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致對外 無憂中文網
直到所有的錄像都看完,陳亮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中,已經滿是冷汗。他抬頭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歐冶和柏淩,卻看見他們兩個的臉色凝重,額上,似乎也有隱隱的汗水。
“唉!”歐冶和柏淩,竟然和陳亮一起,重重地歎了口氣,而後三人麵麵相覷,同時苦笑了一下。.
“現在,你們該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們合作了吧?”陳亮又歎了一口氣,他原本,還沒有想到事情有這麽嚴重,等他看完這些錄像,才知道,事情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嚴重的多。
“這些人,是什麽組織培養出來的?我對他們背後的組織,實在好奇的很,”柏淩比歐冶更快的恢複了正常,他的手裏,把那個玻璃杯轉得飛快,眼睛緊盯著飛快旋轉的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隻知道,是一個具有華夏背景的外國公司。這家公司,是這次國際調酒大賽的倡議人。也是他們,在背後操縱了整場比賽。我懷疑,他們舉辦這次比賽是有目的的。要知道,原本,這一次的比賽的決賽,並不是定在帝都的,是這家公司力排眾議,堅持要在帝都舉辦決賽,才最後定在了帝都。”
“那你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柏淩突然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了茶幾上,一雙眼睛,盯在了陳亮的臉上。
“我懷疑,他們是想得到‘死亡之吻’的配方。”陳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知道的情況完全說了出來。
“‘死亡之吻’?”這一次。是歐冶和柏淩同時驚呼出來。
歐冶很清楚,那個所謂的‘死亡之吻’是西貝貨,真正的‘死亡之吻’可是他們家的‘天水’。這就是說,這些外國佬,是衝著他們家‘天水’來的?本來,就算這件事跟他和歐家完全沒有相幹,為了陳亮,他也會同意參加這一次的決賽。
其實,他從歐家的小區趕到陳亮所在的高家,這本來就已經表明了他跟陳亮統一戰線的態度。現在。突然發現這夥人的目的竟然是針對歐家的,就更堅定了他堅決跟這些人對抗到底的決心。隻是,柏淩呢?柏淩是怎麽想的?
歐冶的目光,不由自主。轉向了柏淩,和陳亮一起,等待著柏淩的最後決定。
“‘死亡之吻’的配方,不是在你的手裏麽、”柏淩看向陳亮,眼神中,有隱隱的不甘。
那個‘死亡之吻’的配方,是陳亮從他的手中奪過去的。要是說,那些外國佬是出於別的目的,他還真未必願意管這樣的閑事,但現在。這些家夥居然想打‘死亡之吻’的主意?那配方,既然是從他的手中輸出去的,就必須要他親手從陳亮的手裏贏回來。
別人也想從他的手裏奪走‘死亡之吻’?柏淩的唇角向外扯了扯,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是在我的手裏,隻不過,我手裏的這個配方,是假的。”陳亮並不想挑撥他和葳葳之間的關係,他隻是實話實說。既然‘死亡之吻’是假的,他自然也沒必要為了假配方跟人結下解不開的梁子。
“假的?”柏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睜得牛鈴似的,死死地瞪著陳亮的臉。
柏淩的這個反應。早在陳亮的意料之中。他的目光就冷冷地跟柏淩對視,直到柏淩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又重新癱坐在沙發上。
“這件事,難道你一點都不知情?要知道,這份假的配方。可是出自於你們九黎之手。”陳亮淡淡地說道:“你也可以去問一問你們那位聖女,她恐怕比任何都清楚。這份配方的真實性。”
“九黎?你是說,這份假配方是九黎做出來的?”柏淩又差一點激動起來,但這一次,他克製住了自己,隻是語調稍微提高了一些,很快,就又回複了正常。
“既然這配方是假的,那你就讓他們拿去好了,又何必吝嗇一個假的配方,要真因為這個假配方,讓這些人接受點教訓,不是也很好麽?”柏淩此刻,又恢複了他憊懶的樣子,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再次浮現了出來。
“柏淩,你該知道,既然這次調酒大賽是在帝都舉行,你我參賽,就不僅僅隻代表我們自己了,我們還代表著我們的國家和民族。雖然,你說的沒錯,這不過是個假配方,而且,這個配方,的確是可以害人的。就連你們九黎,身為始作俑者,你們都不清楚,為什麽這個配方會出現能讓調酒師猝死的效果,真要是扔給那些人,也實在可以讓他們接受一些教訓。但,如果真讓他們那些人包攬了前三甲,再從我們的手中拿走了在華夏調酒界名聲顯赫的‘死亡之吻’,我們還有什麽臉見人?”
陳亮可不喜歡跟人說什麽大道理,這些話,他相信柏淩其實是都知道的。隻是柏淩既然裝什麽都不知道,那他,就要把一切話都挑明,不給柏淩繼續敷衍下去的機會。
“我沒想到,你還是個愛國主義人士。”柏淩“嗤”的一聲輕笑了出來:“我沒有你那麽高尚,不懂你講的這些道理,我隻想知道,如果我幫了你,我能得到什麽好處?”柏淩笑嘻嘻的樣子,就像一隻奸詐的狐狸。
“如果你跟我們合作,等這次比賽結束之後,無論我們三個人的排名如何,這假的‘死亡之吻’的配方,我就送給你。”陳亮似乎早就知道柏淩會有如此一問,回答的毫不猶豫。像是早就考慮好了一樣。
“把假的‘死亡之吻’配方給我?”柏淩一臉詫異地看著陳亮,似乎覺得,陳亮因為某種刺激,有些不正常了。
“你都說了。那配方是假的了。你還給我幹什麽?沒處擱你就扔了它唄,給我?我拿個假配方有什麽用?做假酒嗎?”柏淩沒好氣地說。
“柏淩,我跟你,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我們兩個打交道也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們彼此的性格,對方都很了解了,你又何必跟我演戲。”陳亮一點也不在乎柏淩此刻的態度,微笑著說道:“你,真的不想得到那個配方麽?我不需要聽什麽理由。你隻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柏淩被陳亮這句話說得啞口無言,愣愣地看著陳亮大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成交。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柏淩走到陳亮的身邊,彎下腰,在陳亮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之後,又直起身子,說道:“這件事,如果你答應的話,你說的合作的事。我就答應聽你的安排,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兩個之間,就沒什麽好說的。你們二位,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吧。”
“這件事……”陳亮實在很震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柏淩竟然會要求這個。在島城的時候,他雖然也看出了些端倪,卻總覺得。那不過是柏淩一時興起,沒想到,他居然還認真了。
按理說,柏淩提出這樣的條件,他是絕對不應該答應的。但是。如果耽誤了眼前的比賽。陳亮的心中,充滿了矛盾。
“怎麽樣?給個話吧。”柏淩帶著冷淡的微笑。看著猶豫不決的陳亮,不急不緩地催促著。
歐冶一直緊張地看著陳亮和柏淩兩個人討價還價,此刻看見陳亮突然卡殼了,也忍不住著急起來。柏淩,剛才到底要求了什麽?為什麽一向什麽都不在乎的陳亮會猶豫起來?
“陳亮,到底怎麽樣?”歐冶忍不住也追問了一句。他這一句,卻讓陳亮突然拿定了主意。
“柏淩,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這件事,我卻絕對不能答應。”陳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坦然地看著柏淩:“我雖然,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敷衍你,然後再事情完結之後反悔,但如果那樣的話,就連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在現在跟你說清楚。我,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那個要求。”
柏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唇角的那絲笑容,也因陳亮的這句話,而徹底消失了:“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柏淩的目光,轉向了一臉焦急的歐冶,冷笑道:“看這位歐先生如此焦急,想必,這個真的‘死亡之吻’的配方,就在他的手裏吧?既然那夥人是衝著‘死亡之吻’來的,想必,他們少不得要找你這位朋友的麻煩,我幫你的話,我們三個人聯手,說不定可以找到幕後的真相,幫你這位朋友和你,解決掉心腹大患,這麽優厚的條件,你也不考慮嗎?陳亮,我從來沒有認為,你會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
柏淩說了一大通話,歐冶隻聽明白了最後一句,不由得怔了一下。按照柏淩這話,他剛才要求陳亮答應的,必然是關係到女人的問題了,怎麽柏淩居然還是個癡情種子嗎?那陳亮跟他看中的那個女人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柏淩這小子,是看上了留步俱樂部裏的女人不成?
歐冶覺得,眼前的事情,變的複雜起來。原本,不就是簡單的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一致對外的事情嗎?怎麽又和女人牽扯上了,這一下,這個聯盟,看來是沒有結成的可能了。歐冶的心中,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他對陳亮,可謂十分了解。陳亮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也算不上什麽君子,但他,卻可以算是情種的。他對真真的心,凡是認識他的人,無人不知,也算是難得的癡情種子了,要想讓他,在女人的問題上讓步,恐怕不怎麽可能。
但看柏淩的神情,這件事,他也是相當認真的。讓這麽兩個人,為一個女人的事情爭執起來,看來,一時半會想要有個好的解決方法,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他們還有時間慢慢考慮,慢慢溝通和協調麽?還有幾個小時,就是決賽的時候了,他們,實在已經沒有了回旋的時間。
怎麽辦?柏淩和歐冶的目光。都凝聚在陳亮的身上。現在,事情成與不成,全在陳亮的一句話。
……
房間裏,已經安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葳葳不說話,殷天也便陪著她沉默。他知道,對葳葳而言,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比帶領整個九黎尋找到逍遙四寶,打開逍遙界更為重要。也可以說,在葳葳的心裏。沒什麽比找到九黎的族長更重要。而她,在找到族長之後,想的,竟然是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這個世界。當然就意味著離開殷天。想到這一點,殷天的整個心髒,就疼的縮成了一團。
他在葳葳的心目中,永遠都隻是一粒灰塵,甚至,不能讓葳葳的心湖,為他蕩起一絲漣漪。這已經是一種悲哀了,而他,卻要為葳葳離開他,而盡他最大的努力。這就不止是悲哀,而是可笑了。
他想要幫助葳葳,達成她的心願,哪怕,她的心願,是離開他遠遠的,永遠不再相見。
“歐冶,才是歐家的家主。”殷天悶悶地說道“他,認出了那麵鐵牌,而空間夾縫中的樹屋怪人曾經說過。隻有歐家的家主才認識這塊鐵牌,也會答應拿著這塊鐵牌的人的任何要求。”
“你是想說,我跟歐鳴的這個合作,很不靠譜嗎?”葳葳何等聰明,殷天的話隻需要說到這個程度。她便已經完全明白了殷天的意思。
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歐鳴身為分家,想要繼承一直是由本家之人繼承的,歐家的家主之位,實際上,是一件基本上相當於妄想的事情。
雖然,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後也都變成了事實,但葳葳也清楚,歐鳴想要當上家主,前麵的困難重重,稍微不慎,就可能讓他的這個夢想沉淪下去,萬劫不複。
但是,她更清楚,如果歐冶繼承了歐家的家主之位,她想要拿到天水,更是不切實際。歐冶和歐鳴不一樣。歐冶身為歐家本家唯一傑出的子弟,理所當然,歐家的家主之位應該是他的。之所以直到現在,家主之位還是懸而未決,隻是因為連歐冶自己的態度都不明朗,不堅決。
世人總是見風使舵的多,一個淡然,一個鑽營,生怕站錯了隊伍吃了虧的歐家眾人們,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明確表態。
更加上,歐家現在遭逢大變,幾乎舉族北遷,到了帝都這裏,一切吃穿用途,全要靠歐鳴供應,又有誰敢在這麽緊要的關頭得罪自己的金主,卻去討好歐冶這個一年到頭連麵都見不到幾次的人呢?
“如果歐鳴當不上這個家主,你想從他那裏得到天水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殷天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
“如果歐冶真是家主的話,我更不可能從歐冶的手中得到天水酒。反而歐鳴,還可以賭一賭,拚一拚。”葳葳微笑著說道。
“其實你,還有一條路可以走一走的。”殷天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覺得自己腦子一暈,好像有一瞬間,他的腦子全部都空了一樣,然後,就不由自主地說道:“歐三爺,也許是你最快得到天水酒的可行之路。”
“歐三爺?”殷天的話,讓葳葳皺起眉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歐三爺會有天水酒。雖然,歐三爺身為歐冶的父親,又是歐家本家嫡親的三爺,按理說,他是應該了解天水酒的秘密的。但事實上,歐三爺是放棄了歐家的所有身份,詐死埋名,脫離歐家過他自己的生活的,甚至連他的親生兒子歐冶,都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早就脫離了歐家的活死人,怎麽會有歐家的至寶天水酒呢?
“我總覺得,這個歐三爺很不一般。”這句話,殷天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一直就覺得,那個歐三爺高深莫測,而且身上疑點重重。在所有歐家人之中,歐辰已經化成了白霧然後失蹤了,歐冶的性格,就太淡然,完全沒有一個世家家主的氣度,而且,就剛才他親眼所見,這個歐冶,很有可能出了點什麽問題,而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可能會引起大麻煩。
至於那個歐鳴,又太功利。那麽急功近利,總想要賺取原本不應該屬於他的利益,這樣的人,也沒有當世家家主的能力。
如果跟歐冶和歐鳴比較起來,歐三爺還真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隻要,他願意重新回歸他歐家人的身份。
這三個姓歐的人比較起來,歐冶和歐鳴,都屬於各自性格的短板,要想改變,難如登天。隻有歐三爺,卻並非性格意識上的問題,隻是一個他願不願意放棄後來的身份,回歸歐家的問題。歐三爺如果想要當歐家的家主,他遇到的阻力,將會是最小的。畢竟,他是一號候選人歐冶的親生父親,是二號候選人歐鳴的叔叔兼最信任的人。
“歐三爺……”葳葳喃喃自語道:“如果我能有可以跟歐三爺做交易的籌碼的話,也許,你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