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一來到蘇家別院,就聽到蘇老爺子的咆哮聲響徹天地——

“現在你堂哥犯下這等彌天大錯!我是真想親手滅了他!”

“可他是我蘇家唯一的香火傳承!”

“為了讓他痛改前非,我想把他丟到天門去改造一番怎麽了!”

緊接著,蘇然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也是從樓上傳了下來:

“您要怎麽處理蘇川,是您的事,幹嘛非得扯上我!”

“你和那天門少主有婚約,你趕緊點頭同意嫁過去,我也好和親家提這個事啊!”蘇道昌說道。

“您都能和天門門主定下婚約了,還需要我嫁過去,才能把蘇川丟過去改造嗎?”蘇然不為所動,甚至大為光火。

“如果沒有你這層關係,你堂哥在天門被人欺負怎麽辦?”蘇道昌解釋道。

“那他也是在為他犯下的罪行贖罪!”蘇然氣急。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就想讓我背上這言而無信的罵名嗎?”蘇道昌像個小孩子一樣氣得跳腳。

“明明是蘇川犯了錯,丟到外麵被警察抓去,他都能被判刑的!為什麽最後還要來怪我!”

蘇然的眼淚早已決堤,聲音也是因為委屈、激動而不住顫抖。

“你遲早是要嫁到天門的,到時候我死了,這偌大的家業不都得落到你堂哥身上啊,現在如果不把他送去天門,讓天門的人教教他,他以後怎麽擔得起這偌大的家業!”

蘇道昌的話卻是蘇然內心更是一涼。

蘇川都要謀取您的性命了,您還在這裏為他以後繼承蘇家家產考慮!

您真是老糊塗了!

“您歲數大了,可大伯還年輕著呢!就算您不在了,不是還有大伯嗎?再退一萬步說,如果你們非要為百年之後考慮,我覺得與其把家業丟給蘇川這個衣冠禽獸,倒不如讓大伯趁年輕,再抓緊時間生兩個!”

蘇然冷哼道。

聽到這兒,一旁的蘇博忍不了了。

大侄女,我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

“小然,你爺爺也是為你好,那天門可是很了不起的勢力!聽說你的歐克集團最近遇上了不少風波,可若是你嫁過去,這點風波對於天門來說,根本不叫事。”

“而且我還聽說天門門風很好,若是能夠讓小川過去鍛煉,或許能改掉他這一身臭毛病!”

“大伯,蘇川幹的事可是欺師滅祖啊!他想謀害爺爺!這樣的狼心狗肺,你覺得還能改造成什麽樣!”

蘇然覺得這對父子倆不愧是親生的,同樣的不可理喻!

早知道當時就不該體諒年邁的爺爺,讓南宮秋豔把蘇川交給警局,聽候刑法發落好了!

“小川隻是一時糊塗,被人利用了而已!而且天門很厲害的,我聽說她們的少主個性秉直,從不矯枉過正,想來,把蘇川送過去,也能在這樣的風氣下,改邪歸正的!”

蘇博沒辦法了。

蘇川是他的獨子,若不是蘇川犯下如此重罪,他是真不想把蘇川送到天門啊!

要知道,天門門風雖然無比正派,可是她們的曆練,也是十分的狠辣。

聽說天門少主從五歲時,就開始接受各種殘酷的訓練。

若不是護兒心切,蘇博都舍不得把蘇川往那種地方送啊!

要知道蘇川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他哪能像天門少主那樣經受住百般折磨啊……

他若去了,恐怕不死都得掉層皮!

可現在沒辦法,蘇川都幹出謀害親爺爺的事情來了,如果再不狠狠鞭笞他一下,恐怕以後的他,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江尋,你終於回來了!”

一直盯著樓梯口的趙小錦,率先發現緩步上樓的江尋。

然後她一溜小跑來到江尋身邊,拉著江尋的胳膊就來到了二樓大廳。

“大家中午好……你們吃飯了嗎?”

感受到四麵八方傳來的注目禮,江尋頓感頭皮發麻。

好家夥,我以前麵臨生死關頭的時候都沒有這麽虛過。

“就是,你們不吃飯哪有力氣吵啊!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接著吵。”

周丹丹舉雙手附和道,“走走走,去幹飯,讓我嚐嚐你們這些大富大貴人家的夥食。”

要說在場之人誰最悠閑愜意,恐怕非她莫屬。

蘇道昌和蘇然是漩渦中心,蘇博也並不能獨善其身,趙小錦因為擔心蘇然,滿臉的擔憂之色。

而周丹丹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調看熱鬧的態勢。

隻見她用葛優躺的姿勢躺在一張木椅上,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蘇道昌和蘇然身上來回轉悠,臉上還**漾著吃瓜群眾獨有的表情。

若是再給她遞上一把瓜子,切上一半西瓜,那就更形象了!

“江尋,你別理她,她胸大無腦!”

趙小錦拽了拽江尋的衣擺,低聲說道。

江尋聞言,不由得扭頭多看了趙小錦一眼……

好家夥,說得你這個小胸多有腦似的。

“蘇爺爺,江尋來了,讓他說兩句吧!”

趙小錦把江尋拉到蘇道昌麵前,正好隔在了蘇然和蘇道昌中間。

一時間,江尋也有點尷尬。

“不是,你們爺孫倆在這兒爭了半天,我鬥膽問一下,天門知道嗎?”

江尋問道。

我天門可不養這樣的廢物白眼狼。

聞言,周丹丹也不嚷嚷著吃飯了,而是用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江尋。

“這……”蘇道昌一時也有些語噎。

他還真的好久沒聯係到江則天了。

雖說當年他和江則天相談甚歡,甚至成了忘年交。

而且還給彼此的孩子、孫女定下婚約。

但該說不說,他確實已經很多年沒有聯係到江則天了。

而他一直要求蘇然履行婚約,也不過是想在天門少主拿著婚約上門的時候,他好拿出應對。

不然的話,到時候不僅自己落得個不信守承諾的壞名聲,還會因此得罪天門。

“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天門收不收他,你又何必和自己的孫女慪氣呢?”

江尋指了指躺在沙發上打著吊瓶的蘇川,說道。

聽了江尋的話,蘇然的臉色終於是緩和了不少。

而蘇博卻是不知道該樂還是哭……

這樣說來,自己的兒子不用去天門受罪了,可他犯的錯是絕對不會被輕易饒恕的,那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