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冷和司辰,在蕭天的心中同等重要,他不會因為先認識花亦冷心裏的天平就往他身上偏,之所以先去救花亦冷,是因為花亦冷距離他比較近。

此時的花亦冷躺在地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他也無需動,哪怕是一根手指。

如水的意念之力從他的眉心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就和清澈的泉水一樣湧上來,讓人心曠神怡,這意念之力在花亦冷的身前均勻鋪開,將他的身體整個的覆蓋在下麵。

呼!

風刃已經來了,青色的透明風刃閃著寒光,如同死神揮舞著的鐮刀,凡是中途不幸被這風刃劃過的植物,不論是多粗壯的數木,都毫無例外的被攔腰斬斷。

如此猛烈的風刃,其威力早就超過了一般的熱武器,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抗的。

但是這風刃卻是落不到花亦冷身上,他的上方,一層無形之物阻擋了風刃的落下,那風刃就如同和地上的花亦冷是同極性的兩塊磁鐵一樣,根本就無法靠近,任那風刃怎麽努力下落,也隻能生生停在那,無法再前進一絲一毫。

風的意義在於運動,隻有運動著的氣流才是風,而風一旦停止了,那麽它就不再是風,就會消散。

風刃雖然比風的威力大了千百倍,但它的本質還是風,它被意念層所阻隔,無法前進,掙紮了一會便消失在空中。

“小家夥,不過哦,竟然接過了這一道風刃,不過,我可是仍舊不會手軟的!”一劍手一引,足足八道風刃席卷而出。

八道風刃,疊加、交替、掩蓋,聲勢浩大的如同印度洋海嘯,幾乎要將這一片小小的空間掀翻,風刃剛一形成,就將那裏的空氣生生抽離,用以保持風刃的高速切割與潤滑,風刃的出生地,瞬間就成了真空!

風刃所過之處,如同一道粗大的龍卷風肆虐而過,直接就拉出一副摧枯拉朽的姿態,樹木花草就和幹枯的稻草一樣,瞬間就被席卷上高空,還沒來得及被龍卷風攜帶著飛去,就在風刃裏被粉碎成渣。

建築物的表層,白色的石灰牆和美觀的瓷磚,就如同被一柄巨錘擊中那樣,當場碎成無數碎片。龍卷風過後,建築物就像被強|暴的小姑娘一樣,被生生扒下一層皮,青色的石磚**在夜空裏,傾訴著他的不幸。

這八道風刃加起來,那直徑足足有十幾米長,就和史前怪獸那樣,猙獰無比,向著地上的花亦冷卷去。

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交待,這一招後,如果你還能活下來,那麽,我不再對你出手,任你自生自滅。

一劍雖然欣賞花亦冷,但是卻迫於“上頭”的壓力,不敢給花亦冷開後門,其實這一下與其說是給花亦冷機會,倒不如說是給自己一個說法,為他不敢違抗命令的骨子裏的軟弱找的一個借口。

在他的估計之下,花亦冷是絕對不可能在這一擊下逃生的。

龍卷風直接降落在花亦冷所在的地方,將那的水泥地整個的掀翻,造成一個直徑十幾米,深度五六米的大坑。

“哎,可惜了,可惜我們是敵人。”一劍都沒有去尋找花亦冷的屍體,這種程度的攻擊,那少年早就被撕碎了吧。

“也不知道愛麗絲完成任務沒有。”一劍念叨一聲,轉身離開。

隻是他才走了兩步,一股莫大的危機忽然從他後背傳來,多年的戰鬥經驗使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幾乎就是下意識的,他左手平平伸出,一股意念流立即噴射而出,就和火箭發射時下麵那些噴射氣體一樣。

而他的身體,也在這巨大的反衝力之下,瞬間右移開來。

嗤!

他原來立身之處,水泥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切開,就和切豆腐一樣容易。

怎麽可能?那個少年,還沒有死?!

一劍回過頭去,隻見八道風刃造成的那個大坑旁,一個一臉冷漠的少年正在一言不發的站在那。

“怎麽會?你不是骨骼盡碎了嗎?怎麽還能動?”一劍問道。

花亦冷不說話,站立不動,但是,他的身體前方,空氣卻是詭異的波動一下,一道巨大風刃登時形成,向著一劍斬去,那風刃裏,無數的小風刃在遊走、交替、旋轉。

一劍的臉色在那一刻變了變,這個少年真是逆天,竟然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學會自己的招式,並且反過來對付自己。

不過任你再怎麽逆天,用我的招式對付我,這不是搞笑嗎?

一劍嗬嗬一笑,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的等著那風刃的到來,我倒要看看,你學會了幾分。

風刃降到頭頂,一劍拿手一引,那風刃登時就停住了前進,懸浮在一劍前方。

“看起來那麽逼真,原來是虛有其表啊。”一劍的精神力探入風刃中,一下就知道了裏麵的道道,“這隻是一堆風刃胡亂的湊在一起,沒什麽規律,是起不到作用的。”

“不過這麽短的時間,能夠做到這一步,也不錯了。”一劍嘴裏說著不錯,心裏對花亦冷的欣賞卻是降低了,這個贗品風刃,做的實在是差,連差強人意都不夠格。

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啊,腦海裏一冒出這個念頭,一劍對花亦冷的殺心頓時重了幾分,畢竟那是他的任務。

轟!

一劍的話音才落,被他定在空中不斷上下浮動的如同他的玩具一樣的風刃,忽然就爆炸開來。氣體的爆炸,沒有火藥之類的著火因子,按理說不會產生火花,但是這氣流爆炸威力太過巨大,造成的氣流速度也過快,使得這些氣流和周圍靜止空氣摩擦出了極光一樣的彩色光芒,在茫茫夜空中,如同禮花綻放一樣美麗。

一劍的身體被狂暴的氣流掀翻出去老遠,重重的砸在地上,嘴一張,一口鮮血就是噴了出來。

他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震撼。

這個少年的心智,太過可怕了,居然先用自己風刃的山寨版來麻痹自己,使自己大意,而實際上,那和自己風刃很像的攻擊,根本就不是風刃,而是空氣爆炸。

他也能明白空氣爆炸的原理,就是利用了大風刃裏麵的很多細小風刃,原來他還以為對方是鸚鵡學舌,學得可笑,但是現在他隻覺得自己可笑,人家什麽時候學你的攻擊了?人家根本就是另外一種攻擊,你還在自以為事的在心裏笑話別人,當真可笑!

這麽短的時間,改變風刃的組合運動軌跡和運行速度,使其產生和絞碎完全不同的爆炸效果,這份學習能力,又豈能是單純的看一遍就能複製他的風刃所能比擬的?

花亦冷可不像一劍那樣囉嗦,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正理,一劍負傷倒地的同時,一道刀形斬破空氣,呼嘯著兜頭斬下。

這一“刀”若是斬實了,毫無疑問,覺得會把一劍的頭顱摘下。精神異能者,很少有身體很強大的。

一劍整個頭連同頸部瞬間被一層意念鎧甲包圍,意念之刀就已經斬了下來。這無形的一刀一盾之間的交鋒,居然也和實體刀盾一樣,爆發出清脆的金屬相交之音,一串電火花也是憑空產生。

對抗花亦冷攻擊的同時,一劍也沒閑著,他躺倒在地的手掌在地上一拍,一股波動衝入地表。

那波動迅速的向著花亦冷傳播過去,波動所過之處,地麵瞬間開裂,泥土摻雜著水泥土塊被拋飛到空中,波動過後,泥土再次落地,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直徑比較大的小圓球在直徑較小的彈性管道裏硬擠著前行一樣。

花亦冷也看到這波動了,他邁開步子就往一旁閃去,隻是他的步子看起來僵硬無比,就和那提線木偶一樣,十分的怪異,有幾步居然和醉漢一樣,差點走不穩摔倒在地。

花亦冷這速度是不可能和波動相比的,才走幾步波動就傳播到他的腳下,那處的地表,忽然整個就坍塌下去,就如同有一個專門抽土的巨大注射器將他腳下的土地一瞬間抽幹。花亦冷的腳下,一下子就成了虛空,他失去了站立的地方!

花亦冷的身體立馬就往坍塌的地下墜去,隻是才墜了一半,他的身體就好像掉入了一個浮力超大的氣球裏麵,又將他的身體給浮了上來。

那是他的意念籠罩在全身所形成的氣球,不過這種大功率的輸出意念,對他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不到必要時候,他是不會這麽浪費精神力的。

原來他是這樣行走的啊。一劍終於知道花亦冷為什麽全身骨骼盡碎還是能夠行動了,那是因為他運動靠的不是肌肉和骨骼,而是意念。

他將意念作用在自己的手腳上,用意念的力量來推動手腳的擺動以達到行走的目的。

不過,這個少年的精神力也太過龐大了點吧?

這麽驚人的消耗,他能支撐多久?

看幾遍就能夠改造風刃,這是何等的領悟力?!

全身骨骼盡碎,卻能夠以這種方式堅持下來繼續戰鬥,其忍受的痛苦根本無法言語,這是何等的毅力?!

如此大功率的輸出意念之力,這是何等的精神力?!

年紀如此之小就達到了這種地步,這是何等的天賦?!

一劍從一開始對花亦冷的欣賞,已經演變成了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如果放任這個少年成長下去,那麽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自己遠遠的甩開!

這種情況絕對不允許發生,這種天才,就要扼殺在搖籃裏。

“精神風暴!”一劍一咬牙,用出了他的壓箱底絕活,他狂暴無比的精神力毫不保留的輸出,定點傳輸一樣,硬生生的灌入花亦冷的腦袋裏。

花亦冷雖然天縱奇才,但是畢竟年輕,他的精神力,比之一劍還是有所不如,一劍的精神力傾巢而出,生生灌入花亦冷的腦海,直接就將他的識海撐破,他的七竅在一刹那流齊齊出鮮血,他的神智在識海破裂的時候也告淹沒,即使他還能僥幸不死,也隻能做一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