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還活著,你為什麽告訴我她死了?”看著老爸,寧采臣壓低了聲音,雖然語氣中難免還有一絲絲的埋怨,但已經非常平靜了。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寧采臣已經能很好的對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任何事情,而且,似乎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唉!”寧天昊凝視著在聽電話的江謹萱,嘴角閃過一抹苦笑,歎息了一聲,似是在組織語言。
寧采臣靜靜的站著,等待老爸的答案。
“坐下說。”好半晌,寧天昊兩人在草坪中的石凳上坐下,才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讓寧采臣很意外的話:“采臣,你有沒有聽說過五弊三缺這個詞?”
寧采臣一愣,還是點了點頭,五弊三缺他是知道的,主要針對的也正是他們這一群泄露天機的人。
“五弊鰥寡孤獨殘,三缺錢命權。”寧天昊緩緩的繼續道,“我們寧家祖祖輩輩糾纏於命裏卦術,奇門遁甲,幹的正是這泄露天機的事情,所以,上天也一直在給我們寧家懲罰,這五弊三缺之苦無時無刻不在我們身邊環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哀,“你的祖爺爺也就是我爺爺,一生精研尋龍之術,卻英年早逝,犯得正是命缺;你爺爺學的奇門遁甲,梅花異數,命中卻有三大苦,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殘身,實乃命運大不幸。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極力反對我還有你學習命理之術,以避免五弊三缺之苦。”
寧采臣臉色異常的難看,木然不語,父親的一席話讓他對上一輩的良苦用心唏噓不已。
寧天昊抬頭苦笑嗎,憤慨的道:“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賊老天根本就沒想放過我們一家,在我之後,也就是你這一輩,竟然是斷子絕孫的命格。”
寧采臣豁然抬起頭來,一臉的震驚,這似乎又和他得到的找媳婦難,結婚難又不太相同,好像比之嚴重了,他從下就被欺騙了。
“這道天機應該是你祖爺爺最先堪透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隔著三代人給你定親了。他老人家神鬼莫測,事情又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寧天昊看了一眼寧采臣,道,“我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你出生之後,老爺子也算到了。也正是為了咱們寧家的香火傳承,所以不得已才讓剛生了你的你媽遠離了寧家,因為你命格注定孤獨,若你媽還在,則你們兩人中必定有一人慘遭橫禍……”
“什麽!”寧采臣眉角跳動,這突如其來的秘聞讓他渾身顫抖,“竟然是因為我才讓你們分開的。”如果說之前,他可能會對寧天昊說的一切嗤之以鼻,甚至歇斯底裏,但如今,他已經能淡然接受,深信不疑了。
“也不能這麽說。”寧天昊看著他,扯動嘴角想笑,卻益發的苦澀,“一切都是命啊!誰也抗爭不過的,就像我,從小沒接觸過命理學問,最終還不是走上了五弊三缺的道路。”他伸出手拍了拍寧采臣的肩膀,朝那邊的女人們努了努嘴唇,“采臣,別辜負了三代人的努力,我和老爺子他們雖然都輸了,但你一定要贏,背水一戰了。三代人都是你的後盾。”
“我知道了。”寧采臣低頭黯然道,片刻後,他抬起頭,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老爸,你和老媽後來就沒聯係過嗎?”
寧天昊緩緩搖頭,自嘲的笑道:“沒有,那次之後我就失去了她的任何消息,今天如果不是見到了江謹萱,我甚至還不能確定她活在世上。不過,現在我也不怕了,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就去找她,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和她分開了。”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憧憬和對過去的神情緬懷,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樂觀風趣的寧天昊。
這時,那邊打電話的江謹萱突然提高了音量,似乎和她母親之間因為一些事情爆發了爭吵,爭吵中,她甚至朝寧采臣這邊狠狠瞪了一眼,不過,她察覺到兩人在看他之後,馬上壓低了聲音,背轉了身,偷偷的說話,但不可否認,看她激動的樣子,明顯還在爭吵。
寧天昊微微一笑,轉頭對寧采臣道:“采臣,對你這個妹子好點兒!”
“哦!”寧采臣點頭,他看著那邊的江謹萱,“老爸,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吧!”
寧天昊笑道:“當然不是。”
那就是同母異父了!寧采臣明智的沒有追問,心中卻給出了答案。他從側麵看著寧天昊的臉,暗道,對任何男人來說,這都是人生的傷痛吧!
“老爸,你別走了,幹脆就在這裏住下得了。”寧采臣提出了建議。
“我現在是老張。”寧天昊聳聳肩,笑道,“過來投資連江市的大投資商,住在你這裏像什麽話。”他斜睨了寧采臣一眼,“再說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住在這裏你放的開嗎!”
寧采臣啞然,心虛的嘀咕道:“我可不是種豬。”
“那就往種豬那方麵努力。”寧天昊鄭重的道。
“……”寧采臣無語。
說話間。
江謹萱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手機也被她收了起來,來到兩人麵前站定,她直視著寧采臣,眼神中滿是敵意,到把寧采臣看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通電話下來,變成這樣了?
寧天昊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微微一笑,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江謹萱,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咱媽給你說什麽了?”寧采臣鬱悶的問。
“沒說什麽。”江謹萱回頭看了眼寧天昊,寧天昊抬頭看天,裝作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嘴角滑過一抹微笑,江謹萱恢複了正常,“我媽說,讓你一切聽我的,全力配合我的工作。”
“胡說八道你就。”寧采臣笑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頭,“好了,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別敷衍我啊!不信問你爸,他肯定也知道的。”江謹萱搬出了老爺子,她朝寧天昊喊道,“自家人要幫自家人,是不是啊,寧叔叔。”
寧天昊裝不下去了,幹咳了一聲:“不錯,采臣,自家人是應該幫自家人。小子,你對謹萱交待的事情務必要全力而為。”說完,他從兩人身邊走過,邊走邊道,“采臣,我該走了,工程那邊還有事情,你和你妹妹好好聊聊,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我的電話也有,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隨時和我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