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石台

“張掌教,你來看看這些…”就在張國忠向大手劉道謝的時候,秦戈獨自溜達到了不遠處的石台旁邊,開始仔細的端詳這些石台。

“嗯?什麽東西?”張國忠上來時雖說也看見了這些奇怪的石台,但因為對考古尤其這種不幹淨的古跡沒什麽興趣,也便沒注意,這是看見秦戈半蹲在石台邊上又是擦又是聞的,心裏難免也有些好奇。

“我懷疑…這是張石床…”秦戈伸出手指用力在石台上碾了一下,之後又開始用鼻子聞手指,“而且,好像是某種刑具。”

“刑具?”張國忠來到石台邊上,發現這些石台的確有點怪:整個石台呈正梯形,左窄又寬,石台的兩頭各有凹陷,左邊窄的一端隻有一個凹陷,但比較大;右邊寬的一端雖說有兩個凹陷,但都比較小,石台的兩側下方則有數個鑲入石頭中的金屬扣環,從石台的長短看,如果一個成年人頭朝左躺上石台,那麽石台左側的較大的凹陷正好放頭,右側的兩個小一些的凹陷可以用來放腳,人如果需要捆在石台上的話,兩側的金屬扣環則可以用來固定繩子。“看來”,確實像是捆人用的…”張國忠來到石台右側伸手比了比兩個凹陷之間的距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來,石台右側兩端的凹陷之間至少有一米五的距離,也就是說人如果真的把腳放在這兩個凹陷之中的話,必須劈著腿,而且幅度還不小。

“這個……”張國忠腦袋裏一通胡思亂想,“秦先生,你說這個西,是不是受那個刑的……?”

“哪個刑?”秦戈也來到了張國忠的位置,用手比劃了一下兩個凹陷之間的距離,“張掌教,你是指宮刑…!?”

“哎…?我覺得…”張國忠劈了劈腿,“秦先生,我覺得這個台子很可能是捆人用的,如果真是這個姿勢躺在上邊,還要全身都抽的結結實實的,不是割那玩藝的話,還能有什麽目的?”

“不大可能…”秦戈沉思了片刻,開始仔細檢查雲跡深無石台的各個細節,“此處距離鹹陽千裏之遙,怎麽可能把淨身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搬到這裏來做……?”

“張掌教…你看這裏…”說著半截話,秦戈好像又從這張石台上發現了秘密,手電光下,隻見石床中心靠下的位置被秦戈摳開了一個小窟窿,啤酒瓶蓋大小。剛才好像被泥漬封上了,所以直到此刻才被發現。

“這…”張國忠不禁一愣。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將視線低到了與石台平行的高度,“不出所料…”張國忠微微點了點頭。原來,這個石台實際上呈“漏鬥”狀,四外高中間微低,而秦戈發現的那個小窟窿,恰好就處在整個“漏鬥”的最低點,如果真的在這個台子上施酷刑的話,那麽受刑者的血便會順著漏鬥四周流進這個小窟窿裏。

“看來這是排血用地…”張國忠渾身上下不由得一陣不自在,就什麽罪過哪怕是敵人,直接砍頭不就完了麽,幹嘛要研究出如此莫名其妙且殘酷異常的辦法呢?“…先閹後殺?秦先生,古代有沒有這種講究?”

“我覺得…這應該是祭祀儀式地一部分…”此刻的秦戈顯得一本正經,不時把小窟窿裏幹幹巴巴地東西放在鼻子前聞來聞去,把張國忠看得直嘬牙花子,“秦先生,我研究過自西周開始大部分玄學教派的祭祀儀式,沒聽說需要切那東西的…”說實在的,到目前為止,張國忠仍然認為這種石台子是施宮刑用的…

“張掌教…我覺得遠不止那麽簡單…”秦先開始蹲下身子在石台子底下找了起來,“我懂中醫,西醫也研究過,男性**部位雖說血管密集,但卻沒有主要的靜動脈,切掉那裏所流的血是沒有必要弄一個專門的‘下水道’的!而且我覺得,如果他們不惜這種雲工程量深來造這種漏鬥形的石台,很可能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收集血液…!”

“收集血液?”張國忠一愣,茅山術中雖說有不少地方需要血,但大部分都是動物血,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施法者才用自已的血,而且很少,咬破舌尖那點血大部分情況下也已經夠用了,需要大量血液的陣法隻有逆改陰陽的“青龍赤血陣”,但此種陣法是宋朝才發明的,可比秦朝要晚了一千多年呢…

“爸!我想撒尿…!”這時不遠處,張毅城忽然一句。

“離那個窟窿遠點就行…”張國忠心煩意亂道,“懶驢上磨…!”說真的,此刻天井下麵那兩位黑爺爺應該正處在“失明狀態”,好像隻能通過陽氣來尋找獵物,所以潛入水下其便會找不到,而小便本就屬於“漏陽”的範疇,況且張毅城還是童子之身,小便陽氣更重,這嘩嘩的要是從天井噴下去,豈不是會把那東西引上來?

“知道……”張毅城站起身,走到距離天井四五米以外的地方脫下褲子便尿了起來。

“在這裏!”這時,秦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張國忠聽聞也趕忙蹲下了身子,隻見石台最下方有一個半圓形的小石洞,跟乒乓球差不多大小,而石洞外的地麵則有一道很淺很淺的凹道一直通向上來時的“天井”,因為凹道太淺了,深度還不到一厘米,所以剛才一直被眾人當成了地麵上的花紋而未加注意。

“我明白了…”者著石台下麵的凹道,秦戈恍然大悟,臉上多少顯得有些興奮,“古圖上的大廳就在這裏!那些細細的條紋很可能就是指這些凹道!畫圖的古人經過過這裏!很可能雲他下去時通道裏的水位比現在高,他是潛水過去的,所以搞錯了比例,讓古圖上的通道看上去至少五十米長!從這裏往前,也許就能找到他進來的地方!”

“這難道…”張國忠心裏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趕忙站起身,到周圍幾個石台子邊上看了一圈,,發現每個石台子都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凹道,一律通向上來時的“天井”。

“我明白了…!”張國忠緩緩道,“這就是陣法…很可能和青龍赤血陣差不多…”

“青龍赤血陣,是不是那種讓水流翻騰的陣法?”老劉頭在埃及那個倒金字塔裏布青龍赤血陣時,秦戈雖說被人胄按在代得夫拉地棺材上什麽都沒看見,但這種陣法可是聽艾爾訊跟自己形容過,據說場麵挺壯觀的,但布陣得割脈,跟自殺差不多。

“沒錯…”張國忠徑直走到了天井邊上,正想低頭仔細看看這些淺凹道,忽然發現一片水正緩緩的流向天井,“怎麽回事…”張國忠猛然抬頭,發現張毅城正站在一邊拉褲鏈。“讓你離遠點…!!”眼看著這些尿就要流到天井邊上了。無奈,張國忠脫下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撲的一下便鋪在了尿上。

“怎麽了?”老劉頭一直在給孫亭推背揉穴位。並未注意這邊發生的事。

“師兄…這個屋子應該是取血用的…”張國忠用手指著不遠處的石台,“人躺在上麵…割斷動脈…然後血從台子上流下來,通過這些凹道流到下麵…”張國忠蹲下身子指了指通到天井邊沿的那些凹道,“現在看來…整個屋子好像也是個漏鬥……地麵好像是有坡度的,隻不過咱們覺不出來…”

“什麽亂七八糟地…?”老劉頭被張國忠說糊塗了。“想流血直接在這方不就完了麽,幹嘛還修這些東西脫了褲子放屁……?”

“石台子很怪,我懷疑是割那玩藝用的…”張國忠用手指了指褲襠。“好像得劈著叉躺在上頭…”

“阿訊…”正在這時候孫亭醒過來了,晃晃悠悠的要站起來。

“慢點…”艾爾訊上前一把住了孫亭,“我沒事…”

見孫亭醒了,秦戈也回到了天井旁邊,參照了一下下麵通道的方向後,帶著眾人開始往古圖上所標注地“入口”方向走。在行進過程中,張國忠粗略數了數大廳兩邊可見的石台,少說也有一百個,“古代人啊…”張國忠邊走邊感歎,幸虧自己沒生在那個野蠻的年代,吃不飽穿不暖暫且不說,隨時還有被閹地危險…

就在張國忠邊走邊琢磨的時候,忽然覺得側麵不遠處仿佛人影一閃,“又來了…!”張國忠一把梗出了巨闕劍,老劉頭也聽見旁邊好像有點動靜,但架勢沒張國忠那麽奪張,隻不過把手放無在了劍柄上跡而已,按剛才的經驗,如果是鐵鎖屍地話,不論其作什麽動作,都有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而此刻老劉頭聽見的聲音僅是“噌噌”幾下,充其量像個耗子。

打開手電,張國忠單手持劍向剛才閃人影的地方走了過去,“怪了,明明是這裏…”打著手電四處照了照,三十幾米的半徑內除了石床就是石柱子,根本沒什麽人影,而剛才的鐵鎖屍雖然力氣大,但行動好像還沒敏捷到轉瞬即逝的地步…

“大家小心點…”張國忠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就在這時候,忽然感覺腦袋上一股惡風,“果然有東西…!”張國忠急忙一個前滾翻,隻聽後麵嘩啦一響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嚇的張國忠心裏一激靈,“完了…果然是那東西…”

站起身,張國忠剛想大聲通知大家逃跑,忽然看見大手劉迎麵撲了上來,還沒等自己上前阻攔便從身邊躥了過去,動作之敏捷真是有點半人半神了,“劉大哥!回來!那東西碰不得…!”張國忠轉身大喊,不轉身不要緊,一轉過身,張國忠差點噴出來。

這時候,老劉頭也趕到了,一看眼前的情景也傻了……