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殷天夫人
林子昊赤**身體,趴伏在床上。兩隻手緊緊抓著床單,因為用力,指關節已變得青白。他的臉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墊著下巴的枕頭,已經被汗水濕了一片。
“唔……”從林子昊緊咬的牙關中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吟。
“忍住。”華叔站在床前,一指沿著林子昊的脊柱飛快連點,一聲聲骨節脆響過後,華叔才臉色蒼白地收回手指:“好了,起來吧。”
林子昊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略微恢複了點紅潤:“華叔,這樣不會被黃家仁發現吧?”
“應該不會。”華叔搖了搖頭:“你身體裏逍遙丸的毒性我沒給你全拔除。隻是拔除一小部分,免得日子長了,毒性深入你的五髒六腑,到時候再想祛除就沒那麽容易了。為了取信九黎,你全身功力都被廢了,體質無異於常人,被這種毒日夜侵蝕,就怕將來影響你繼續修行。”
“真不知我還要在黃家仁這裏呆多久。蚩牌找了那麽多,總是白歡喜一場,那東西,也不知還在不在,唉!”林子昊說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不會是想放棄了吧?”華叔板起臉,語氣嚴厲起來:“當初,是你堅持要來做這個任務,怎麽?現在就後悔了?”
“不是,我隻是在想,明知道黃家仁暗地裏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我們不幹脆滅了他呢?他們的目的我們已經掌握了,為什麽還要我繼續隱匿在他的公司裏?”
“他們的目的你全掌握了嗎?”華叔冷笑:“那你說說,黃家仁前幾天跟巫十三說的那個配方是怎麽回事?他們掌控調酒師大賽又是為了什麽?巫十三說的‘魂晶’是什麽東西?改良後的‘死亡之吻’配方呢?”
“這……”林子昊臉上一紅,心裏有些尷尬。這些事,他的確都還沒搞清楚。
“安心地跟著黃家仁吧,好好地看一看、想一想,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華叔歎了口氣:“你也別急,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要找到那塊藏著寶貝的蚩牌了。最近你盯緊黃家仁,盡最大的力量查清楚,在調酒師大賽裏,他們還有什麽貓膩。”
………
陳亮眼睛看著在吧台前熟稔地調酒的白蕊,心裏卻不知想了些什麽。
“有心事?”薑逸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拍了拍陳亮的肩膀。
“是啊,我在想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卻總也想不明白。很多的事,千頭萬緒,好像都能聯係在一起,可等我想要抓住把這些事串成一串的那個線索,卻又總是抓不著。”陳亮一臉苦惱地說。
“你是說調酒大賽的事?”
“不止是這個,哎,算了,現在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薑老哥,你覺得,這次去帝都,我們俱樂部誰過去比較合適?”這個問題,陳亮心裏是有打算的,但是他卻想先聽一聽薑逸的意見。
“你和真真去就好。”薑逸猶豫了一下:“最好也帶著白蕊。”
“帶白蕊?”薑逸這個提議還真出乎陳亮的預料。他本想著,薑逸會希望親自去現場,畢竟,對每一個調酒師來說,全國性的大賽和那麽誘人的獎品,對他們的吸引力都是無與倫比的。
“我老了,沒力氣到處亂跑了。你走了,俱樂部裏沒我撐著也不行。倒是白蕊,我是準備拿她當衣缽傳人了,這樣的大賽,帶她去經曆一下吧。”薑逸笑了笑:“也別小看了白蕊那丫頭,或者,她還能幫上你的忙呢。對了,我一直沒找到空問你,你的參賽酒品……”
“啊,說起這個,我還真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老哥,走,我們一邊慢慢說去。”
………
金氏大廈頂層,董事長辦公室裏,金天馬老爺子正在大發雷霆。他身邊,站著一個低頭垂手,大氣也不敢出的年輕人。
“金默呢?今天怎麽沒有看見他?”金天馬猛地一拍桌子:“這個預案怎麽回事?金默這小子是怎麽談的?怎麽好好的說崩了就崩了?你是怎麽看著金默的?怎麽能讓他把這樁生意攪黃了呢?”
“總經理他說,這個遊戲,他不賣了。”年輕人鼓足了勇氣,大聲說。
“不賣了?他說不賣就不賣了?有什麽理由嗎?”金天馬更生氣了。這是生意,又不是小孩過家家,金默想隨心所欲做生意嗎?簡直太胡鬧了。
“總經理說,他不想他的遊戲交給一個不懂遊戲的人去開發……”
“這個臭小子!”金天馬怒吼:“馬上派人去把那個臭小子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問問他。”
………
金默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青白,腳步都有些發飄。看上去就好像餓了三天,三天還沒睡覺似的。
他手裏拿著一張紙,就那麽飄啊飄的,飄到了陳亮的辦公室。
“呃……”看到這幅德行的金默,辦公室裏的陳亮和薑逸都嚇了一跳。這才幾個小時沒見啊,怎麽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呢?
“這個給你,我盡力了,隻能找到這些了。”金默把手裏的紙塞給陳亮,後退兩步,像癱泥似地坐在了沙發上,眼睛一閉,好像就這麽睡著了。
“有沒有這麽誇張?”陳亮驚歎地看了看金默,把目光又轉向了手裏的紙上。
“殷天的夫人?”陳亮手一抖,那張紙從他的手中飄落在桌麵上。那黑衣女子竟然是殷天的妻子嗎?年齡上對不上啊?殷天,從年齡上來說,都可以做那女人的父親了吧?再說,在陳亮的印象中,殷天的夫人早就去世了,怎麽突然又冒出個年輕貌美的夫人來呢?
“不行,我還得再去一次吳老哥那裏。”陳亮自語著。
“怎麽了?出什麽大事了把你嚇成這樣?”薑逸走到辦公桌前,撿起桌上的那張紙,仔細看了看,臉色也變了:“你先別去,先讓我理一理這件事。”
“怎麽?薑老哥知道什麽?”
“倒也不是知道什麽,隻是我看過你拍的那張照片,那個女人的確有些像葳葳,如果這事不牽扯殷天也就算了,可如果這個女人是殷天的老婆,就暫且不要告訴吳老大了。”薑逸輕輕歎了口氣:“殷天跟吳老大的糾葛淵源,那就一言難盡了。”
“吳老哥跟殷天有關係?”陳亮越來越迷糊,殷天那是白道,吳唯仁是黑。道,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麽會有糾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