“沒問題,不過全英文的東西我可看不懂--”項崢羽笑道,“其他沒問題。”
“好,晚上早點兒回家,你給我做飯,我抽空整理東西--”
“遵命,娘子!”項崢羽吻著她的唇幸福地說道。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蕭惠的老公愛人,是她生活中生命中最重要的唯一的男人,這種感覺很好,也幾乎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有家庭有孩子的人了。
蕭惠也有這樣的感覺。
她發現自己對項崢羽的依賴越來越多了。
以前她的生活裏沒有男人,她習慣了自己處理好一切,習慣了一個人麵對所有問題。
可是,當項崢羽出現後,她習慣性的就會想到他,就會希望他能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希望他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這就是依賴了。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第二天,項崢羽把蕭惠送上了飛機後,直接去了高鐵站接兒子回來。
八天的長假,項崢羽已經有八天沒有見到兒子了。
他很想兒子,兒子就是他的心頭肉。
看到兒子背著包從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過來,項崢羽的心頭一震:兒子好像長高了很多,臉都變得瘦削了,貌似八天沒見,兒子突然間長大了!
他快步走了過去,很想像以前那樣一把抱起兒子親幾口,沒想到兒子隻是看著他笑,並沒有撲上來。
“童童,來,爸爸幫你背!”項崢羽走過去想給兒子背書包。
“不用,我能行!”項軼童說道,“媽媽的包很重,你幫媽媽拿吧!”
項崢羽看了看一直跟在兒子身後的左梅,憔悴了,黑了,瘦了,一頭短發顯得有點兒淩亂。
她手裏也提著一個大包,肩上還背著一個小包。
項崢羽看著她,左梅也看了他一眼,兩人都沒吭聲,誰也不叫誰。
項崢羽伸出手想接過她手上的包,沒想到左梅卻一點兒都不領情,直接走開了!
項崢羽苦笑了一下,快步走到停車場打開後備箱,讓左梅把東西放進去。
一家三口坐進了車裏,沒有一個人開口,氣氛顯得有點兒尷尬。
項軼童陪著媽媽坐在後麵,項崢羽一個人在前排開車,他打開了汽車廣播,裏麵正在放一首歌:父親。
總是向你索取 卻不曾說謝謝你
直到長大以後 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離開總是 裝做輕鬆的樣子
微笑著說回去吧 轉身淚濕眼底
多想和從前一樣 牽你溫暖手掌
……
聽著這首歌的時候,項崢羽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兒子的表情,發現項軼童似乎沒怎麽聽,一直看著車窗外麵。
他是多麽希望兒子能夠好好聽聽這首歌,希望兒子能夠從這首歌裏明白爸爸對兒子的愛。不過,可能項軼童還太小,無法理解歌詞的涵義。
項崢羽自己是聽得心裏戚戚然。
他的父親已經離去,他再也沒有機會叫一聲“爸爸”,再也沒有機會牽著父親的手了。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擁有。
父親是他的昨天,兒子是他的明天,他是兒子的今天。
他願意用所有的愛來陪伴兒子成長,不錯過孩子教育的黃金期,不給自己留遺憾。
可是,想到左梅會和他搶兒子,他的心就揪在了一起。
沉默中,車子開到家了。
項崢羽把他們母子送上樓後,返回樓下市場買了菜,回去給兒子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左梅還是堅持不吃他做的飯,一個人留到最後吃了一碗煮水餃。
奇怪的是,兒子項軼童今天表現十分異常,從始至終沒有說三句話,吃飯的時候也是沉默著。
項崢羽不知道兒子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一趟姥姥家就變得這樣沉默寡言了?這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趁著左梅回房間了,項崢羽看著兒子小聲問道:“童童,去姥姥家玩得不開心嗎?”
項軼童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
“出什麽事兒了?”項崢羽不解地問道。
項軼童還是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碗筷漠然地走了。
項崢羽實在是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間兒子就變了?難道這幾天左梅又給兒子灌毒?在兒子麵前毀他,讓兒子恨他?還是在姥姥家被姥姥給訓了?
項軼童一個人來到客廳裏,悶悶不樂地坐在了沙發上。
項崢羽把碗筷收拾了一下,來到客廳裏,看著表情凝重的兒子。
“童童,有什麽事兒告訴爸爸--”項崢羽拉著兒子的手說道。
項軼童再次緊緊地盯著他看,目光裏有說不出的茫然和痛苦,看得項崢羽心裏難受死了。
“爸爸,你真的不要我和媽媽了嗎?”過了好一會兒,項軼童含著眼淚終於開口了。
頓時,項崢羽的心就猶如被錘子重重地敲擊了一下,疼得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