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第一樓三百米的地方,有兩輛車正在行駛。

前麵那輛是警車,裏麵有兩個警察。後麵那輛是奧迪,也坐著兩個人,駕駛座上是一個婦女,副駕座是一個時髦女孩。

警車內,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警察對開車的警察說:“五哥,到底什麽事啊,你就叫著我來了?”

五哥抽著一支煙,罵道:“每次這種事情都讓我來,媽的收好處的又不是我!”

“到底什麽事啊?”小警察看到五哥憤憤不平,更加好奇了。

“還能有什麽事?那個闊太的狗屁女兒又被欺負了!”五哥冷哼一聲:“我看九成又是和以前一樣,說什麽被欺負,明明就是她仗勢欺人,小小年紀,就和她那個破娘一樣討厭!”

“那五哥你還······”

“就是因為討厭這對母女,所以我才來的,要不然怎麽暗中放水?換成其他人把人抓了,我看了不爽。”

“五哥果然高明。”

“那是,五哥現在可是有信仰的人了,怎麽能再做這種肮髒的事?”

奧迪內,駕駛座上明明醜得屎一樣卻偏偏化很濃的妝看起來更加惡心的的婦女對女兒說道:“女兒啊,這次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招惹你了?”

“哼,我也不認識,反正不會是什麽有錢人,開的那車像破爛一樣。”女兒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那就成,等會好好教訓那小騷|貨。”婦女笑著安慰道。

“那騷|貨竟然敢打我,我要她坐牢!”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媽,你看,我皮都擦破了,除了上次在警察局那個混帳東西外,還沒一個人打過我呢。”

“好好好,乖女兒,媽媽這次一定讓惹你的那小騷|貨坐牢,等一會小五把人抓了,先讓你打兩巴掌出出氣,怎麽樣?”

“我就知道媽媽對我最好了。”女兒笑逐顏開。

“媽,能問個事兒嗎?”過了不到一秒鍾,女兒開口道。

“女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婦女歎口氣:“我隻能告訴你,上次那個學生,我們惹不起,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吧。”

“惹不起?”女兒一聽,高聲叫了起來:“那混賬到底有什麽*了?!我也讓人打聽過了,不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學生嗎,咱們家可是有······”

“女兒!”婦女喝止道:“聽媽媽的話,警局裏的事,你最好還是忘了。”

“知道了媽。”時髦女郎嘴裏這麽答應著,心裏卻不以為然,一個無父無母的野種而已,你們不幫我出氣,改天我自己找人,正想著,忽然就看到前麵第一樓一個人影跳了下來。

居然碰到一個自殺的了?女兒興奮了一下,將頭伸出窗子外看熱鬧,隻是下一刻,她的臉色就蒼白了起來,熱鬧沒看成反而被嚇得不輕,他看到跳樓那人跳到一輛車上,把一輛車生生踩扁,但他本人卻愣是沒事!

那是人嗎?

時髦女郎的眼睛瞪得大大,她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眼,心裏在努力的勸說自己這是眼花,但是下一刻,他又看到一個人影從樓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地,追上了前麵那人。

媽呀,我最近肯定是太累了,接連出現幻覺·······

吱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前方警察一個急刹車生生停住,婦女跟在警車後麵,也隻有跟著刹車。

“五哥,那兩個小子是人嗎?”一旁的小警察看著先後從天而降的蕭天和司辰的背影,艱難的說道。

“哈哈,不是人!”五哥的眼睛裏充滿著狂熱,他火速的推開車門,對小警察說一聲在車裏等我就快速下車了,屁顛屁顛的跑向蕭天。

“神······”他本來想開口叫蕭天,但是嘴巴才剛剛張開,蕭天就好像知道他追過去一樣,轉身站住,冷冷看著他。

“蕭、蕭天。”五哥結結巴巴的叫道,他被蕭天冰冷的眼神看的心裏直打鼓,難道大神知道我在為虎作倀還是在怪罪我差點叫出他的身份?

“你來幹什麽?”蕭天冷冷問道。

“我來、我來······”五哥結結巴巴說不出口。

“我知道了。”蕭天點點頭,因為他看到了後麵那輛奧迪和坐在裏麵的母女倆了。

他本來就因為安晴的受傷因為憋著一股子氣,這下看到這兩個不知好歹的狗母女還帶警察來抓安晴,心裏登時就火冒三丈,他一把推開五哥,寒著臉,大步向奧迪走去。

“怎麽是他?!”奧迪裏的婦女瞳孔在那一瞬間放大開來,這個鬼神一樣的少年,怎麽能夠是他?!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靠山千叮嚀萬囑咐自己一定要咽下那口氣了,這種從五樓跳下來踩爛一輛車毫發無損的人,不,是神,自己怎麽能夠惹得起?

“是他!”時髦女郎也認出蕭天來了,她心裏更是驚駭,想到自己居然還想找他報仇就想抽自己的臉,要找什麽樣的人才能報得了自己的仇?鋼鐵俠和蜘蛛俠嗎?

“走!”婦女一看蕭天充滿殺氣的向自己走過來,立馬知道不妙,這位明顯不爽呢,自己正好撞槍口上了。

狠狠的踩著油門,聽到發動機的轉動聲,婦女的心稍微安了那麽一點,此時此刻,前方那個殺神距離奧迪還有近十米的距離。

然而,讓她們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蕭天走著的過程中,伸出一隻手遙遙對著奧迪,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發散而出,鳥籠套小鳥一樣將那奧迪套住。

在五哥和婦女看來,蕭天隻是一伸手,就將一輛奧迪懸浮了起來!

蕭天走到奧迪車旁,由於奧迪懸浮在空中,所以婦女和時髦女郎的視線和蕭天的視線剛好在同一水平線。

蕭天距離奧迪水平方向上有一米的距離,他靜靜的站著,也不說話,兩道目光穿透的車窗玻璃,直直得射進奧迪內。

婦女和她的時髦女兒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都一頭遠古巨獸盯上了,那頭巨獸鋒利的獠牙泛著森森寒光,嘴裏往外滴著淋漓鮮血,好像下一刻就會衝進來將自己撕碎。

她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裏將知道的神,不論是東方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還是西方的基督耶穌全都挨個祈禱個遍。

她在心裏發誓,隻要這次她活了下來,一定不再飛揚跋扈仗著家室欺負人,一定要做一個有教養的淑女。

但是今天能逃過這一劫嗎?雖然時髦女郎是個普通人,但是也能感覺到蕭天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

她感覺此刻的奧迪車廂內,就如同一個冰箱一樣寒冷。

此時此刻,蕭天是真的怒了,他的心中,充盈著一股滔天的殺意!

第一樓外麵這條街道,所有人都是感覺空中隱藏著一座大山,壓抑的根本無法呼吸,他們的手心都冒出冷汗,驚駭的看著蕭天。

吃飯的、購物的、乞討的、行走的······不論他們在幹什麽,全部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機器人一樣定在原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驚醒了那麽那個野獸。

殺意直衝雲霄!

第一樓的天空,幾隻飛鳥拍打著翅膀,想要翱翔而過,但是下一刻,這些飛鳥就如同碰到了什麽驚駭的事情一樣,尖叫著倒飛而回,翅膀抖動的頻率比平時快了一倍都不止,甚至還有一隻鳥因為太過驚慌飛的太快和另一隻鳥撞在一起,兩隻鳥悲鳴著從天空掉下來。

這殺意慢慢的蔓延,如春雨潤物細無聲那般,絲絲縷縷的侵蝕著這個城市。

一開始隻是這條街道的人有所感應,漸漸的,室內也被波及,咖啡廳裏打情罵俏的情侶、酒吧裏唇槍舌劍在商戰的老板、書店裏翻閱著圖書的學生······他們忽然就感覺自己置身的這一片空間氣溫降到了冰點,好像空氣中處處都埋藏著*,稍微不注意就會引爆它們而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感覺,外麵存在著一隻史前巨獸,正在入侵這城市,世界末日已經到來。

以第一樓為中心,這個城市就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人人驚恐,無人敢動一下。

奧迪裏麵的這對母子承受蕭天最大的怒火,精神上早已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雙雙昏倒了過去。

五哥手腳都嚇得打顫,他在心裏發誓,絕對絕對不再做一件昧良心的事情,他十分慶幸自己今天出來不是為了幫這對母子而是為了暗中放水。他將蕭天的發怒當作是對惡行的懲罰,事實上,根本不是那回事。

第一樓停車區,一輛勞斯萊斯裏,秦叔寶口幹舌燥的看著伸出一隻手將奧迪定在空中的蕭天,心裏後怕不已,我到底是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膽了,敢去找這位爺的麻煩?

他旁邊的秦娟,也和那對母子一樣,心裏壓力過大而昏了過去。

現場不受這殺氣影響的也就隻有楚懷風和司辰了,同樣的,五樓八班同學,也沒受影響,這是蕭天下意識的對自己熟人的保護措施。

楚懷風感受到這滔天的殺氣,心裏在暗暗感歎,安晴對你這麽重要嗎?這是肩膀上中了一槍,又沒有生命危險。要是有天我也受傷,你會不會也為我如此發怒呢?

暗中某個角落,黃天霸眼中精芒一閃:“這殺意,就是A級也遠遠不如啊,但是很奇怪的,如此磅礴的殺意,按理說這些普通人早該被這殺意絞碎的,怎麽會沒事······”

楚懷風輕輕走上前去,想要喚醒蕭天,卻是被司辰一把拉住,對著她搖搖頭。

司辰是古武天才,他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蕭天,絕對是不正常狀態,任何外界的打擾都可能導致他精神崩潰,隻有慢慢等他自己恢複。

此刻的蕭天,神智其實清醒無比,並不存在司辰所認為的精神崩潰問題。之所以如此放肆的釋放自己的殺意,是因為,在他毫不保留的盡情釋放這些殺意的時候,他感覺,這片空間的某層透明的膜破裂了,他的精神和空間構成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他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聯係,也不知道對自己有沒有用,但是他心裏有種感覺,這種狀態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這次不感應出一點東西,那麽下次,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