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神秘行動——獵豹
人性就是如此，即使一件瑰寶，被人強加給你，也不如自己費力得到的哪怕隻是一塊石子更來得讓人珍惜。
關琳接到爸爸的電話趕回家來，居然在家裏看見一臉尷尬的陳亮，讓她差一點就當場發飆。要不是關鵬舉和吳唯仁攔著，陳亮怕是就要血濺當場。
“這女人可真夠彪悍的。”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的陳亮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其實，能給關家當女婿也不錯。至少，那個關琳長得還是很不錯的。”真真突然說了一句話。
從見到關鵬舉那一刻起，真真就沒說過話，憑陳亮對她的了解，這丫頭八成又在吃醋。為了了解真真的心理，陳亮可是下了功夫的，他犧牲了兩個小時的睡覺時間，才從他那本寶典上找出了一個他以為最合理的答案。
真真之所以這麽喜歡吃醋，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心裏的自卑。
陳亮真不覺得真真有什麽值得自卑的地方。人美，法力高，還是創世神的貼身侍女，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女，她要還自卑，那多少女子都要撞牆了。可事實上，真真並不那麽想。
讓真真覺得和陳亮之間存在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的，是她妖族的身份。人妖不能相戀。這句話在真真的心中就像是不可撼動的大山一樣，壓得她透不過氣來。說也奇怪的很，在沒有和陳亮相戀之前，真真雖然嘴裏妖族妖族的喊，心裏卻從沒把自己真正當成妖族。作為女媧的侍女，她早就晉身神階，和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但不知為什麽，在和陳亮相戀之後，她的心裏無時無刻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她隻是一隻妖，一隻蛇妖。而關琳的出現，似乎激化了她心底最深的自卑。
“她哪有我的真真美。”知道了原因，陳亮當然不會再做出錯誤的言行，加深真真的不安：“在我心裏，我的真真是最美的。”
“論美貌，我不如白蕊，論身家，我不如關琳，我啊，就是個侍候人的小妖而已。”真真似真似假地說。
“錯了。”陳亮堅定地說：“論美貌，我的真真雖然不比白蕊強，但至少春蘭秋菊不分軒輊。論身家，誰還比得上我的真真高貴？連女媧娘娘都沒當你是婢女，還有誰敢輕賤你？關琳身家背景再好，也不過就是個凡人大官的女兒嘛。”
“可是，如果我不能從萬花輪裏出去，我就永遠都隻能是一個器靈。”
“不會的，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出去。”
陳亮在和真真說話，跟他坐在一起的另外三個人卻不知道他在發什麽呆。就看見這貨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關琳扶著桌子的小手，好像從來沒見過女人的手似的。讓關琳又羞又氣，恨不得把那貨的眼珠子挖了出來。卻又不願意縮回手，好像自己怕了他一樣。
“陳亮，發呆是個技術活，做的好了那是深沉，做不好了，就成白癡了。”關琳恨恨地刺了陳亮一句。這家夥不是普通的色。剛剛死裏逃生，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居然還敢色迷迷地對她。真以為她關琳奈何不了他了嗎？
“啊？”被關琳這麽一提醒，陳亮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人家家裏呢，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估計他今天就別想看見他的那張舒服的大床了。
“老弟，你看他們兩個，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關鵬舉笑眯眯的，看看關琳，又看看陳亮，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拉他們兩個去拜堂入洞房一樣。
“嗬嗬，的確般配。”吳唯仁這老狐狸打著哈哈，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他才不信關鵬舉這老家夥沒有調查出陳亮是有心上人的。“真愛真真”可是留步俱樂部的招牌酒，是個心智健全的人都知道這酒的名字說明了什麽。
“這樣吧，今天呢，就當是個訂婚宴了，吳老弟就當個見證人，皆大歡喜好不好？”關鵬舉十足一個封建家長的德行。
“不好。”陳亮和關琳同時出聲反對。開玩笑，就這樣把一輩子的幸福交出去了？跟一個怎麽看怎麽不對眼的人訂婚？自虐狂啊？
“不好也得好。”關鵬舉臉上的笑容說沒就沒了，陰沉著臉：“我說好，你們就得說好。反對無效。”
“老哥，借一步說話。”吳唯仁不能再當看官了。這事他看著古怪，關鵬舉可不是他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的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完全脫離了吳唯仁的理解能力。
………
關鵬舉的書房很大、書櫥很大、書桌也很大。
一進了書房，吳唯仁臉上的神情就全變了。一張嚴肅認真的臉上，犀利堅毅的眼神，使得他整個變了一個人似的。
“報告首長，神鷹部隊第一團團長大校吳斌，前來報到。”關上門，吳唯仁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報到個屁。”關鵬舉一屁股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指著旁邊的沙發說：“坐。”
“首長……”
“別首長了。”關鵬舉揮了揮手：“還是叫老哥吧。”
“關老哥，那陳亮，可是有女朋友的，報紙上那些事都是記者們瞎編排，琳琳丫頭跟他真沒什麽關係。”吳唯仁有些焦急地說。
“我知道。”關鵬舉揉了揉緊皺的眉心：“最近獵豹行動可有什麽進展？”
“沒有。”吳唯仁臉上紅了紅：“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那就把陳亮的俱樂部，當成一個突破口吧。”關鵬舉歎了口氣：“你一個人還不行，讓琳琳也多跟俱樂部的人打打交道。深入他們之中最好。你的身份不合適。”
“陳亮的俱樂部和獵豹行動有關係？”吳唯仁心裏一緊
“有沒有關係現在我也不清楚。”關鵬舉深深地看了吳唯仁一眼：“有異能人士告訴我，他的俱樂部妖氣滔天，好像有妖族至寶招妖幡的氣息。不過似是而非，他也不能肯定。”
“你的意思是讓琳琳去查清楚這件事？”
“讓她用未婚妻的身份接近陳亮，接近俱樂部所有人，才有可能接觸到最核心的情況。”關鵬舉皺緊了眉頭：“我聽說，你手下有兩個人也進了俱樂部。很好，都盯緊一點吧。最近的煩心事太多，這個陳亮，要是沒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我的意思，還是不要招惹，萬一他有不軌的舉動，我們也能及時作出應變。”
“是。”吳唯仁站了起來。
“走吧，你要配合我把這場戲演下去。琳琳那丫頭暫時也不要讓她知道實情，就讓她覺得我是個獨裁的爸爸吧。”關鵬舉也站了起來。
………
陳亮終於明白什麽叫趕鴨子上架了。
他原本還指望吳唯仁能幫他說明情況，跟關鵬舉解釋解釋。誰想到從書房出來之後，吳唯仁就像是被洗了腦一樣，一反常態，反而極力促成這件在陳亮看來無比荒唐的事來。
“靠，真真，我們走。”陳亮氣的發瘋，就想幹脆一走了之，他還不信了，關鵬舉還真能做出逼婚的糗事來。
“你是要我在他們麵前帶著你突然消失？”真真幽幽地說：“你就不怕被人看穿我妖族的身份？”
“那怎麽辦？看穿就看穿，反正我不會答應跟關琳訂婚。”
“我看你不答應，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真真歎了口氣：“其實我早就該有心理準備。你學了泡妞寶典，這樣的事你是躲不掉的。無論是人是妖，隻要是女的，都會不知不覺被你吸引。”
“啥？”陳亮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他怎麽沒看出來關琳對他有什麽好感呢？在他看來，那丫頭滿心裏想的，都是怎麽讓他死得難看。
“你以為月老的寶典是假的？”真真哼了一聲：“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總會吸引女孩子的目光，無論是欣賞還是厭惡，總之，先對你關注了，才可能有下一步的進展。關琳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那麽討厭你，等她知道了，也就晚了。”
“那你什麽意思？”
“不就是訂婚嗎？又不是結婚。先答應了唄。”真真意興闌珊地說：“開始隻是開始，有沒有結果，誰能預料呢？”
“我說小子，你怎麽總發呆？我說那麽多你聽見了沒有？”關鵬舉吼：“一個男人，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責任。你說那份報紙發了出去，我女兒的壓力有多大？人人都知道她大庭廣眾跟人家爭老公了，讓她將來還怎麽嫁別人？”
“我……”
“別跟我說什麽誤會。這照片是真的吧？你是不是真的抱了琳琳？這不是誤會吧？你讓她聲名掃地不是誤會吧？讓你負個責任就那麽難？我隻是讓你們訂婚，培養一下感情，真要是處不到一起去，過上半年一年的，這件事的反應也慢慢消除了，誰還一定要逼你們結婚？”關鵬舉突然歎了口氣。
“我……我……”陳亮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了。要說關鵬舉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無論怎樣，人家女孩子的名聲的確被他毀了，這報紙一出來，滿城風雨是少不了的。堂堂刑偵隊長，知名度也是很高的，搶老公這事，對關琳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那說好了，訂婚是假的，隻是為了消除一下影響，等這件事平息了，你們可不能拿這個婚約限製我……”
“行，就這麽定了，明天，就把你們訂婚的消息發布出去……”關鵬舉的眼中掠過一絲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