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美達國際影城,第一排。
安晴、蕭天、楚懷風、司辰、林雅,再加上花亦冷,幾人一字排開,手裏都拿著一副3D眼睛。
“好戲就要開始了,這部電影陣容豪華至極,斯坦森、史泰龍、施瓦辛格、範迪塞爾都傾情加盟,就憑著這陣容,不管情節好不好看,也一定要來影院看!”蕭天得意洋洋得盯著眼前的大屏幕,這時電影還沒開始,影院裏的燈也還沒關。
“對頭對頭!”司辰立馬回應道,耐心的為大家解釋:“這部電影不光演員陣容豪華至極,情節也沒的說,雖然是好萊塢拍的,卻充滿了東方色彩,不,應該說這講的就是一個東方的故事······”
“誒?司辰,你怎麽知道,這電影好像是第一天上映啊。”林雅奇道。
“咳,我關注很久了,網上看來的。”
“我說,姓蕭的,這就是你拍著胸脯保證給我們的驚喜?”安晴將3D眼鏡戴在鼻梁上試試又摘下來:“這種電影你們男生喜歡,但是我和懷風,是女的啊,對這種電影實在是無愛的很!”
“就是,早知道是來看這電影,我還不如回家睡覺呢。”楚懷風明顯興趣也不大:“哦,對了,喜洋洋又開始播了,看喜洋洋都比這強。”
“不是吧,懷風?這種小屁孩才看的東西,怎麽能和史泰龍這些人比?”蕭天和司辰異口同聲的反駁道。
“我倒是覺得,看多了韓劇和喜洋洋,偶而看一下這種鐵血男兒風的電影換換口味也好啊,這裏有空調,吹著風一點不熱。”林雅開口道。
林丫頭,難道這部電影對你來說,它的價值就是能夠讓你免費吹空調嗎?噢,也不對,這空調可不是免費吹的,電影票也是花錢的。
“看吧,這電影,不錯。”花亦冷點頭道。
“嗯?亦冷居然說這電影不錯,那看來這電影真的不錯。”安晴立馬來了興趣。
“我覺得肯定可以。”楚懷風也煞有其事的點頭。
“我靠!”蕭天當場就要跳起來了:“我說你們倆這是啥意思啊,感情我說的話就是騙人的玩意,那冰冷的家夥隨便一開口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了?”
“就是,怎麽一樣的意思,我們說出來沒人信,他就幾個字你們就信了?”司辰也鬱悶的不輕。
這時候影院的燈忽然黑了下來,電影開始了,蕭天、司辰這兩個貨不用說,立馬將3D眼睛戴上。蕭天這貨看到安晴和楚懷風動作慢了一點後直接就搶過他們的3D眼鏡給她們戴上,搞得兩女直翻白眼。
當蕭天和司辰兩人的名字出現在主演名單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過來蕭天和司辰這兩個貨為什麽會對這電影交口稱讚了。
“切,本來還對這電影抱有一點信心,一看這主演名單,直接沒興趣了,走人。”安晴摘下3D眼鏡作勢欲走,被蕭天這貨一隻胳膊攬住,死死的鎮壓在現場。
“今兒這電影,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蕭天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倆怎麽會拍電影了?”楚懷風好奇道:“難道你們上次去美國,就是為了拍電影?”
“不是,上次去是為了那把寶劍和蘇家餘孽,隻是恰好救了施瓦辛格一命。哈哈你們不知道吧,其實施瓦辛格也是圈子裏的人,隻不過他實力極其低微。”蕭天得意的解釋道。
“不過施瓦辛格這貨人倒是挺好,豪爽不做作,很快就和我們成了好朋友。國內的電影,嘖嘖,我都不想說了,真是垃圾的沒邊。真不知那些導演是吃什麽屎長大的,淨拍一些垃圾東西。於是我和蕭大痞子一合計,反正已經到了美國,幹脆我們自己拍一部電影算了。施瓦辛格果然夠哥們,邀請了我們心儀已久的另外幾個硬漢,一塊拍出了這部電影!”司辰臉上的笑容一點不比蕭天少。
“新郎!時間到了,該出去了!”耳旁傳來這個聲音,已經一百歲的蕭天點一下鼠標,電腦上幾人在影院看電影的錄像畫麵立馬靜止在那。
剛推開大門,就看到一身新娘裝扮的楚懷風迎麵走來,蕭天胳膊一彎曲,楚懷風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臂塞了進去。
楚懷風透過沒關的大門看到電腦上的畫麵,溫柔的道:“你要是還放不開的話,我們可以不結婚的,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個,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麽都行。”
“別扯了,異能界第一家族楚家的千金,一百歲才嫁出去就已經被人說閑話了,要是再沒名沒分的和一個痞子生活在一起,恐怕老丈人會活劈了我!”蕭天整理一下脖子上的黑色領結,笑道:“走吧,別讓他們等得著急了。”
“你還好意思說!”楚懷風捶了蕭天一拳:“五十年前那次婚禮你直接不來,放整個異能界的鴿子,要不是你實力擺在那大家不敢多說什麽,你早就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那次是我對不起你。”蕭天歉意的道:“我不能讓小晴傷心。”
“人家又沒怪你。”楚懷風歎道,兩人走了一會,楚懷風幽幽開口道:“天,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若是小晴也是異能者,她的壽命和我們一樣漫長,你難道打算永遠不給我這個婚禮嗎?”
“不會的。”蕭天將楚懷風摟在懷裏:“我承諾過小晴一生一世,對凡人來說,一世也就是百年時間。百年過後,不論小晴還在不在,我都會娶你的。”
“你說除我外你隻給過安晴承諾,那這個算不算承諾呢?”冥界,已經成為大冥神的夏荷一揮手,記憶光球中那副畫麵就定在空中。
“哎呀,我的小荷,你這是吃哪門子幹醋啊,一千年前的事還拿出來幹嘛。”此時的蕭天是冥界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又和冥界最高統治者大冥神有婚約,在冥界是呼風喚雨的家夥。
“還不是你人品太壞,在人間的時候我就領教了。”夏荷拿眼瞪著蕭天,一閃身就往他肩膀上坐過去。
“我勒個去啊。”蕭天往後一退,一把抱住夏荷:“你還以為這是在人間那會啊,現在你和我一樣大,而且不知怎麽搞的,你屁股也變大了,你這是想坐死我嗎?”
“什麽?”夏荷小腰一扭,一腿就踢了過去:“敢這麽說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有本事你再弄死我一次?!”蕭天一把架住夏荷修長的大腿。
“這可是你說的,老娘要是不滿足你多對不起你啊。”夏荷一點不受威脅,小手一抬,一巴掌就又要甩出去。
“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在冥界也是真理!”蕭天揮手擒拿住夏荷的手,一把把她提起來按在一旁的沙發上,抬手對著她屁股就是一巴掌。
“咦?”懸浮在一旁的記憶不知何時再次流淌起來,蕭天手一點,那記憶就又定格成一個畫麵。
“《美女死神的貼身*》?”蕭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不是我封筆之作嗎?我還記得小蝶那丫頭還哭著鬧著要我給她簽名呢······咦,這封麵上,那筆跡,是我的筆跡,這是我送給小晴的那本啊,我記得扉頁還有我亂寫的一些話,是什麽呢······啊哈哈哈,這種多愁善感的文字,是我寫的嗎?怎麽我覺得不像啊”
記憶光球中那本靜靜懸浮的漫畫書自己翻開了,露出龍飛鳳舞的一頁行書:
再快樂的回憶,也隻能是回憶,就如把曾經與自己有關的和無關的事卷進書中的某一章節,在心中那弘衝動莫名其妙的襲上心頭時抖落出來,過後又不得不再次夾進去。
很奇怪思想是怎麽一回事,生物書上說神經衝動在神經纖維上傳導,想著更讓人暈了。
用這些科學解釋有些事本來就多餘吧。經常會莫名其妙的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譬如獨自走在枯葉覆蓋的石板路上,在轉彎的一刹那,風不經意間吹過臉頰,風吹起發絲偏離豎直方向45度,抬起又低下的臉上分明寫著茫然。
譬如剛從網吧出來,整個世界被雪霰叮叮當當的敲打,一片白色的幕布將人圍的水泄不通,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會湧上心頭,好似一個元神出竅又回過神來一樣莫名其妙。
有時我對一切都感到陌生。
周圍往來穿梭的人群,同學死去活來的笑聲,老師潑婦叫罵般的嗬斥。隻覺得這一切就如行雲流水一般,每天自顧自的上演,與我何幹。
好似那升了又落了的日,謝了又開了的花,起了又息了的風,去了又回了的春,與我何幹。
沅籍爺們手腳一鬆,兩眼一閉,四仰八叉的躺在驢車上信馬由韁。.
內心抑鬱就嚎啕大哭,心情興奮也喊叫兩嗓子歌,實在不行甚至衝著人群瀟灑的破口大罵。
別人喊他瘋子也好,說他低能癡呆或者三叉神經短路也好,他自“與我何幹”,不聞不問。頗有星爺“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味。
他向曆史兩岸擠得都站到海浪上的粉絲高喊:“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當生活已成過去,當歲月在牆角剝落,當明天被踏在腳下。每個人身後都留下一串默片。
沒有聲音。
大家透過淒淒的窗口坦然欣賞那部自己是主角的默片,心情平靜如水。
仿佛曾經山盟海誓的誓言,撕心裂肺的愛戀,欲哭無淚的心痛,都與自己無關。
自己的往事蛻變成他人的電影,隻是主角會有點似曾相識。
因為大家都一樣一樣的,都是自然界中的一種運行罷了。
我們卻喜歡用各種強加的可笑的詞來描述,什麽你好我壞他王八蛋,張三高尚李四無恥,都一樣一樣的。
都隻是一種運行的形態。
好比太陽驅走心中的陰霾也刺透塵封的傷痛,北風撫平微蹙的眉頭也喚醒潛藏的感傷,秋雨打濕翠翠的山頭也打濕紅紅的眼眶,這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運行著
方式不同而已。
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人可以俯視生命,但不能鳥瞰生活,必須麵對的現實是,我活生生的活在現實裏。
我費盡力量同我的命運博弈,卻常常忽略自己何嚐不是棋子。
隻好自嘲的調侃。
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