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柔順的發絲自然垂下,額前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從方逸塵角度看不到她的麵容。
方逸塵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王語晨的發絲上。讓自己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輕撫著她的頭。
王語晨初時一驚,似是沒想到有人已經來到了身前,當即抬頭朝著身前的人望去……
能夠明顯的注意到,王語晨的麵容從驚變成了喜。一雙清亮的大眼睛逐漸瞪大,眼裏盡是不敢置信。
緩緩站起身,就是手裏的書掉落在地也未曾發覺。
“逸塵……”
王語晨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實的。話音出口的同時,一滴淚已經從眼角滑落下來。
“我來接你了!”
方逸塵伸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她麵頰上的淚珠,輕聲說道。
“你來了……?”
王語晨也伸出手,覆在方逸塵放在她麵頰上的手上麵,緊緊的握住,似乎想要感受他確定是真實的。真真切切的觸感,她卻依舊不能夠相信方逸塵就這樣一下子降臨到了自己的麵前。
“傻丫頭!”
方逸塵愛惜的笑道,隨即便把王語晨摟緊了懷裏。
抱了好一會兒,王語晨才在方逸塵的懷裏仰起頭,仍舊是有些疑惑的樣子,望著他說道:“這是真的嗎?要不你掐我一下?”
“嗯!”
方逸塵應了聲,便作勢要去掐王語晨的臉蛋。
或許是怕疼,王語晨已經緊緊閉上雙眼,等著被掐了。
可是,等了幾秒鍾,卻還是沒有痛感傳來。
就在王語晨心中疑惑著,剛剛要睜開眼睛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的雙唇已經被一團溫熱柔軟完全覆蓋住了。立時間,觸電一般的感覺傳至全身。心跳陡然間變得劇烈,呼吸也變得急促,整個身體好似都在這一瞬被點燃……
“嗯~”
熱情的吻,深情忘我的吻。緊緊相擁在一起,不知不覺的,王語晨已經嚶嚀出聲。
“嗯~~”又是一聲嚶嚀,王語晨忽然間想起了什麽,慌忙掙脫了方逸塵的嘴唇,驚道:“爸爸在呢!!”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爸爸還在旁邊。雖然他現在看不到也聽不到,可在他的身旁這樣子,仍是讓她感覺很奇怪。
又看了一眼父親,仍是沒有什麽要轉醒的跡象。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是心裏還是有點點失落。
王語晨拉著方逸塵坐下,仍是不敢置信的凝望著方逸塵,說道:“你怎麽來的呢?不敢相信呢……突然就出現在眼前了。”
“這些回頭我再告訴你吧,倒是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就那樣唄。嘻,其實還好了。隻是擔心爸爸……”
“這樣的完全沒有自由麽?一直就呆在這地下?”
“嗯。”王語晨點點頭,轉而又說道:“其實一直留在這裏也沒什麽,還可以照顧爸爸。反正這樣一直宅著我也習慣了,除了不許跟外麵聯係,其它的我要什麽都會給我的。隻是,很想你的時候,就隻能自己一直想……你呢?你過的怎麽樣?開始我借了一名醫生叔叔的手機給你電話,可惜你都沒接到。”
“如你所見,那段時間一直在封閉訓練,我也沒想到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兩人足足一個多月沒見,初一見麵便有說不完的話。
方逸塵也問清楚了王朝欽的病情,卻也說是已經找了許多的醫生,現在都沒有什麽好轉。
說到了病情,王語晨倒是提到說是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法,隻是過程會很緩慢。方逸塵詳細一問,卻意外得知那個能夠對王朝欽的病情有所幫助的人,竟然就是陸長天身旁的那個黑人!
據說那人曾是非洲某個原始部落的除魔師,在經過了他的幾次治療之後,王朝欽現在的生命跡象才總算穩定了下來。可惜的是,說是治療耗費體力很大,所以不能夠一直治療,這樣一個月中,那人也僅僅來過兩次。每一次,也隻是讓王朝欽的病情不至於惡化而已。
這個消息倒是讓方逸塵大為意外。當即心中就有一點猜測,隻是仍需要以後在慢慢了解來確定了。一聽到王語晨說起那黑人能夠治療王朝欽,方逸塵就想到了是否陸長天也在以這個作為一個籌碼。或許俺黑人本就有能夠治療陸長天的能力,卻從來隻是不肯出力罷了。
不過眼下看來,方逸塵還是要找個幾乎,讓安娜能夠混進到這裏來,讓她為王朝欽看看再說。如果她也治不了的話,再去打那個黑人的主意。
方逸塵講過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還有如何來到這裏,便問王語晨道:“怎麽樣?和我走嗎?”
“和你走?可是爸爸還沒好……”
王語晨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眼自己的爸爸。
方逸塵注意到,王語晨剛剛撿起來的那本厚厚的書封麵上寫著《顱內損傷百科》。看來,雖然機會渺茫,她也在盡著自己的一分力。
“我會幫你想法的!何況,你留在這裏也是沒有什麽用的!”
在這樣的地下一直悶下去,又不能夠與外界聯係,以王語晨愛玩的性子,方逸塵很難想象她是怎麽過的這一個多月。就是整日這樣陪著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父親……
“對了,安……”
王語晨忽然想了起來。其實她早就在想著,是不是能夠讓安娜來給她父親治療,隻是最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方逸塵。
方逸塵在王語晨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不要繼續說。
王語晨倒是瞬間明白了過來,繼而接著說道:“安娜姐姐她們還好嗎?”
“嗯,都挺好的。”
方逸塵隨便應著,同時拉著王語晨的手中,在她的掌心中寫著字。告訴她,關於安娜等人的異能情況,不能夠泄露,等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再細說。
這房間看去並沒有什麽不安全的,可是這樣的地方,隻怕多半都會有著監控的?
王語晨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出意外的答應了與方逸塵一起走。的確,她留在這裏也是起不到作用。聽說了方逸塵剛剛講的事情,她也意識到以後隻怕方逸塵在這個暮雪台中出入的自由,比自己還要多了許多。到時候,想必再想見爸爸多半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