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雅蝶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寧采臣的後背,這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個感覺很不妙,盡管他的情商很低,但也能察覺出來目光中飽含著一種他所不能理解的深切含義。

應該和那晚的事情有關!這是寧采臣的直覺,他歎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寧采臣苦不堪言,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如今的權貴人士會把把自己的女人分開好幾個地方存放的原因了。

“我恨把男女平等的這個社會!”寧采臣如是想。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他迅速丟開了三個女人,飛也似的逃進了書房,並把書房門反鎖上了。

有柳雅蝶在,寧采臣不得不謹慎一些,這個警花怎麽看都不像是省油的燈,完全是葉小倩和李淩兩個女人不可比擬的,尤其是在他進行如此關鍵的試驗的時候,如果被她發現,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然,臨進門前,他還是給柳雅蝶安排了一項活計的,就是那些被他拆下來的竊聽器和攝像頭的來曆。

《天機本錄》還在原來的位置放著,書房裏也看不出又被人安裝竊聽設備的跡象。

不過寧采臣謹慎的檢查了一番,直到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鬼鬼祟祟的把《天機本錄》抽了出來。把神器拿到手中,他才如吃了顆定心丸一般舒了口氣,內心舒爽而安定。

李淩和葉小倩的命格依然如故,沒有絲毫的改變,唯獨柳雅蝶變成了這個樣子:

“柳雅蝶,(天道變數,命運被二次更改,和天書持有人發生連帶關係,到當事人死為止)女,22歲,1988年12月25日。

幸運:無。

劫難:野獸齧咬。時間:待定。地點:待定。結果:失血過多死亡。”

這結果也在意料之中,寧采臣隻是對野獸齧咬的特殊方式表示了下驚奇,就把它放到了一邊,依靠回憶在一張紙上把被他改過命的所有人的經曆全紀錄了下來。

他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天機本錄》的用途了。

把葉小倩、李淩、柳雅蝶的整理完畢,看著白紙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死亡方式,寧采臣眉頭緊緊的所起,這些死亡過程竟然是循序漸進的。

暫時丟開這三個人,他開始整理另外的幾個跟他產生幹係的家夥,一想到幾個男人的命運和自己發生了連帶關係,寧采臣就一陣的惡心。

首當其衝的當然還是郭義龍。

“郭義龍(天道變數,命運被二次更改,和天書持有人發生連帶關係,至死為止),男,25歲,1982年6月4日。

幸運:無。

劫難:槍支走火;時間:2010年7月26日;地點,連江市第三刑警大隊。結果,胸腹貫穿傷。”

“果然如此!”寧采臣打了個響指,得意的笑了一聲,陰笑著把郭義龍的也紀錄了下來,“先是獲得美色被更改,然後升職,緊接著今天的挨打被更改,換成了槍支走火……呃,天道果然是在循序漸進的。”他停住筆,嘴角閃過一抹邪笑,手指輕叩桌麵,“那如果在槍支走火的時候再救他一次,豈不是他就死定了,還神不知鬼不覺!”

“救人即是殺人,果然大殺器啊!”寧采臣摸著鼻子尖,看著《天機本錄》,愕然歎息了一聲,把柳雅蝶給出的三個名單,繼續查看那三個人的命運。

柳雅蝶給他帶來的資料很詳細,不光包括了他們的名字,生辰日期,甚至還有他們的口供,而從口供上來看,這三個家夥還是流竄作案的慣匪。

不過,這些東西並不在寧采臣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需要關心的隻是,這三個人的命運有沒有被他更改罷了,如果天道也給了他們補償,那之前的推論就完全可以證明沒錯了。

三個歹徒的名字非常有意思。

分別叫趙大勇、金二彪、錢三皮。

但他們的命運就很一般了。

“趙大勇(天道變數,命運被修正一次,和天書持有人命運發生連帶關係,到當事人死為止)男,37歲,生於1973年4月13日。

幸運:得到一筆不義之財;時間:2010年7月25日22時48分,地點,江北市泰山路。

劫難:無。”

“金二彪(天道變數,命運被修正一次,和天書持有人命運發生連帶關係,到當事人死為止)男,34歲,生於1976年8月7日。

幸運:得到一筆不義之財;時間,2010年7月25日22時48分。地點,江北市泰山路。

劫難:受輕微傷。”

“錢三皮,(天道變數,命運被修正一次,和天書持有人命運發生連帶關係,到當事人死為止)男,29歲,生於1981年3月3日。

幸運:得到美色;時間,2010年7月25日22時48分。地點,江北市泰山路。

劫難:無。”

“這三個家夥果然都很幸運。”寧采臣訕笑了一聲,把三個人的命運也都寫到了紙上,以供參考。

可真當他寫上之後,他才感到一絲怪異,不禁多看了幾遍。

一看之下,他大驚失色,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這三個家夥和其他人都不通,那上麵分明寫的是命運被修正一次。而且,他們得到幸運的地點和方式分明是在監獄之外。

“命運還可以被修正?什麽意思?《天機本錄》預測的都是即將發生的事情?難道這中間還發生過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寧采臣的筆尖在紙上戳戳點點,苦苦思索,終於,他明白症結在什麽地方了?這三個分明是從看守所的家夥逃出去了,看樣子,是已經成功了,而且時間應該就在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之間。

不然《天機本錄》不可能說,他們的命運已經被修正一次的。

“竟然逃獄了?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挺多的!天道也不嫌累!”寧采臣咕噥了一聲,把《天機本錄》合了起來,求證這個問題很簡單,讓柳雅蝶打聽一下就是,應該很容易問到的。

不過,這也不急於一時,還是趁那三個女人不打擾的時候把《天機本錄》搞搞清楚再說。寧采臣非常清楚,出去之後若是再想進來可就不容易了

至於怎麽睡覺之類的問題,還是讓那三個女人頭疼去吧!

郭義龍的命格有了,三個歹徒的命格也有了,實踐也證實天道不是好壞不分全都一棒子敲死的,它也有著自己的補償計劃。

無非就是好事變得更好,壞事變得更壞罷了。

唯一剩下沒測的隻有被瘋狗咬過的韓浩了,而似乎測不測他也沒什麽重要了。

但是,想到自己也救過韓浩一次,如果他的命格也變得和三個女人一樣了!那接下來自己是救他還是不救!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寧采臣訕笑一聲,帶著滿腹的糾結翻開《天機本錄》查看韓浩的命運。

“韓浩(天道變數,命運被更改,和天書持有人發生連帶關係,至死為止),男,37歲,1974年5月26日;

幸運:無。

劫難:瘋狗咬傷。時間:2010年7月18日20時53分;地點:未知。結果:狂犬病發,醫治無效,死亡。)”

“竟然和上次一模一樣!”寧采臣的心裏咯噔一下,一個很不妙的念頭浮上了他的心頭,莫非上次沒能救的了他?

打開電腦,寧采臣搜索狂犬病的症狀以及發作的時間。最後,他沉默了,那資料上分明寫著狂犬病如果發作,百分之百病死,無解。

寧采臣這次真的坐不住了,顧不得繼續探究《天機本錄》了,他倏地站了起來,衝出了書房,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見死不救的,更何況,他已經救過了韓浩一次,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救卻救的不徹底,那算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