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蘇然的父母居然一直藏身於州城,並且藏身地點還距離歐克集團不遠。

但蘇然也是在此時才知道,父母心裏始終有自己的位置。

不然的話,她們不會躲藏在自己公司附近。

可話又說回來了,父母為什麽一直躲著不肯與自己見麵呢?

為今之計,隻有等把父母安全救出來,事情才會得到解答。

所以,目前隻能寄希望於父母的安全能夠得到保障,然後也希望天門能夠盡快找出抓走父母的幕後黑手。

這一夜,對於蘇然來說,是非常難熬的。

以至於江尋來到她的房間,都沒有心思做那嘿咻嘿咻的事情。

隻好抱著蘇然,一起難眠。

……

另一邊,蘇學和艾潔夫婦被綁走之後,並沒有受到多麽毒辣的虐待,反倒是成為了尊貴的座上賓。

除了沒有人身自由外,兩個人和貴客沒什麽區別。

“蘇學,你快卜算一下,我們這一次,有沒有生命危險!”艾潔惶恐不安地問道。

雖然被抓來這個看似豪華的地方,並且對方好吃好喝地供著,但女人的第六感卻是告訴她,此行並沒有那麽簡單。

畢竟他們是被綁來的。

“危險倒是沒有,隻不過我們和女兒見麵的日子,又得往後拖了。”蘇學掐指一算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

老天爺真會和自己開玩笑,明明解除災難,可以和女兒見麵了,沒想到,卻是化作了另一場劫難。

雖然說卦象顯示,自己夫妻二人,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又能忍受這種遭人軟禁的生活呢?

尤其是在剛剛得知卦象變化,自己可以和女兒重新團聚的情況下。

這種失落感,顯得更加讓人心情沉重。

“那你能算出來是什麽人綁了我們嗎?”艾潔繼續問道。

還是那句話,他們倆躲了二十年,期間不管是蘇家還是天門,都沒有成功找到他們。

可是現在,這群不知來曆的人,居然直接找到了小賣部。

“這……”蘇學聞言,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怎麽了?”艾潔好奇地問道。

蘇學精通相術一道,可以說是窺探天機、奪天地造化的存在。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把話說太明白的。

因為這會遭來天道的反噬。

可作為一名相術大師,蘇學在這方麵做得很好。

所以這些年來,他並沒有受到天道的反噬,反而是憑借著聰明智慧,不斷地規避了反噬的可能。

但是像現在這般,吞吞吐吐的姿態,著實讓艾潔好奇和疑惑。

她從來沒見過蘇學說話這麽扭捏、這麽瞻前顧後。

“老婆,你得答應我,一會兒不管心裏有多麽難受和委屈,都一定要按捺住情緒,不要輕易發泄出來!”

看著艾潔疑惑不解的表情,蘇學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好!”艾潔點頭答應道。

跟著蘇學二十多年,她對於蘇學的性子也是十分了解。

見到蘇學如此鄭重其事的說道,艾潔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次綁我們來這裏的人,咱們認識!”蘇學說道。

“咱們認識?”艾潔瞪大了雙眼。

自己這些年可就是為了不讓劫難應在女兒頭上,選擇隱姓埋名躲藏起來。

為了不讓人發現,夫妻倆可是誰也沒告訴。

結果蘇學現在告訴她,綁架她們的人,她們居然認識!

到底是誰,隱忍了這麽些年,現在才來綁架自己?

“二叔,沒想到你真的是相術大師!”就在艾潔疑惑間,一道人影輕輕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當初被蘇道昌和蘇博為了磨礪,而把他丟到天門去的蘇川。

隻不過如今的蘇川,已經沒了往日的那般輕浮,眼神之中,也多了一抹穩重與凶戾。

“你是?”艾潔疑惑地看著蘇川,一時間有些茫然。

在她印象裏,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啊。

“瞧瞧,二嬸,你們躲了二十年,不僅連蘇然妹妹的麵都不敢去見,甚至連我這個親侄子,你也不認識了!”蘇川笑著搖了搖頭。

聞言,艾潔這才反應過來。

能管蘇學叫做二叔,管自己叫做二嬸的,除了大哥蘇博的兒子外,還能有誰?

隻是,他綁架自己做什麽?

“蘇川?你長這麽大了?”艾潔連忙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湊上前去,“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二嬸還抱過你呢!”

“記得,當然記得!”蘇川咧嘴一笑,說道,“我母親去世得早,小時候就喜歡往二嬸家跑呢!”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艾潔也笑了,然後話鋒一轉,“那小川,你趕緊把我們帶回去吧,這麽些年沒看到你們,我這心裏啊,很是惦記呢!”

“二嬸先別急,我先拜托二叔一點事情,過後自會派人送你們回去!”蘇川笑道。

見狀,艾潔心裏頓時一緊。

看蘇川的樣子,她又如何不知道,眼前這個好侄子,是有備而來。

“咱都是一家人,說什麽拜托不拜托的,小川,走,我們回家,回家後,你二叔肯定能把你的事情給辦妥了!”艾潔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

可蘇川卻一把將她伸過去的胳膊拍開,然後徑直走向一言不發的蘇學麵前:

“二叔,你好像對見到我這個侄子,有點不開心啊?”

“有嗎?”蘇學聞言,當即一笑。

“沒有那就最好了!”蘇川說道,“二叔,我這大費周章地把你們請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好說,但是你得先把你二嬸送回去。”蘇學說道。

“二叔,你不會以為二十年不見,我還是當初那個光著屁股到處跑的小屁孩吧?”聞言,蘇川冷笑一聲,說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定會把你們夫妻倆送回蘇家!”

聽得蘇川話語裏的威脅意味,蘇學不以為意,反而是淡定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十年不見,你或許還不夠了解你二叔,你二叔我最喜歡吃軟不吃硬。”

“是嗎?”蘇川撇嘴冷哼一聲。

立馬就從門外衝進來一群大漢,十分輕鬆地就把艾潔給控製住。

“二叔,雖然二十年不見,但是我知道,你和二嬸的感情非常要好,如果我以二嬸的性命相逼,你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那你就錯了。”蘇學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

“自打學習相術以來,我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了。對於這種情況,我在心裏早就推演了千萬遍。其中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你二嬸與我,做一對苦命鴛鴦,一起去地府報道罷了。”

“所以,小川,你威脅不到我的。”

聞言,蘇川的眉頭不由得擰成一塊麻花。

雖然早知道蘇學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可當蘇學麵對自己的威脅,還能夠如此風輕雲淡地和自己對話時,蘇川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愧是千百年來唯一一位參透天機的相術大師!這份魄力,著實讓老夫佩服!”

就在蘇川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名白發蒼蒼地老者。

老者的頭發和胡須皆是花白,可他的臉上,卻是一點皺紋都沒有。

看上去,他並不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精神小夥,故意把自己的須發給染成白色。

見到來人,蘇學那鎮靜的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一抹驚慌。

當即,他便放下茶杯,掐指算了起來。

片刻後,他的臉上布滿了慌亂之色:

“你......”

“好久不見,蘇學蘇大師!”老者繞過眾人,徑直來到蘇學身旁坐下,並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水。

然後,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方才說道:

“好茶!蘇大師,你就不想知道,你躲了二十年,為什麽老夫就會找到你嗎?”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看著眼前這個人,蘇學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雖然他沒有算出,背後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老者在搞鬼,但是他卻是知道,自己和艾潔並沒有危險。

“確實,人活一世,為什麽要糾結那麽多呢!”老者輕笑道,然後繼續給自己斟茶,

“不過老夫這倒是有一件事,想請蘇大師幫幫忙。你放心,隻要你肯幫忙,老夫必定會送你們回去一家團聚!”

“蘇學,他是誰?”艾潔問道。

她看著這個人,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這個人的外表太奇怪了。

他明明是一個老人的打扮,可不論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都不像是一個老人。

相反,艾潔還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或許比蘇川還要年輕。

“蘇夫人,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公孫無極,你可以叫我公孫,也可以叫我無極。”老者偏過頭,看向艾潔,然後大手一揮,示意大漢們將艾潔放開。

重獲自由的艾潔連忙跑到蘇學身邊站住,並一臉警惕地看向公孫無極。

“其實我更疑惑的是,你明明就是天門的大長老了,為何還要冒險呢?”蘇學問道。

“很多事情,言不由衷。”公孫無極輕笑道,

“就比如你,蘇大師,你學習相術,就真的隻是興趣使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