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要等很久,不過方逸塵僅僅等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見考場的門再度打開,隨後就見趙靜雅走了出來。
在她走出門後,還有個看年歲已經到了古稀之年的白皮膚老太婆親自送她出來,並且好像還囑托了些什麽一樣。
待得那老太婆和趙靜雅擺手告別,又回到了門裏之後,趙靜雅才滿麵歡喜的朝著方逸塵跑了過去。
看她這幅開心模樣,加上出門之際還有人和她說話,方逸塵心道,莫不是她通過了考核?
“這麽快?結果怎麽樣?”
雖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可方逸塵還是沒有直接就問“通過考核了嗎?”。因為,一旦趙靜雅沒有通過,這樣去問的話無疑會讓她更加難難受。細心如方逸塵,即便是這樣細小的錯誤,也是不會犯的。
“你看這是什麽東東!”
趙靜雅從身後拿出個八開大小,兩折的小本,滿臉開心的在手裏搖晃著對方逸塵你說到。
“這是……俄語?”
方逸塵接過她手裏的本子,翻開看了一眼,卻發現裏麵的一行行字符沒有一個他認識的。隻是在下麵,有一個用拚音寫成的趙靜雅的名字被他認了出來。同時,在她的名字上方,還有一枚鋼印。
“恩啊!”趙靜雅拿過那小本,轉身坐到了長凳上,把那小本舉高了,自下往上的望著她也看不懂的內容,像模像樣的念道:“趙靜雅同學天資異稟,潛力無限,實乃百年不遇之絕世之才。經我院三名資深教授考核,一致給予滿分通過考核……”
“你通過了?”
方逸塵試探問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趙靜雅真的有這樣能力。
“當然啦,我不是給你念了嗎?”
趙靜雅的臉上帶著幾分調皮,也帶著幾分自豪。
“你認識俄語?”
方逸塵疑惑道。
“不認識啊!”
趙靜雅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你怎麽念的?”
“我猜的,哈哈!反正意思沒錯就是了!”
“真的?!”
方逸塵再此確認。
“真的!現在,我,正是通知方逸塵同學,你老婆趙靜雅,已經通過魯賓斯坦音樂學院啦!哈哈!”
趙靜雅唰的站起身來,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咬準了每一個字的音準,故作鄭重的宣布著。
“老婆太厲害了!”
方逸塵沒有想到趙靜雅真的能夠做得到,而且是不聲不響的,絲毫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之下就通過了考核。當下把趙靜雅攔腰抱起,連著轉了幾圈直到趙靜雅喊頭暈想吐了才把她放下來。
“厲害!”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方逸塵已經認定了趙靜雅以後都隻能夠是陪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以後也是做一個賢妻良母而已。卻沒有想到,她平時不露聲色,一展示實力,就有如此驚人之舉。一時間,竟徹底被她所鎮住。
“都是老公教育的好!哈哈。”
趙靜雅看著方逸塵不敢置信的模樣,這麽半天還在被震驚當中,心裏覺得好笑,自打他們相識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模樣。心裏突然生出一絲甜蜜,一說說完,便如同蜻蜓點水一樣在他麵頰上吻了一下。
因為高興,兩人都好像呆掉了一樣,抱在一起,隻是傻乎乎的嘻嘻哈哈的笑。
“對了,這麽容易通過。這學院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麽牛啊?”
冷靜了一下,方逸塵帶著玩笑語氣,問道。
“切,自己孤陋寡聞不說,還小看我!”趙靜雅努了努嘴,然後又說道:“你以為我一下子那麽簡單就通過啦?像我這樣沒有太多音樂基礎的,又是通過網絡報名的,怕是沒有上萬也有八千!”
這時候趙靜雅忽然想了想,又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是過五關斬六將,算算一共大大小小的考核就有十來次,最後才走到了這裏。”
這個時候,趙靜雅才給方逸塵詳細講了起來。從自己開始練習,到網絡報名,到學習錄歌之類的經過。至此,方逸塵才知道,難怪有時候一整天趙靜雅在家裏呆著給自己電話,原來她不但沒有無聊,反而還很忙……
一直到最後,趙靜雅才說到了裏麵考核的經過。
說到了最後趙靜雅的臉上笑容慢慢散去,換做了淡淡的憂鬱。好似大晴的天空,霎時間蒙上了一層陰雲。
“怎麽了?開心就開心,哭什麽。”
方逸塵心道是趙靜雅太過開心,才會喜極成襲泣。帶著微笑的抹掉她眼角滑落的兩滴淚水,安慰道。
趙靜雅卻依舊低垂著眼簾,手裏把被萬千人追捧而無法得到的魯賓斯坦音樂學院入取通知書一角攥成了一團,然後才緩緩說出她心中真正的憂慮:“魯賓斯坦音樂學院校址在原蘇聯的索契,離我們這裏不知道幾千萬裏……”
“要去讀多久?”
方逸塵也因為一時的興奮,忽略了這個問題。一旦她被入取,也就是代表著兩人就要再度分別了。
“如果在國內學習的是聲樂專業,那麽四年就可以畢業。我這樣非聲樂專業的,需要再多兩年……”
“六年?!”
“恩……”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方逸塵靠在椅背上,不願去想兩個人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還沒幾天就又要分開這樣的現實。而趙靜雅則兩手環住方逸塵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緊緊地抱住他,不願分開一分一秒。
“你想清楚了嗎?”
方逸塵低下頭,望著趙靜雅問道。
趙靜雅連連搖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望著方逸塵的琉璃一般迷人的眸子,淚水一對一對止不住的湧出了眼眶。
“你為這個準備了那麽久,能夠通過很不容易,如果放棄太可惜了。”
方逸塵知道,她能夠取得如此成績,除了努力以外,更多的也是她的天賦。而且,她準備如此之久,想必對這個機會也很看重吧。
“與和你在一起相比,沒有什麽不能放棄的。”趙靜雅被方逸塵拭去了淚水,平複一下情緒後,才帶著些微的哭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