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戰鬥空間裏的戰鬥
陳亮一踏進二樓，就感覺到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突然變了模樣。
他看見的，不再是金氏網吧的二樓貴賓單間，沒有走廊，也沒有一間間的房間。有的隻是一片空曠。
據陳亮目測，就是金氏網吧聯盟的整個二樓，所有房間都被砸通開，也不會比眼前這片空曠更大了，這是怎麽回事？他穿越了嗎？
更讓他吃驚的還不是這片空地，而是他現在看見的三個人。柏汝祥叔侄外加一個臉色蒼白，好像馬上就要摔倒在地的卞福。
陳亮猛然回頭，想要看一看李強，卻意外地發現，原本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李強沒影了。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空間。
“陳亮？！”
“老板？！”
柏汝祥叔侄和卞福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陳亮。這也難怪，在這片奇怪的空間裏，喘氣的，滿打滿算也就他們四個人。
“我開啟戰鬥空間原本是想抓這隻小妖，沒想到還網上了一條自投羅網的大魚。”柏汝祥陰笑著：“陳老板，好久不見，一向可好啊。”
“久違，久違，同好，同好。”陳亮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慢慢接近看上去就要不行了的卞福。
柏淩眼神一凜，身形一晃，他身後的柏汝祥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製止道：“稍安勿躁。”
“這怎麽回事？”一靠近卞福，陳亮伸手從空間裏取出一杯“白色恐怖”，遞給了卞福。一邊小聲問道。
“我從你們比賽的視頻裏見過這個叫柏淩的人。本來我是在樓下，看見柏淩上了樓我就跟著上來想看一看他在耍什麽花樣，沒想到一上樓就莫名其妙進了這麽個鬼地方。然後姓柏的這小子就用一道符破了我的隱身術，不由分說，上來就打，我也隻好跟他打，結果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樣了……”
“你的意思，你是被柏淩打成這樣的？”陳亮的眼睛都瞪圓了。柏淩是個凡人，卞福卻是修煉多年的妖，妖跟凡人動手還吃了虧，這是什麽水平？
“這個柏淩，根本不是人……”想到剛才的經曆，卞福全身一寒，顫聲說道：“他就是個魔鬼，真正的十八層地獄裏逃出來的魔鬼。”
“魔鬼？”陳亮不解地看向柏淩，左看右看，他跟當初在帝都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麽大的不同。要一定找出區別來，那就是氣質。當初的柏淩，有一種世家貴公子的驕矜的氣質，舉手投足，都是那種讓人討厭的假優雅，而現在的柏淩，在他身上，當初的氣質已經消失的一點都沒有了，看仔細了，就會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種類似於野獸的嗜血的氣息。
是什麽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化的如此徹底？難道真是九黎？
“我們怎麽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看著那邊氣定神閑的兩叔侄，陳亮就知道今天想查清金氏的底兒怕是不可能了。能保證兩個人毫發無傷地回俱樂部，恐怕都得邀天之幸。不過，說毫發無傷那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卞福這樣子，肯定已經跟毫發無傷扯不上關係了。
“這是戰鬥空間，每個修行或者身具異能的人或妖，實力達到修士高階，都可以根據空間法則，開辟出或大或小的戰鬥空間，以便戰鬥的時候，對凡塵中的一切不造成破壞，也不至於驚擾普通人。”卞福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讓陳亮看著直擔心他一口氣上不了，再暈了過去。
“我不是問你這是啥地方，而是問你，要怎麽才能出去。”陳亮很想找根棒子狠狠地敲卞福那榆木腦袋。他隻想把看上去傷得不輕的卞福帶回去，沒興趣聽什麽修士必知之類的常識課。
“我都說了是戰鬥空間了，戰鬥結束，我們自然就可以回去了。”卞福無辜地看著陳亮。眼神中的光芒更加暗淡，讓陳亮更加擔心。
他有萬花輪空間，如果隻是他一個人，他完全可以躲進萬花輪空間裏去，讓這倆可惡的叔侄找一輩子也找不到。可卞福是進不了他的萬花輪空間的。陳亮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放任同伴不管自己逃命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
“怎麽樣叫戰鬥完？你都隻剩一口氣了算不算戰鬥完？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不要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好不好？”陳亮簡直是吼了。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柏汝祥帶著溫和的微笑，走上前幾步：“他都說了，這個戰鬥空間，隻有高階修士之上的人或妖才能開辟，你這位同夥，不過隻是隻中階妖修，還不具備開辟戰鬥空間的能力，對戰鬥空間的了解必定有限。答不出，很正常。”
“那敢情好。”陳亮也笑了，走上前一步，把卞福擋在了身後。他是老板，關鍵時候得有個老板的範兒，才能讓下屬死心塌地，為他賣命。他偷眼瞥了一眼卞福，果然看見卞福臉上一閃而過的感動。
“他死，或者他死，這場戰鬥就算結束了。”柏汝祥指了指卞福，又指了指柏淩，很簡潔明了地解釋。
“用不用這麽殘忍啊？死啊死的，多不吉利。”陳亮笑了：“這個什麽戰鬥空間你弄出來的吧？那你死了，是不是我們也可以回去了？”陳亮說著，用他剛練熟了的隔空馭物之術把萬花輪空間酒塔裏，他的那張桌子搬了出來，直接向柏汝祥的頭上狠扔了出去。
其實他本來還真舍不得這張桌子，可他一進來就仔細觀察過了，這個什麽戰鬥空間，真是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光禿禿的一大塊地麵，沒草、沒樹更沒花，居然連塊能搬起來砸人的石頭棍子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柏汝祥看著那張桌子挾著風聲向自己兜頭砸了下來，居然還能保持著微笑，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不動，但他身後的柏淩動了。
柏淩像一隻獵豹一樣，兩腳一蹬地，整個身體竄了起來，直撲向那張桌子。右手握拳，猛地一拳擊出，跟那張桌子碰了個正著。
“呯”的一聲，拳頭狠狠地砸上了陳亮那張紅木書桌，書桌應聲而碎，四分五裂的木板木屑，四下亂飛，慌得陳亮一把拉住卞福，向後退了幾步。等滿天的碎木頭落了地，陳亮才詫異地看向柏淩那隻還緊握著的拳頭，那拳頭上，別說血跡，就連個紅印都沒有。
“再來!”陳亮還沒喊出這句，已經把空間裏所有他能搬動的家具都當成鉛球，一個接一個，向著柏淩砸了過去。他可不敢給柏淩喘息的機會，既然柏淩死了他們才能從這個鬼戰鬥空間裏出去，那他隻好死了。
柏淩冷哼一聲，站定了身體，也不躲閃，也不見別的招式，就是一拳接著一拳，不管陳亮扔過來的是沙發還是床，總之見什麽爆什麽，還爆的不亦樂乎，好像那些都隻是豆腐做成的。
“我現在相信你的話了。”陳亮累得氣喘噓噓。他那憑著偷偷聞美女積攢下來的一點法力，都被他耗費光了，柏淩還跟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一樣：“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人，魔鬼？不，魔鬼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變態，這就是一變態魔鬼。”
“老板，你自己走吧。別管我了。”陳亮有一個神秘空間，這一點俱樂部群妖都知道。
“是我讓你來的，現在怎麽可能我自己一個人跑？你給我站起來，有多少力用多少力，按著柏淩，給我打。真到了要死的時候，你放心，我不會陪你一起死，我會留著命給你報仇。”陳亮衝著卞福吼。
卞福已經坐在了地上，在陳亮進來之前，他一時大意，跟柏淩有過一次正麵的搏殺，他的妖術攻擊，柏淩都硬抗了下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柏淩的拳頭就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拳，據卞福自己估計，至少打斷了自己三根肋骨。
陳亮的話就像是給卞福打了一支興奮劑。卞福咬了咬牙，搖搖晃晃，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