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整個區域是以木柵欄和電網包圍起來,所以從方逸塵幾人的位置看去,可以把裏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是在白天,但是因為此時天氣正燥熱的很,周圍一片寂靜,隻有蟲鳥鳴聲,那些守衛也明顯有些懈怠。

很快,穆劍輝和蝰蛇就已經摸進了院中。其中有兩次險些被警衛發現,但是都在遠程狙擊步槍的配合下有驚無險的解決掉了風險。

前後不過兩分鍾,穆劍輝和蝰蛇就已經解決掉了地道門口的守衛,推開鐵門進入到了地道當中。

因為距離至少有七八百米之遙,方逸塵也無法將自己的感知擴張到院中的位置。所以現在,沒有攜帶通訊器的他已經無法得知穆劍輝和蝰蛇兩人的情況如何了。

從蝮蛇與其他三人的對話當中,方逸塵大概聽出了地道中的兩人似乎進程十分順利。沒多久,就聽到了說是已經離開了地道,繞進到了一間建築當中。

與此同時,在外麵的蝮蛇和鷹眼也未閑著。在那兩人進入到地道之後,他們便已經開始連續的狙殺敵人。這樣一來,倒是很大程度的分擔了穆劍輝兩人的壓力,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腹背受敵。

以前方逸塵也玩過一些射擊遊戲,可是一直到了現在,才發現實際的情況無論是與遊戲還是電影電視裏演的都完全不同。

因為以鷹眼的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幾乎每一顆都會將敵手的整個頭顱爆掉,而不僅僅是打出一個小小的圓洞那般。每一槍過後,一具已經是無頭或是隻有半個頭顱的屍體便會癱倒下去,鮮血伴隨著腦漿四散噴湧,好像是血紅的碎片,向周圍噴射出去。

最為讓人震撼的,便是相鄰的兩人,一人剛剛被擊殺,其猩紅的鮮血噴射到同伴麵龐之上。就在那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一臉訝然的看著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同伴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時候,第二人也緊接著也被爆了頭。

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方逸塵看著鷹眼這樣幹脆利落的殺人,能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傳的快感。

若不是提早知道,不然誰會想得到,這個槍法犀利,收割性命如同死神一般毫不留情的,竟是個女兒身?

嗜血的情緒,正在方逸塵的心底慢慢覺醒……

“轟!”

從外麵看去,最為寬大的一棟建築內部突然閃過一團閃光,在爆炸聲後,便冒出滾滾濃煙來。

看來,穆劍輝和蝰蛇已經潛入到了其中。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很快外麵的警衛就已經基本都被鷹眼清理幹淨。就在這趨近結束之際,嘴上正一邊與蝰蛇交流著的蝮蛇,突然意外的側過頭來,斜著眼睛冰冷的瞄了方逸塵一眼。

將右手探入口袋當中,一股冰涼的感覺自指尖傳來。方逸塵口袋當中的,正是來時路上穆劍輝給他防身用的一柄隻有巴掌大小的短小匕首。匕首通體由精鋼打造,隻有寸長的手柄頂端有個小洞,恰好可供一根手指穿過,刃身彎曲,前方呈雞心形,雙麵有刃。

匕首鋒利無比,穆劍輝飛出殺人的,也正是一枚一模一樣的匕首。

方逸塵用手指扣住匕首手柄,另以手指輕輕解開匕首刃峰周圍套著的皮質刀鞘卡口。

他已做好準備,隻要有任何意外,可以保證第一時間出手。

原本方逸塵來之前的計劃是會在前方的戰鬥幾近尾聲的時候進入到戰場中去,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不得不做些改變。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蝮蛇三番兩次的回頭觀察自己,很有可能有著什麽特別的意圖。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貿然進入戰場,自然會落入他們的視野,也就是攻擊的範圍之內。鷹眼的槍法自己已經見識過,那麽遠的距離之下,自己將不會有絲毫反抗和逃生的可能。所以,現在最安全,最為穩妥的,就是留在這裏,留在他們的身後。一旦有所異變,至少還有反擊之力!

又一次,蝮蛇又一次回頭望了方逸塵一眼。隻是最後的這幾次他都不是之前那樣正大光明,帶著不屑的眼神,而像是略有幾分急躁的樣子。

看來,雖然蝮蛇口裏把方逸塵叫做毛頭小子,開始還滿是不屑。可是穆劍輝的身手他是深深知道的,在現代的戰爭中還在固執、高傲的以冷兵器作為最主要的殺傷武器,這樣的魄力不是尋常人所能夠做到的。雖然看上去有點愣頭愣腦,可畢竟是穆劍輝帶來的人。是否真的是表麵上那麽簡單,蝮蛇心底多少有一些忌憚。

通訊器中傳來了前方戰況,聲音雖然嘈雜,但蝮蛇依舊聽出了他們似乎已經追蹤到了趙誌才的行蹤。雖然最初發現對手不同一般,但是這一次的行動在實施的過程中卻出奇的順利。

蝮蛇的眼中現出一分狠戾,眉頭一皺,便打定了主意。既然勝算已定,便不能再拖了!

精幹的蝮蛇意外的連續咳嗽了三聲,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被通訊器傳送到蝰蛇等幾人的耳中。

鷹眼好似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依舊一直趴在狙擊步槍前,眼睛透過瞄準鏡盯著前方的戰場,時而射出一兩槍,爆出一兩多血花。

此時,方逸塵正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將蝮蛇完全鎖定,隻要他稍有異常,自己便會毫不留情出手。

蝮蛇此前一直是拿著望遠鏡監視著戰場的情況,同時作為鷹眼的搭檔給她指引著哪裏有目標出現。所以他的手裏其實是沒有任何武器的。

……

幾乎毫無征兆的,方逸塵的手裏突然閃現出一道寒光。寒光劃出一個半月形狀,恰從蝮蛇的側麵劃過他的咽喉。

“嘶——!”

方逸塵的速度太快,蝮蛇的咽喉被斬破,鮮血噴湧而出,好像是破了洞的水管,一下噴灑出兩米多遠。

“咕咕咕——”

蝮蛇緊張的一手按住脖頸長長的傷口,踉蹌的站起身,轉過身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望著方逸塵,好像要說些什麽。可是卻因為咽喉已破,一個分辨得出的詞也無法聽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