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多久開業?”老太太看著項崢羽問道。

“還在籌備中,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吧,沒那麽快!”項崢羽說道。

其實他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剛才不應該跟老太太講,讓她跟著操心了。

“慢慢來,不著急--”老太太喝了一口水說,“創業初期千頭萬緒,盡量把事情想周全了,看你們寫的這個章程攤子拉得很大,將來是不是想著專門做對公的業務?”

項崢羽吃驚地看著老太太,她怎麽什麽都能猜到?老太太不要太明白了啊?

“業務肯定是多方麵的,蕭惠她有經驗,前期主要靠她--”項崢羽說道。

“傻兒子,你是男人,幹事業得主動點兒,不能總想著靠別人去打開市場--”老太太笑道,“你也有戰友有同學朋友這些人脈,你要是創業了,可要好好的去經營自己的人脈--”

項崢羽笑了笑,他很少去求人的。

當兵這麽多年,他就知道幹事兒,從來不走關係走後門,他的提拔也是自己一步步幹出來的。下海創業,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情,沒想到這一步步往前走,越陷越深了!

如果這個公司不是蕭惠慫恿著他一起幹,他哪能想到要成立這樣的物業公司呢?他根本不懂啊!

“沒事兒,慢慢來,媽媽相信你可以的!”老太太笑道,“誰都不是天生會經商,你媽媽我六十歲之後都敢創業,你這麽年輕有什麽不可以呢?大膽幹,兒子!”

項崢羽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

“好,有事兒你可以和媽媽講講,我不能幫你,但是能給你點建議--”媽媽笑道,“要是你的大公司拉起來了,我的小家政公司是不是得被你一起吃掉啊?”

“嗬嗬,沒這打算,那是您的心血,我會保留,讓劉大姐來經營,您身子骨要是好點兒了,就自己去看看,這個沒問題的!”項崢羽說道。

“我也想去上班,可這身體不爭氣了,精力不行了--”媽媽說道,“你還得兼顧著我這小廟--”

“您放心,我不會放棄的!”項崢羽說道,“您的番號肯定給您留著--”

媽媽聽了很開心,“我累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兒睡--”

“今天我得回家去--”項崢羽站起來說道,“剛才出門的時候童童打電話讓我回家,我答應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點點頭:“好,去吧,慢點兒開車--”

“媽,您自己小心點兒。”項崢羽說道,“手機別關,放床頭,有事兒您直接按1鍵就能打給我,我24小時開機--”

“好,我沒事兒,你回去吧!”媽媽說道,“童童你要多陪陪他,男孩子應該多跟著爸爸,將來才有陽剛之氣!”

“那我回去了--”項崢羽不放心地說道。

老太太送他到門口,看著他下樓,才慢慢把門關上了。

兒子每天這樣兩頭跑,實在是辛苦,她很心疼。

如果兒子的家庭是和睦的,如果左梅是通情達理的女人,他們完全可以買一個大房子住到一起,或者是把房子換到同一個小區,這樣她就能每天見到兒子和孫子了。

但這隻能一個夢。

二兒子項崢俊工作忙,整天不在家,每周頂多能來看她一次。

項崢俊倒是說過讓她住到他們家去,老太太不願意。如果要選擇的話,她願意和項崢羽住到一起,她心裏還是更疼項崢羽,總覺得他小小年紀就出去當兵,留在自己身邊的時間太少了,現在老了老了,她想彌補此前逝去的時間,多和大兒子在一起,可是天不隨人願啊!

偏偏項崢羽娶了這麽一個古怪的女人,真的是太讓她傷心了!

兒子的事業和家庭,都讓她擔心牽掛,如今又多出一個蕭惠來,她真擔心兒子會把事情弄得太複雜,到時候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一個女人對男人如此大方用心,隻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愛上了他!

有女人愛自己的兒子,老太太當然高興,可兒子目前不是自由之身,家庭正陷入矛盾的泥沼中,再弄一個女人進來,不是要天下大亂嗎?

按左梅這個脾氣,真要是知道了真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左梅此前大鬧單位打的是項崢羽的同事啊!據說是位小記者啊!怎麽能是這個蕭惠呢?

老太太躺在**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項崢羽不是那種壞孩子,從小就是正經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老太太從來沒問過項崢羽這個問題,她打算要找個時間好好和兒子談談!

項崢羽回到家,項軼童已經睡了,家裏又是一片漆黑,沒人給他留燈。

洗完澡躺在**,他的腦海裏想起了蕭惠,她那迷人的笑臉不時浮現在他眼前,讓他有點兒無法自控了。

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就感覺有點兒離不開了。

他感覺自己的魂兒都在蕭惠那裏了,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很想她,尤其是這樣的深夜,無法自控地想她。

拿起手機,他很想給她打個電話,可已經十一點了,他又怕打擾她。

她是那麽忙,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她一定睡得比較早。

放下手機,他關了床頭燈,準備睡去,沒想到手機震動了一下,信息進來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蕭惠的!

哥,睡了嗎?想你……

哦!項崢羽看到這條信息心裏頓時就感動得不行了,果真是心有靈犀?蕭惠也知道他在想她?

他馬上激動地回複道:寶貝兒,我也想你,想得睡不著--

蕭惠正一個人坐在窗前喝紅酒。

今夜月光皎潔,秋涼如水。

想起昨晚和項崢羽在一起,她一個人毫無睡意。

以前習慣了一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可是自從項崢羽走進她的生命中後,她發現自己變得脆弱了,總是無法不想他,腦海裏全部都是他,麵對空****的臥室,她居然無法入眠了--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她曾經隻是想能夠偶爾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可當他真的全身心地走進她的生命中後,她發現自己也是個貪心的女人,她渴望天天和他在一起,渴望能擁著他入眠,渴望醒來後的第一眼能見到他,渴望他帶給她的愛和悸動--

看到項崢羽的信息後,她瞬間就流下了眼淚,幸福的感動的淚,也是無奈心酸的淚--

幸福,就是我在想你的時候,你也在想我;

無奈,是我們彼此思念彼此深愛卻無法在一起--

哥,我在幸福地想你!想你入夢,晚安!

蕭惠回複道。

項崢羽本想著給她電話,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道晚安了!也隻好回複道:晚安!

蕭惠就是蕭惠,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愛的時候很炙熱,但是,退去的時候她又是那麽悄無聲息。

她知道適可而止,知道孰輕孰重,她從不給他負擔。

項崢羽把手機放回床頭,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什麽,隻聽“啪”的一聲,有個東西倒下來了。

他打開床頭燈,發現是他和左梅的結婚照倒下來了,正好蓋在他的手機上。

項崢羽把結婚照拿起來看了看,不知道是心情不對,還是光線不好,他怎麽看都覺得這結婚照一點兒都不像結婚照,一點兒都不喜慶。尤其是左梅,結婚照上都是板著臉,連點兒笑容都沒有!

想都沒想,項崢羽把照片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壓到了最下麵。

這張照片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家裏就擺了這一副結婚照,當初本想著重新放大一張掛在臥室的牆麵上,後來因為沒得時間弄,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現在想來還真是天意,這個家本就不該掛什麽結婚照吧!

項崢羽重新躺下,腦海裏想著蕭惠慢慢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項軼童七點多就起床了,吵著要爸爸帶他出去玩兒。

左梅破天荒第一次沒有阻止,以前她都不同意項崢羽單獨帶他出去。

項崢羽帶著兒子出門吃早餐,然後上了公交車。

今天,他要帶兒子乘坐從家裏往返學校的公家車,讓兒子知道怎麽坐公交,以後就讓他自己一個人上下學了。

“爸爸,我要去動物園兒--”項軼童不高興地說道,“我不用去上學!”

“到了學校門口,我們再轉車去動物園--”項崢羽摸著兒子的小腦袋說道,“學會了坐公交車,以後你自己就可以一個人上學了!”

“我不要一個人,我要爸爸送我!”項軼童不高興地說道。

“你是男子漢,得學會一個人出門!”項崢羽笑著說,“不然怎麽當男子漢?”

項軼童噘著小嘴不吭聲。

媽媽帶他坐過公交車,他早就會坐公交車了。

項崢羽細心地告訴他該坐哪路車到學校,從學校到家裏又要坐哪路車到哪個站下,生怕兒子記不住,他還寫在了紙上。

項軼童根本不願意看,他就想去動物園!

中途上來一位老奶奶和幾個小青年,項崢羽馬上給老奶奶讓座,自己抓住扶手站在項軼童身邊。

車子開動後不久,項崢羽發現他跟前的那個小青年正在掏旁邊那位女士的包包!

小偷!

項崢羽第一次在公交車上發現小偷!

頓時,他的眼裏就充滿了憤怒!小偷用刀片割開了那位女士的包,正在往外掏錢包夾子……

就在小年青要把錢包夾子拿出來的那一刻,項崢羽迅速地揮出了一記重拳,重重地打在了那位小青年的眼睛上!

隻聽“嗷”的一聲慘叫,小青年的身體壓在了旁邊乘客的身上!他手裏拿著的錢包應聲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