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新聞上果然有這兩個人。
寧采臣和一幹女人是在吃飯的時候看到的,兩個人都沒有死,不過,比死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江建國在家中被入室盜竊的歹徒刺成了重傷,經過搶救生命雖然沒有危險,但是警察卻在家中發現了和他的收入完全不符的巨額財產,那是被歹徒搜出來的。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他還在醫院的時候,就被停職查辦了。
估計康複了這輩子也隻能在監獄中度過了,當官是沒指望了。
馬鐵文更加淒慘一點,從醫院出來回家的路上,因為內急在路邊方便的時候,因為路燈昏暗沒看清楚,尿到了在路邊睡覺的一條流浪狗身上,被暴起的流浪狗把他的男性特征連根吞下,連渣都沒給他留下。
雖然也被搶救了過來,但他這輩子也隻能有兩條路可供選擇了,一是變性改做女人,二是穿越回去入宮伺候主子們去,很顯然,第二條路行不通。但做女人的話,他(她)又對橡膠過敏……
總而言之,被媒體當做笑料這麽一曝光,他的仕途也走到了盡頭。雲安市政府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笑話坐在工商局局長的位置上的。
“竟然都沒死?”寧采臣眉頭微微一皺,低下頭咕噥了一聲,端起碗繼續喝粥。
而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饒是聶曉茜假裝平靜,她手裏的筷子還是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昨天晚上,她連馬鐵文在醫院的診斷結果都看了,可是什麽都沒發現了。結果睡了一覺起來,事情竟然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看向寧采臣的眼神難免有些詫異,心中的震動也是非常的劇烈。
“啊!”柳雅蝶卻沒她那麽矜持,直接驚呼出聲,“他……他們兩個竟然真的……”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偷偷看了眼聶曉茜,幹笑一聲,住口不說了。
“是你們幹的?”葉小倩卻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她吃驚的忘記了咀嚼,抬頭問道。
李淩更是瞪大了眼睛。
寧采臣嗔怒的瞪了她們一眼,壓低了聲音:“別胡說,那是意外,一切都是意外知不知道。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哦,知道了。”葉小倩一臉恍然的神情,但她眼神中的驚喜確實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寧采臣終於出手了,隻要他出手,那葉氏集團就有救了。至於他用什麽方法,她才懶得管呢!她恨不得那些和她家作對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呢!
幾人也沒心思吃飯了,匆匆的扒拉了幾口,結束了早餐。
聶曉茜今天倒也沒在糾纏寧采臣,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後,獨自開車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裏。
以她的人緣,她不說,自然也就沒人問。剩下的三個女人巴不得她天天不在家呢。
“采臣,你到底怎麽辦到的?”聶曉茜離開後,柳雅蝶還是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興奮的問道。
李淩和葉小倩洗耳恭聽。
“不是都說了是意外嗎?”寧采臣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的道,“不要在追究這個問題了好不好?隔牆有耳,你們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吧!”
三女臉色一變,同時住了口,誰也不在追問了。寧采臣是她們三人最重要的人,她們可不希望他出一丁點兒的事情。
不過,寧采臣之關心結果,不關心過程。但有的人卻和他不一樣,比如李剛泰。
在得知江建國和馬鐵文出事的第一時間,李剛泰就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他馬上著手調查了當天晚上有關兩人的所有事情。
事情跟簡單,也很容易調查清楚。
江建國背著自己的老婆去會情婦——江建國的老婆雇私家偵探去調查她的老公——私家偵探掌握了確切的證據後通知江建國的老婆趕去捉奸——私家偵探的同夥在江建國的老婆出門後進入他家裏盜竊——於此同時,江建國得到了無意中看到這一切的手下的報信提前離開——江建國的老婆撲了個空——江建國回到家後恰好看到入室盜竊的盜賊——江建國被刺——盜賊被擒。
馬鐵文拿著別人贈送的貴賓卡去樂足會館消費——興致盎然之極被陌生人打斷——陌生人斥責被小姐感染了性病,引起馬鐵文警覺(這一點後被醫院證實)——馬鐵文提前離開,夜半去醫院利用職權檢查身體——歸家途中內急,在路邊方便被狗咬掉生\殖器。
看上去,這一連串的事情極其合理,缺少了每一條環節都不可能實現最後的狀況,從表麵上看,也純屬於是偶然發生的意外,怪不得任何人。
但內心深處有著深深警覺的李剛泰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裏麵不尋常的地方。
第一,給江建國報信的人是誰?他為什麽用的是公用號碼?根據後來的調查,交通局內包括姓李的和不姓李的都不承認打過這個電話,而且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因為哪個公用電話的號碼就在麗水苑的外麵,不過,那裏沒有監控,誰打的電話這條線就此斷開。
第二,哪個破壞馬鐵文好事的人是誰?從調出的監控來看,樂足會館的人對他都沒有印象。連那個足療小姐都從沒見過這個人。時間倉促,這個人暫時找不出來,所以也隻能暫時作罷!
但憑這些又能怎樣?他就能貿貿然抓人嗎?李剛泰心中一陣陣的發寒,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兩件事都有那個神秘的寧采臣參與。他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借口過去抓人,沒有借口製造借口向來是他們的強項。
可是,他真的敢去抓嗎?
不說寧采臣的背景,就是他那神鬼莫測的能力,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意外,該死的意外。”李剛泰坐臥不寧,眼窩深陷,他深深的陷入了恐懼之中,頭一次為自己的報複行為感到了後悔。
兒子的命是命,他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想想江建國和馬鐵文淒慘的樣子,李剛泰就忍不住渾身顫抖,他不怕死,但卻怕生不如死啊!
可是,到了現在還能由得他退出嗎?
要去求他和解嗎!李剛泰的腦海裏詭異的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但瞬間就被他湮滅了,不,不能去和解,如果去和解,不正好證明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嗎?不,決不能去找他和解。
和解也是死路一條。
既然都是死!
砰!李剛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眼中爆出了淩厲的光芒:“拚吧!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