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爺們!

埃倫撲到再次,一點兒一點兒的往白狼跟前爬。周圍的人不停的對他拳打腳踢,越打越高興。可就是不殺他。

張放看的明白,這群人裏為了同伴死亡而真正哀傷的,一個沒有!他們都在高興能多分些髒,此時的暴力隻是在宣泄大豐收之後的興奮和暴虐。

張放看著仍然在執著,向著白狼處爬去的埃倫,有些不明白。奧塔也不明白。

索婭不說話,眼淚汪汪的瞪著奧塔。他此時隻關心埃倫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穀底下那群殺人之後又在毆打埃倫的人,早已經被小姑娘恨透了。

奧塔一臉的淡然繃不住了,有些訕訕。

“沒事兒,沒事兒。我看顧著呢。挨點兒打,有好處……哎哎,小姐你別哭啊。我這就出手,這就出手……”

奧塔看著索婭氣的漲紅的臉頰,和眼看著就要掉下來的淚珠子,終於答應出手。

隻是仍然有些不大情願,嘴裏嘟囔個不停。

情況確實像奧塔說的那樣,埃倫現在隻不過是脫力。那些獵團的人為了更好的折磨埃倫,下手都很有分寸。打不殘,打不死,但就是疼。奧塔對著些情況看的分明。所以他才說沒事兒。

而且埃倫剛才那樣任性的表現著實讓奧塔有些惱怒。埃倫一直是有奧塔看著長大,早把他當成半個孫子。看著埃倫在下麵挨打,他同樣心疼。但同時他也把他當成了戈德斯特家族的一員。

既然是戈德斯特家族的一員,那現在的頭號任務自然是要保護索婭安全,然後想法子恢複家族榮耀。這條路凶險無比,容不得半點疏忽。像剛才那樣不管不顧的衝下去,實在魯莽的很。他是想讓埃倫長些記性。

再說,奧塔剛才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有他看護,埃倫確實出不了問題。

張放對於奧塔的話,深以為然。這老頭魔力深厚,一身的風係魔法浸淫多年,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路上,奧塔每次出手,哪個不是輕描淡寫。就剛才那一手【捕風術】,微微一抓就發現素蘭花粉,整個過程張放愣是沒感覺出來任何波動。

張放自從重生以來,不知是何原因,他有了一種莫名的探知力。他總是能夠感到虛空中的一些細微變化,就像剛才的魔戰陣,像以前索婭施展魔法的時候。他看不到,聽不到,但他知道發生過某些波動。

張放以前不曾在意,但自從進階一級魔獸之後。他在林間撲躍之時,總是能提前知道一些波動。依著這種奇怪的感知,他避過多次危險環境。張放發覺了異樣,並對於這種感知進行了多次探索。

不過遺憾的是,這種能力十分的模糊艱澀。更多的時候,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張放一番努力下來,都做了無用功。不過,他在嚐試的時候發現,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索婭的波動。但對於奧塔的卻一點也無。就是奧塔當著他的麵施展魔法,他也感覺不到。

奧塔的實力,不言而喻!

奧塔在索婭的淚眼之下,實在頂不住。就要領著索婭下山穀。可不待他們跳下屋頂,穀中又發生了變故。

本來圍著埃倫拳打腳踢,全都停了下來。呼啦一下子就聚在了一起。劍士在前,魔法師後,一下子就站成了一弧形陣勢。劍尖直指穀口。

變化突現,奧塔立時就停了下來。索婭看著場中的情形有些慌,不過看到仍然在那裏想著白狼一點一點兒爬個不休的埃倫,心疼的要命。拽著奧塔的袖子就往屋下拖。

奧塔一邊口中答應著,一邊慢慢騰騰的往屋頂邊緣處挪。他看的明白,這時的埃倫一點事兒都沒有。就算是傷,以不過皮肉傷,連筋骨都沒傷著。

站不起來,隻不過是脫力和疼的。救埃倫的事不急,現在穀中又出了變故,留在這裏觀戰對於索婭來說更有好處。這才是真正的好戲。

索婭拽不動奧塔,氣的小臉通紅,淚珠打轉,眼見就要掉出來。不過看到奧塔鐵了心的不下去,索婭無奈隻能站在屋頂上繼續看。她倒是知道,奧塔說埃倫沒事,那肯定是沒事兒的。她隻是心急。

穀中變化又起,穀口處又出現了一批人。稀稀拉拉的足有五六十人,也看不出哪個是一組,哪個是一隊的。

幾乎就在兩隊人馬剛剛接近的時候,穀中的原班人馬就發動了攻擊。一波火浪衝天而起,翻翻滾滾向著前邊的一隊人馬就衝了過去。

那新來的一堆人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本來仗著人多有恃無恐。哪裏想到對方都是些狠辣的角色,翻臉無情,立時就動手。一下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有盾的急忙舉盾格擋,無盾的立馬撒腿就跑。五六十個人亂哄哄的,一波火浪過去,就燒掉了七八個。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成了黑色的灰灰。落在白色的冰沙之上,格外顯眼。

轟隆一聲,一波紅色氣浪又轟了出來,照著人流密集的地方就打了過去。又是三四個人給燒成了灰。一眾人惶恐不已,但也有那膽大心辣之輩立時就反應過來。馬上就勾連同夥發動反擊,藍色的冰錐破空而去,綠色的藤條沿著地麵蜿蜒前進。

在第三波火浪衝擊過來的時候,已然造不成什麽傷害。本來亂糟糟的一群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兩隊人馬。雖然仍然不怎麽整齊,但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無措。

兩邊的幾個頭人看出了眼前的一夥人不好對付,互相對視了幾眼,開始吩咐後麵的人反擊衝鋒。命令眾人向前衝擊,但他們自己卻縮到了人群中間。

張放眯著眼睛看下麵的大戰,看著各種光芒閃動,心裏癢癢的難受。

多漂亮啊!可他學不了!

狠狠的瞪著下麵的一群人,到是從哪些人中間看到了幾個熟人。前些天偶然遇到的那四個人,就在那剛入穀的一群人之中。此時正衝在最前麵。一邊躲避著不停飛過來的各色光芒,一邊舉著大劍嗷嗷的往前衝。

三方人馬瞬時就戰在了一處。穀中原班人馬,結成陣勢。雖然仍然有些散亂,但攻擊卻進退有據。雖然人數不多,但卻隱隱占據上風。張放看的不時點頭。

群毆的時候,還是需要講究戰術地。

張放看的正過癮,卻聽奧塔道:“走,我們下去。”

張放嚇的一哆嗦,這時候下去不是找死嗎?雖然它對奧塔的實力很放心,但陷入亂戰之中,總是不那麽周全。張放在上麵看著穀中爭鬥心中過癮,可想到那絢麗的光芒就要打在他自己身上。他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不等他張牙舞爪,索婭就開始催著奧塔快去。

張放心中隻想哭,小姑奶奶,那裏是好玩的嗎。救人心切,也不定要親身範險啊。

奧塔嘴角一翹,微微一笑。笑的張放小心肝直顫。也不見怎麽動作,奧塔右手抓住索婭的左手。一跨步就走出了屋頂,就那麽停在了空中。張放貓眼登時就睜的滾圓。

這老頭會飛!

不理張放的吃驚。奧塔空閑的左手對著空間木屋一揮,碩大的房間,倏地一下消失在原地。左手往身後一背,道了句“小心!”身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拉著索婭飆射而出。

張放一身毛,驚得渾身炸起,突如其來的慣性晃得張放兩眼冒星。還沒來得及感受飛行的快感,胃部的翻騰就差點把張放爽暈過去。強壓下不適,使勁兒睜開眼睛。想看看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小山穀的入口處!

張放看著臉色有些白,但卻沒什麽大事的索婭,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對於張飛瞪來的目光,奧塔看也不看。那意思就是,“耍的就是你,你待怎地!”對於這隻怪異非常的貓,他早就想敲打一下了。看那貓臉一副便秘樣,奧塔就高興。

張放張牙舞爪,想抓花那張可惡的老臉,卻被索婭死死的抱在懷裏。張放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不對。這穀口可不止他們一夥人呢。他們此時正站在兩夥人中間的空地處,氣氛登時就凝固起來。

張放心中笑的直抽抽,這老貨一直裝神弄鬼,結果把自己送到了人家嘴邊上。這不是等著讓人家吃嗎。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發現自己也在人家嘴邊上。

一左一右,左邊是七個黑衣黑甲的沉默漢子。此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被召喚出來的亡靈一樣。要不是穩定的呼吸波動,張放都已為他們是一棵棵的木頭樁子。

右邊一夥人也是七個,這些人就比較雜。領頭的一個漢子個子頗高,足有兩米高,一身的紅色的皮甲緊緊的貼在身上,加上那一臉的絡腮胡子顯得有些怪異。可那一身凸起的肌肉卻沒人敢忽視,尤其那胸肌更是發達異常。配上那一頭張揚無比的火紅頭發,怎一個彪悍了得。

真是個爺們!張放心下暗讚。

身後怯生生的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緊緊的抓著那漢子的衣角。就像剛出窩的小鳥一樣,稍有點動靜就嚇得往回縮。一個昂藏大漢,一個小鳥依人。美女與野獸?張放有些傻眼。

身後竟然還有個牛頭人,那張揚衝天的牛角,惹得張放很是看了幾眼。

一個披著著黑袍,頭戴大大兜帽,全身縮在衣服裏的家夥站在最後麵默不出聲。這個可比對麵的七個漢子更像亡靈,一身的寒氣,看的張放眼皮直跳。

剩下的三個人卻是三胞胎。三個人長得一樣,穿的一樣,發型一樣,手裏的武器也一樣。細細感知之下,張放發覺就連他們的呼吸波動都一樣,真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我們要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奧塔一臉的淡然,他剛才從天而降,就是為了鎮住兩隊人馬。此時提出隻要埃倫,三方之間的氣氛立時就緩和起來。

右邊的七個黑衣人一言不發。對麵那兩米高的漢子卻一點頭,對著奧塔道:“那就這樣,你們跟在我後麵吧。不用出力。我們打!”那漢子口音粗重,一開口就是一股子的豪邁。

說完也不管奧塔反應,對著對麵的七個黑衣人一點頭。右手一晃,一把足足有五倍大的殺豬刀霍然出現。手腕翻轉,刷刷的舞出幾個刀花,嗷的一聲大吼,崩崩的就衝了出去。

那漢子腳步沉重,落地之間,轟隆隆的震的大地直顫。一把殺豬刀高高舉起,像一頭人形暴龍一樣向穀中飆去。火紅的頭發飛揚,看的張放眼都直了,這可真彪悍。

張放正要讚他一句爺們,就聽到那漢子一聲大吼:“小的們,隨老娘衝啊!”

張放一口逆血上衝,眼珠子差點兒給瞪出來!

老娘?爺們?

……

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