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江尋習武以來,他就在江則天的魔鬼訓練下,鍛煉出了異於常人的敏銳感官和傲人實力。
毫不誇張地說,當今天下,能在武道實力上給江尋造成壓製力的人,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但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常在**睡,哪有不失身?
在第一次麵對血蠱時,江尋就被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蠱蟲給深深地上了一課。
說時遲那時快,江尋對著距離自己比較近的蠱蟲一掌拍去!
精純、渾厚的真氣宛如一道匹煉,徑直轟向那血淋淋的蠱蟲。
啪!
蠱蟲應聲而碎,化作漫天血點,飄飄灑灑地從空中掉落下來,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江尋不敢怠慢,另一隻手抬起,對著另一隻略微瘦小的蠱蟲轟去。
故技重施!
在短短的時間裏,兩隻為非作歹的蠱蟲被江尋轟成碎渣,徹底失去為禍人間的本事。
做完這一切,江尋都來不及去查看那蠱蟲的屍體碎完是什麽樣的,便立馬回頭查探南宮秋豔的傷勢。
還好,有護心針護著南宮秋豔的心脈,她體內並沒有受到蠱蟲的影響、傷害,隻是在蠱蟲破體而出的時候,雙手手腕宛如割腕自殺般,血流不止。
見到這一幕,江尋卻稍微鬆了口氣。
因為蠱蟲的威脅已破,至於止血……
這對於江尋來說太簡單了。
但這麽長時間的流血,饒是南宮秋豔的身體素質都有點吃不消,臉色慘白之下,竟是無力張開雪白的嘴唇說話。
江尋隻是撇了一眼南宮秋豔,便抬手在她的雙臂上點穴起來。
很快,那噴湧的傷口便止血成功,血跡斑駁的手腕處,露出蠱蟲撕咬過的潰爛瘡口,令人咋舌。
江尋抬起手掌,運起真氣,一臉憐惜的溫柔抹過南宮秋豔的手腕,並用力握住。
一絲柔和舒適的真氣傳來,南宮秋豔艱難地睜開雙眼,慘白的臉色也逐漸有了起色,慢慢地變得紅潤起來。
“謝謝……”南宮秋豔低聲呢喃道,細長的眼睫毛上,掛上了一滴晶瑩。
想來,沒有依靠安睡針和麻醉劑的她,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如今痛苦的根源被清除,她終於可以重新做回她自己了。
“有力氣就慢慢運功調和體內的氣息吧。”江尋鬆開南宮秋豔的手腕,一邊去為南宮秋豔抹除九神針和護心針的空氣凝針,一邊溫柔的輕聲細語說道。
這就是空氣凝針的好處,可以在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抹除,而不用擔心拔針時會誤碰穴位……
南宮秋豔沒有再繼續回答,而是閉上眼睛,聽從江尋的吩咐,暗自運功調理著體內的氣息。
她深知,這解毒過程雖然看起來很平淡,但隻有她這個中毒者才知道,這個過程即使不是九死一生,也算得上是生死參半了。
看到南宮秋豔逐漸入定,江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口後,方才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他原本對南宮秋豔的印象就不錯,此番解毒,他也是親眼看著南宮秋豔在不紮安睡針、不打麻醉劑的情況下,全靠個人的意誌力堅持了下來。
所以江尋對南宮秋豔的敬佩又深了一分,同時,一想到這麽優秀的女孩子,竟然對自己有意,而且還是全家人、甚至是自己未婚妻都同意的未婚妻二號,江尋心裏就不由得湧現一抹小竊喜。
他沒有發現,他已經慢慢的開始摒棄一夫一妻製,轉而開始接受一夫多妻製的美妙了……
“成功了?”看著江尋輕輕關上房門,江則天輕生問道。
這話問得很曖昧,再加上江則天的表情有一絲不怒自威的威嚴感,所以江尋登時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還算順利!”
今天對於江尋來說,是一個豐收的日子,他不僅有了第一次成功解蠱毒的經驗,更是覺得除了蘇然以外,還有其他未婚妻的美妙!
這簡直就是朝情聖邁出了重要一步。
“抓緊時間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冤屈,雖然大家夥都願意相信你,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一直是犯罪嫌疑人!”
江則天說道,
“另外,這段時間龍國或許會不太平,你讓炎浪多安排點人手保護小然她們。”
雖然不知道老爹所說的不太平是指哪個方麵,但江尋知道,一向沒個正形的老爹如果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那就說明事情真的很嚴重。
所以江尋並沒有多問,隻是一臉認真地對老爹點點頭:
“我明白。”
“你也老大不小了,老爸老媽的年紀不小了,你加把勁,爭取早日讓我們喝到你和小然她們敬的茶,也早日讓我們抱到孫子!哈哈……”江則天大笑著拍了拍江尋的肩膀,說道。
江尋滿臉尷尬,剛剛的美好情緒瞬間變得扭捏起來,眼看著老爸漸漸走遠,消失在樓道拐角處,江尋也稍微收了收心神,抬頭望向窗外,正了正神色,回頭看了眼房門後,抬腳朝樓下走去……
與此同時,正在和吳正義交代事項的井公子突然神色一凜,眼神如精光大乍般望向了牆角處的一個玻璃櫃上。
玻璃櫃上,擺放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陶瓷罐,原本它們都十分安靜地呆在玻璃櫃上,可在一個猝不及防的瞬間,其中一個拳頭大小的瓷罐突然劇烈顫動了起來,並在顫動了片刻之後,就劈裏啪啦地碎成了諸多碎片。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井公子和吳正義反應過來的時候,玻璃櫃上已經少了一個瓷罐,而多了許多碎片。
並且在碎片之中,流淌出一股看起來非常黏稠的褐黑色**……
見到這一幕,井公子的瞳孔猛地一縮,神色大駭。
吳正義大為吃驚的同時,也大為疑惑:“公子,怎麽了?”
井公子沒有回答,起身快步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從褲兜裏拿出那種手術用的手套套在手上,然後才打開櫃門,伸手輕輕地撥弄著裏麵的瓷罐碎片。
碎片粘著黏液,像是止咳糖漿一樣,但井公子的眼神,卻不似碎了一瓶糖漿一樣雲淡風輕,而像是什麽稀世珍寶被打翻了般難受。
“計劃有變!老吳,我得親自去一趟州城,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井公子從黏液中摸出一隻如蟑螂般大小的蟲子,語氣沉重道。
“發生什麽事了,公子?”吳正義還是很懵逼。
怎麽憑一隻突然死掉的蟲子,就知道計劃有變了呀?
有這麽玄乎嗎?
似乎是看出吳正義的疑惑,井公子舉起手中的蟲子屍體,沉聲解釋道:
“這是蠱蟲的一種,叫做血蠱。我手中這隻剛剛死掉的,是一隻雄性血蠱蟲。它們隻會在一種情況下自殺,那就是它的妻子和孩子遇到了意外!”
吳正義聽得雲裏霧裏,事出反常也就算了,怎麽還搞起玄幻妖邪來了?
不過這一次,井公子並沒有細細解釋,而是轉身朝門外走去:
“老吳,這段時間你幫我盯緊一點實驗室那邊,尤其是圖奇教授那邊,你得給我多留個心眼!不管他們有什麽動作,你都不要阻止,隻需要記錄下來,等我回來向我滴水不漏的報告就行!因為那群阿梅瑞卡人,我是一個也信不過!”
聽到井公子這麽說,吳正義就算再疑惑,也知道這件事在公子心中的重要性,當即就對著井公子的背影恭敬道:
“公子放心,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一定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務!”
……
朱雀戰神身中蠱毒這件事,不管從哪個層麵上來說,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因為這意味著龍國、意味著朱雀軍隨時有被敵對勢力腐蝕的危險。
原本南宮傲天是希望悄悄抓出朱雀軍的內鬼,畢竟這事傳出去並不好聽,尤其是其他三家戰神,一定會借此機會嘲笑他南宮傲天的。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江則天親自出麵,先是讓南宮傲天以他的名義、他的權力召集其他三大戰神世家的頭頭,而後又盡遣天門精銳前往龍國。
這短短的兩條指令,直接是讓州城的暗流,處於一個緊張到極點的狀態。
隻要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井公子駕駛著一輛普通的國產轎車,從高速路下來,停在了收費站附近的馬路邊上。
從車上走下來,假裝隨意地點燃一支香煙後,井公子借著抽煙的功夫,滿臉凝重地望向四周。
距離他離開州城,不過才三兩天的功夫,但是他感覺州城的變化蠻大的。
不是那種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的變化,而是一種難以言狀的氣息、氣勢的變化。
一向謹慎的井公子這次回來州城,發現整個州城都變得陌生了不少。
這種感覺很強烈,但他卻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直到天空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井公子若無其事地抬頭去看,他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原本是想打發一下無聊的心情,但這一抬頭,愣是把井公子驚得張大了嘴。
隻見天空上,五架飛機組成一個簡易的陣型齊飛,方向赫然是朱雀軍軍部所在。
見到這一幕,井公子的眼睛不由得虛眯了起來,直到香煙燃盡,滾燙的高溫襲上他的手指頭,他才回過神來。
不過這一次,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