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屁.股

屠微沒說話,霍少彬當他默認了。倆人都沒說話,繼續躺著,沒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麽。那安靜的時間裏,倆人都看著天空,直到天色漸暗。

屠微先爬了起來,拿過一旁的飲料狂喝了幾口,一下子幹掉半瓶。

霍少彬轉著眼珠子,他躺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屠微的喉結,屠微的喉結上下抖動,伴隨著吞咽的動作。凸出的喉結不大不小,表層的肌膚蜜黑光滑,那上麵的汗水已經幹涸,不知道多少鹽分貼在皮膚上,肉眼是看不見的。霍少彬吞了吞口水,喉結鼓動。他忽然很想知道啃咬在這喉結上是什麽滋味,應該是又苦又澀又鹹的,可是不對的,應該還有其他味道,但是他不去咬,他不會知道。

不可以去咬,他又不是狗,怎麽會去咬人。

今天叫這老男人過來打球,隻是一時興起,連帶著昨天說的那些話,也是隨性為之的。除了那句:陸教授人不錯。

這句話真的發自內心說出來的。陸教授為人各方麵都很好,他和教授隻是平常的師生關係,這種大學時候的師生關係,比高中初中那些更不靠譜更不牢靠。可是他能感覺到陸教授的不同,這是真的關心他,還介紹他去打工,想讓他賺錢……

他是真的喜歡陸教授的,他的人生路上認識的那些人,很少有不跟家裏扯上關係的。不跟他的姓氏扯上關係,又讓他心生喜歡之情的,陸教授的確是第一個。這種單純到犯傻的人,他從前的人生沒碰到過,陸教授讓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一種名為“溫情”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錯綜複雜的網,四通八達,一環扣一環,層層疊開,可以無止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多數也是由利益為目的而相互接觸、搭建聯係。陸教授給他的感覺不同,陸教授就是一條平行線,不去構建多餘的關係網,一條道走到底,單純地如同初生的牛犢。

他說羨慕陸教授和屠微之間的關係,這話有點真,也有點假。像他這種地位的人,擁有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權利和財富,其實已經不需要去羨慕別人,甚至是他自己從沒有擁有過的真實友情,他也不需要去得到,去羨慕。這種東西他是沒有,但是他不在乎。人都是尋求利益,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一切。那麽這種東西又有什麽用處,可有可無罷了。不過他也覺得陸教授和屠微之間的關係可以維持很久,甚至是一輩子。因為陸教授的為人可以保證這段友誼長存,至於屠微――賣過屁股的男人。

他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屠微。這老男人剛剛和他做了一宗交易,其實是他單方麵定下的交易。這交易的全過程是他自己主導,總體來說並不是這老男人的錯,他心裏都明白。或許可以換個角度來說,這老男人是個識時務的人,明知不可爭,就懂得去取得最大利益,很聰明。

他忽然興起,拿之前的事作為要挾讓老男人來跟他打籃球。他沒特別的目的,他隻想感受一下陸教授平時和這老男人在一起是什麽感覺。記得陸教授說過,這老男人是陸教授曾經的好朋友,一個宿舍的好哥們。這麽多年過去,二人重新見麵竟然還能有這麽頑固的友情。到底是什麽促成了這種事情發生?他不相信僅僅是對過去的回憶就能維持這種關係,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屠――夫,你為什麽叫屠夫?”霍少彬從地上爬起,拿起飲料也喝了幾口,問道。

依屠微本來的個性,這是絕對不會告訴霍少彬的,但是今天他心情好,加上剛才氣氛也好,他嘮叨了許久,現在覺得這話也不是不可說,於是隨口說:“不就因為我姓屠麽?那時候我這個姓氏少見,他們就瞎掰掰,直接屠夫叫著說是朗朗上口。”說完笑了笑,又加了句,“那幫孫子。”

“我可以叫你屠夫麽?”霍少彬站直身體,側頭朝屠微擺了擺頭,示意走?

屠微走到霍少彬旁邊,倆人邊朝外走,邊說,“你叫這個幹嘛啊?多難聽,再說這像什麽話?都多大的人了。”

霍少彬笑了,“陸教授都叫你屠夫的。”

屠微一扯嘴巴,“這哪一樣,你哪能跟他一樣!”

一說完,屠微覺得這對話好像有點幼稚,有點不對勁。這沒法解釋出口,其實事實就是你這小崽子哪能比得上小蝦米,還想跟老子稱兄道弟叫老子外號?但這話不能說的,所以他就尷尬了。

霍少彬倒是沒在意,又笑了笑,“你們關係真好。”

“還行吧,都這麽多年了。以後你大一些了,也知道一些朋友的重要性,這我就不多說了,說多了像老頭子。”

倆人說著,拐回了剛才屠微換衣服的那扇大門。屠微看著霍少彬拿起右手在門旁邊一個機器上一掃,門開了。看到那些讓屠微喜愛的櫃子,屠微說:“這些櫃子挺好看的。”

霍少彬笑著說,“送你一套?”手邊往幾個格子上摸,“嗶”,“嗶”全開了。

屠微搖頭,“誰要你送,我不會自己買?”又覺得那些格子很神奇,“你怎麽開的?摸一下就可以?”

霍少彬把格子裏掏出的一件浴袍丟給他,走到一麵牆麵前,門自動開了,沒回頭地說,“指紋掃描的。”

屠微接過浴袍,跟在後麵走進去,“我剛才進來都沒摸過就開了。”

這麵牆門後麵是一個浴池,長寬均有十米以上,裏麵氤氳地冒著涓涓熱氣,分外濕熱。霍少彬當著屠微的麵脫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挺翹的後-臀和健碩修長有力的身軀。他一腳踏進浴池,回頭看了眼呆滯了的屠微,“你進來之前我就設定好了,有人進來自動開啟某個格子。還不脫衣服?你想髒死麽。”

屠微心中打鼓,他發誓,他不是怕。他隻是,隻是太熱了,渾身都是粘糊糊風幹了的汗漬,他很難受,這裏又這麽熱,他就更難受了。

他吞了吞口水,問:“沒冷水麽,我想洗冷水澡。”

霍少彬整個人已經浸入池子裏了,隻露出一個頭,仰著腦袋靠在池邊的大理石上,他閉著眼睛說:“沒冷水的,運動之後洗冷水澡容易生病,你不懂麽?這池子裏有藥水,專門解除疲勞困乏的,能緩解肌肉的酸痛,效果好。”

屠微踟躇了片刻,打量霍少彬,可惜隻能看到霍少彬的鼻孔和下顎。誒,算了,這小子應該不會把我怎麽樣,上次那事情估摸著對他來說也是個禁忌。恩,不用怕的。屁-股上的傷已經好了。

屠微一下決定,立馬三下五除二剝光了身上的衣服,噗通一聲跳下池子,濺起一陣水花。

“嗷啊啊!親爹喲!”

屠微後悔了,他不應該這麽直接蹦下來的。這他媽的哪是泡藥池啊,根本就是煮人肉。這水燙成這樣,忒麽的怎麽泡啊!他捂著屁股在池子裏撲騰,越撲騰越覺得池水好燙好燙,越放不開手腳爬上去,熱氣靡靡在他四周,他覺得他頭上都要冒煙了。

在他覺得自己即將要被燙死嗆死的時候,他被一隻有力的手拎了出去,甩在了池邊。他大口呼吸著空氣,可惜這空氣依舊滿是水汽,他不舒坦死了!

“泡個藥都能嗆到水,還怕燙,你到底多大歲數了?”霍少彬的聲音就在他跟前傳來。

“格老子的,這麽燙,你煮人肉啊,你要自殺別拖我!”

霍少彬的麵容在空氣中逐漸清晰,水汽漸漸在池邊消散開,他胸膛上不斷滴落著涓涓細水,線條分明的白皙胸膛泛著光亮,他肩膀寬厚,在肩膀下和背部的位置形成一個完美的倒三角形狀。他兩手抱胸,直立在屠微麵前的水池中,小腹之下濃密黝黑的森林油光發亮,包裹著那象征男人的三坨軟肉,鼓鼓囊囊,充滿雄性美態。

“你是男人吧?”霍少彬遛鳥遛得理直氣壯,絲毫不管屠微如何做想,如何驚訝窘困,鄙視了一番,又說,“我勸你好好下來泡四十五分鍾,不然你的身體要酸一個星期。”

屠微滴溜轉著眼珠子,左轉右轉就是轉不開在視線中央的大鳥,他都要煩死了!這臭小子!雖說他們都是男人一起泡澡沒什麽,但是前提是這男人不亮著他的大鳥亂晃,更何況這大鳥曾經差點讓他送了命!格老子的啊!

“我泡,你走遠點,別過來了!”屠微在池邊坐好,看霍少彬走遠,才慢慢探手去感受水溫,最後把心一橫,眼睛一閉,又鑽了下去。

一心和藥水鬥爭的屠微壓根沒注意到一個細節,在剛才霍少彬遛鳥的同時,其實他自己也遛了一回鳥。而且他的鳥被霍少彬有意無意打量了許久。

霍少彬和屠微隔著半個池子的距離,中間隔著半池水,以及許多騰空的嫋嫋熱氣。霍少彬透過那些霧氣,盯著那個模糊的輪廓,嘴角掛著一抹笑容。他腦子裏想著屠微胯-下那隻鳥,想著屠微剛才在他懷裏的感覺,手臂肌腱有力,捏起來很有彈性,臀-部很翹,很白,和其他地方的皮膚截然不同,那白和黑的邊界線,從他股溝上方開始,呈弧形,在他上翹的那塊白肉上畫了一個圈。那樣子很喜感,像一個大白饅頭按在一條紅糖糕上,等著讓人拜年呢。

霍少彬按捺著笑意,不讓自己笑出聲。他當初就是對著這麽一個白屁股搞了一個晚上,然後把他搞進了醫院?他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了。之前雖說不想承認他搞了這個老男人,不過現在他覺得這老男人好像並沒有那麽讓人討厭。

水麵那端時不時傳過來撲啦聲,霍少彬聽著像是在拍水。他有點哭笑不得,這老男人多大了,好像有34了吧?怎麽有時候那行為比陸教授還像小孩,太搞笑了。

屠微其實不是在拍水,他隻是終於忍受不住這燙水,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他實在有點受不住了,他縮起水下的腳,開始踮著腳在水麵下跳踢踏舞。他不是真跳舞,就是覺得跳一跳可以減少點受熱麵積。關於這一點,其實是屠夫先生腦子短路所致,客官千萬不要模仿,這是病,治不好的。

“屠夫,你在幹什麽?”

“格老子滴,燙死了,我就動動。”

“哦。”

“嘩啦啦……”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今日碼字1W,充分表達了我的歉意。

那啥,收藏再來點唄,嚶嚶QAQ

好困,碼了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