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的話如同在水裏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砰的一聲在幾個女人中間炸開了花。

“為什麽啊!”“去哪兒?”“都誰去啊?”“之前我爸讓我們出國你不是還不去嗎?”“是不是和天機門有關?”……

一連串的問題隨之拋了出來,除了袁枚比較沉默之外,另外三人眨眼間就用聲海戰術淹沒了寧采臣,聲音中夾雜著興奮、驚奇等各種表情。

“等等,等等,都先別說話!聽我說好不好?”嗡的一聲,寧采臣的腦袋頓時脹大了一圈,他舉起手苦著臉做投降狀。

瞬間安靜了下來。

寧采臣走兩步,脫出包圍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去英國,小蝶說的沒錯,是和天機門有關,那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和我有關,我非去不可。”他看著葉小倩,“當然,暫時也可以避開中醫協會的那些人。”

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石小樹擔憂的上前一步,伸手摸他的額頭:“寧采臣,你不會被那個外國女人下了降頭吧?怎麽才吃了一頓飯,你就什麽都聽她的了!”

撥開了她的手,寧采臣撇了下嘴巴道:“一邊去,我沒發燒。除了小倩誰還要和我一起去?”

“我去!”柳雅蝶道。

“我也要去。”石小樹嘟起了嘴巴,“長這麽大,我還沒出國玩過呢!”

“我就不去了。”袁枚聳了聳肩,輕聲道。

“嗯,小倩,找你爸給盡快弄基本護照簽證。越快出發越好。”寧采臣道,“還有,你們誰的英語過關?”

“我。”葉小倩舉手,“我出去過幾次,和人交流沒問題。”

“我也行。”柳雅蝶自信滿滿的說道,“小時候我的私人家教是個美籍華人。”

“那好,翻譯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寧采臣鬆了口氣,“我還想著如果沒人懂的話,要帶個翻譯呢,現在看來不用了。”說完,他揮揮手,“天色也不早了,都早點休息吧!這些天都準備一下,我們隨時準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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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三醫院。

兩個老頭子和三個年輕人圍在急診室裏,一個個麵無表情。魏東林小心翼翼的陪在旁邊。

“老秦,你怎麽看?”一個給診脈的老頭子撚著幾寸長的胡須問。

“有點怪異。”姓秦的老頭子微皺著眉頭,“像是苗疆那邊的手法。”

魏東林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就是一震。

“你也看出來了。”診脈的老頭子歎了一聲,站起身來,“魏院長,帶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再把當時的經過好好的講述一遍。”

“孫師伯,我師傅到底是什麽病?”一個虎頭虎腦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焦急的問道。

“還不能確定,看看再說吧!小王,別著急,你師傅會沒事的。”孫師伯眉頭鎖在一起,回頭對身後的年輕人道,“你們兩個也過來學學。”

魏東林帶頭,一行人出了急診室。

臨出門前,姓孫的老頭子回頭看了眼床上的李姓副會長,又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當時,她們就站在這裏……這樣……這樣……就是這樣了!”重症監護室門前,魏東林連說帶比劃的描述當時的情景,事無巨細,什麽都沒有留下,連後來薛東衛和梁林甫的表現都被他說了進去。

兩個老頭子也不知有沒再聽,都低著頭帶著老花鏡在地上尋摸著什麽!

可魏東林的敘述卻是把另一邊的三個年輕人氣的不輕。

“豈有此理,簡直太豈有此理了,竟然這麽輕視我們醫學會的人,他們也太不知好歹了。”一個年輕人連聲冷笑,“王昆,你在想什麽?他們那麽對待你師傅了,你就沒想著為師傅報仇?”

“報仇?”虎頭虎腦的王昆茫然的抬起頭來,“找誰報仇?”

“當然是那個女人,還有後來出現裝逼的那個叫做寧采臣的混蛋!”年輕人恨鐵不成鋼的教唆道,“當然,還要加上那個警察薛東衛、梁林甫以及那個集團的總裁,得讓他們知道,我們醫學會的人不是好惹的,那個寧采臣不是要保護那個女人嗎?我們就搶他的女人,薛東衛不是為了官帽子不敢得罪人嗎!我們就下了他的官……”

另一個年輕人無聲的向旁邊移開了兩步。

王昆傻傻的看著他,似乎聽傻了。

魏東林額頭上更是冒出了一層的冷汗,不時的抬起手擦一下,很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似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腦殘的話!雖然他知道身邊的這些人要完成他說的那幾件事並不難!

“周天翼,你給我閉嘴。”姓秦的老頭子黑著臉喝了一聲,嚇得那滔滔不絕說話的年輕人猛地一哆嗦,噤若寒蟬的縮回了脖子,吐舌頭訕訕的撓頭道:“師傅,我跟師弟開玩笑的。”

“醫者父母心,你什麽時候能改掉身上的毛病就算醫術大成了。”秦老頭子哼了一聲,訓斥道。

“那李師叔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周天翼不可思議的道。

“過不去。”孫老頭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苦笑著看向了秦老頭,“老秦,確實是他們的手段。”

“我早看出來了。”秦老頭搖搖頭,“老李太衝動了。”

“兩位師伯,你們在說什麽啊!?”王昆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走吧,去辦公室再說,也好讓你們長長記性,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秦老頭瞪了徒弟一眼,起身走向了院長辦公室。

周天翼一愣,搖搖頭跟了上去。

但他的話卻把魏東林嚇了一跳,心內頓時忐忑起來。

到達辦公室,眾人落座。

魏東林殷勤的給他們上茶,把茶送到秦老頭子手裏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問:“秦會長,李會長到底得的什麽病啊?”

“不是病。是降頭術。”知曉了結果後,秦老頭子對魏東林也沒好氣,冷聲冷氣的道。

“降頭術!”魏東林一哆嗦,差點摔倒了地上,他心中頓時充滿了苦澀,他也一把年紀了,自然知道降頭術是多麽恐怖的東西。

周天翼鄙夷的看了魏東林一眼,問:“師傅,降頭術是什麽?很厲害嗎?”

“能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不明不白的死一千次,你說厲害不厲害?”秦老頭斥道,“還去找人家報仇!你以為李師叔是白給的啊!一般人能隨隨便便就放躺下他嗎?”

周天翼臉色驟然一變,諾諾的道:“師傅,以您的本事也解決不了嗎?”

“解決?”秦老頭子搖搖頭,喪氣的道,“你以為師傅是萬能的啊!醫術上的事情我能解決,普通的蠱術我若準備妥當,我也能解決,可是降頭是什麽!涉及到靈魂的東西,我又不是巫師,怎麽能解決?”

王昆急了:“師伯,那我師傅怎麽辦?”

兩個老頭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的丟出一句話:“解鈴還須係鈴人!”

“什麽!”噗通!魏東林到底還是摔到了地上,麵如土色,他顫抖著問,“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秦會長,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過來的!”

“還可以找比她高明的降頭師來破她的法,不過那樣的話,也就與她徹底結怨了。”孫老頭沉聲道。

秦老頭咳嗽了一聲:“孫老頭,這裏可是內地,你去哪找更厲害的降頭師?”忽然,他愣了一下,嘀咕道,“說來也怪,降頭師一般不會出現在內地的,可是她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而且還這麽明目張膽的用降頭術,就不怕別人看出來嗎?”

孫老頭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角,低聲提醒:“那個突然痊愈的女孩!”

秦老頭子恍然,苦笑:“怪不得,老李這次太冒失了!”

孫老頭道:“估計也是沒考慮到降頭師會來到內地的原因。”

秦老頭擺手道:“別多想了,明天去賠禮道歉,爭取讓她出手把老李救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